宋安寧“死去”的這六年時間裏,厲千澈有很長一段時間活在看不到邊際的黑暗裏。
他變得愈發冷漠,整夜整夜的失眠。
有時候,甚至還會恐懼黑暗。
每當他看到宋安寧生的那個孩子,心頭更是會涌上無盡恨意,恨不得掐死那個女人。
當他拿到dna檢測結果的那一刻,這一切都成了一場笑話。
宋安寧爲了報復他,竟然做出假死這種事,還整了容。
男人指尖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遊弋在她如花的側臉上,眼神冷得像是萬年冰山。
他似乎一點兒也不着急,就這麼摩挲着安寧的臉,目光一寸一寸巡梭過她的臉,極有耐心。
安寧不知道自己怎麼暴露的。
但……
她一點兒也不想承認。
承認了又怎樣?
以厲千澈的脾氣,只會覺得是她故意詐死,說不定還會爲了報復自己帶走心念。
她已經失去一個寶寶六年,再承受不起這樣的痛。
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冷冷看着他:“我不是!”
“你認錯人了。”
倔強的偏過臉去,看向別處。
厲千澈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她。
早料到她不會輕易承認。
將女人死死抵在牆上,右手緩緩自她臉上移開,繼而落在她鎖骨處。
並不貼上去,只是伸出食指和中指,慢慢在她鎖骨上游蕩。
他力道放得很輕,不會讓安寧感覺到痛,卻又無法忽略這種感覺。
像有只小蟲子在她皮膚上爬過似的。
他越是不說話,安寧心跳越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厲千澈,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掙扎,試圖離開這裏。
但是……
男人怎麼會給她離開的機會?
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視自己:“宋安寧,你以爲咬死不承認,我就拿你沒辦法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男人頓了頓。
風華絕代的臉上揚起一抹笑意。
“從現在開始,你會被關在這裏,什麼時候承認身份,什麼時候放你出去。”
安寧怎麼可能聽從他的擺佈?
大聲拒絕:“不可能!”
“厲千澈,你這是非法囚禁,是違法的!”
“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被他氣得狠了,眼尾染了紅,像是受了驚嚇的小兔子。
她努力掙扎,都被男人鎮壓。
那人依舊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他。
薄脣輕啓:“我喜歡聽話的女人。”
一句話,瞬間讓安寧想到六年前。
她告訴他:我懷孕了,能不能不離婚?
厲千澈是怎麼說的?
他說:我喜歡聽話的女人。
正是這句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時隔多年,再聽到這句話,徹底激發了安寧體內的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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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咬在厲千澈手背上,眸底滿是兇狠:“放我走!”
牙齒嵌入皮肉中,她清晰的聞到鐵鏽的味道,帶淚的眸子瞪着厲千澈的眉眼,滿是倔強。
厲千澈看了眼被她咬住的手背,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
反而還衝她笑了一下。
“宋安寧,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另一只手擡起,捏住了安寧的t恤領口。
“我數到三,你放開。”
“不然……”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但安寧明白他的意思。
咬着他手背的牙齒更加用力。
男人不怒反笑。
只不過,這樣的笑,反而讓人覺得更加可怖。
很快,空氣中傳來一聲尖銳的“哧啦”聲。
安寧只覺得身上一涼。
等她鬆開厲千澈再去看的時候,才發現身上的t恤已經被他撕破。
孤零零被扔在地上。
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她立刻護住胸前,兇狠的瞪向厲千澈:“流氓!”
男人卻是燦笑如花,盯着她雪白的身子,低低說了一句:“不錯!”
“比六年前大了些。”
安寧氣得接不上話,只能拿眼睛瞪他。
厲千澈手背上的傷口在流血,但男人絲毫不當回事。
就這麼定定望着安寧:“不聽話,我會再撕一件。”
“你覺得撕上面好?還是下面好?”
安寧終於意識到這個男人有多可恨。
從他透着興致的眼神能看得出來,這話絕不只是說說而已。
氣得罵了一句“人渣”,便匆匆捂着自己離開,跑上二樓找衣服去了。
厲千澈眼底染上一層薄薄的笑意,對着她的背影說道:“晚上我還會再來。”
言外之意:如果還不承認是宋安寧,他還會來。
安寧衝上二樓,隨意找了件衣服把自己裹上。
臉頰卻是燙得厲害。
厲千澈怎麼可能這樣對她?!
直到樓下傳來關門聲,她才從驚魂未定中回神。
厲千澈這是把她軟禁在這裏了?
從她站的地方看過去,可以看到一排又一排的保鏢。
把這裏圍得密不透風。
安寧有一瞬間的窒息。
時間很快就到來了傍晚。
厲千澈說他晚上還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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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傍晚的6點鐘,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宋安寧就看到了他的車子徐徐從雕花大門駛進來。
聽到男人上樓的腳步聲,她就像是驚弓之鳥。
慌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剛想衝過去把門反鎖,那人已經推開了門,大長腿徑直走進來,大剌剌往沙發上一坐,清冷的目光落在保姆給她送來的飯菜上。
那些飯菜,原封未動。
男人掀了掀眼皮,視線淡淡掠過桌上的飯菜。
不緊不慢掏出一支雪茄,叼在脣邊。
視線落在安寧身上:“看樣子,你喜歡我撕你衣服。”
那樣的眼神,嚇得安寧急忙在他對面坐下,緊緊捂着胸口。
“厲千澈,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以爲他會打自己一頓,或者是讓宋安心來羞辱自己。
可……
一個下午過去,沒有人來打攪她,更沒有人跟她說什麼。
彷彿,厲千澈只是想讓她承認她就是宋安寧而已。
男人點燃了雪茄,打火機的光芒映照着他如畫的眉眼,使得他眼尾那顆硃砂痣又多了幾分妖豔之美。
他抽了一口,夾在指間,隔着青色的菸絲看向她。
笑得諱莫如深。
“我想要什麼你不知道?”
安寧最怕他這樣的笑容,從沙發上拿了個抱枕抱在懷裏。
才稍稍有了一些底氣:“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
“但你要的我肯定給不了!”
“請你不要再做些無聊的事,放我離開!”
“否則的話,我要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