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六年前,厲千澈的目光在宋安寧身上多停留三秒鐘以上,她都會覺得世界好美麗。
因爲那個男人多給了她一記眼神,她甚至覺得他是喜歡自己的。
繼而,會開心上一整天。
哪怕受了再多委屈,也會重新拾起愛他的勇氣。
剛剛,他看向她的時候,她只是在心底泛起了一絲漣漪,隨後便像一滴水融入大海里般,再也沒有了漣漪。
就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當初受了那麼重的創傷,怎麼對這個男人還沒有免疫!
宋心念看到她,立刻狗腿的跑過來。
伸出兩只小短胳膊,抱住她的胳膊:“哎呀呀,安阿姨,你總算來啦,再不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肥(回)家啦。”
早前,在m國的時候,安寧就跟小丫頭特意交待過:回到南城之後,無論誰問起,都不要說我是你媽咪,尤其是在有外人的時候,不要叫我媽咪,要叫我阿姨。
小姑娘鬼靈精怪的很,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因此,看到有外人在,十分機靈的叫她阿姨。
還俏皮的衝她擠了擠眼睛。
安寧的心瞬間放回肚子裏。
摟住粉粉嫩嫩的小姑娘,在她小鼻子上颳了刮:“真乖。”
小姑娘立刻往她懷裏一鑽:“要阿姨抱抱。”
安寧抱了抱小丫頭,來到厲卓慕跟前,笑着跟他打招呼:“厲卓慕同學,你好。”
厲卓慕看到她,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開心,表情誇張:“安阿姨,你好!”
張開雙臂朝安寧跑過來,想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卻……
在距離安寧還有一步之遙距離的時候,被人拎住了衣領。
小傢伙回頭,就看到爸爸拎着自己的衣領,臉色不悅。
“爸,你幹嘛?”
“安阿姨是我的女人!”
自從被安寧做出來的美食吸引之後,小傢伙經常對他那幫同學說:看到沒有,那是我女人。
哪怕是當着父親的面兒,他也敢這麼說。
厲千澈冷哼一聲,把小傢伙拎過來,放在旁邊的泡沫板上。
“今天讓你背的古詩呢?”
厲卓慕扁着嘴,氣不打一處來。
“你就是故意的!”
“看我跟安阿姨相親相愛,你嫉妒!”
“有本事,你也讓安阿姨喜歡你啊!”
小傢伙忿忿不平,瞪着厲千澈,滿臉都寫着不高興。
厲千澈看了看安寧,指指厲卓慕:“他作業還沒做完。”
不給安寧替厲卓慕求情的機會,在她沒反應過來前,揪起那孩子的衣領,把他拖去了書房。
安寧看着父子倆離去的背影,心中忐忑。
再後來,她就沒能見到厲卓慕,只能跟宋心念和厲思慕一起玩。
只不過……
厲思慕對誰都很冷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就像她和宋心念不存在一樣。
――――
午休時間
孩子們都去睡午覺了,厲千澈把安寧帶進了書房。
關上門之後,便將她抵在了門板上。
眸色深沉:“考慮好沒有?”
現在,他已經基本可以肯定:安寧就是六年前“死去”的宋安寧。
只是……
不知道她爲什麼整了容,人也變了很多。
跟以前那個只會把生活重心放在他身上的宋安寧,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安寧咬着下脣,眼前這個男人太過惹眼,她根本不敢正視他的雙眸。
坦白說,她很想跟兩個孩子生活在一起。
但,她又清楚的知道:厲千澈願意讓他接近厲卓慕,一定別有用心。
他的用心太過詭異,讓她沒辦法相信他。
跟六年前的厲千澈相比,如今的厲千澈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除了那張臉和那身氣質外,她很難再在他身上找到以前的影子。
更確切的說,是厲千澈變化很大。
以前,他從來不在意她,更不會讓她靠近,只要她稍一靠近他,他就會大發脾氣,隨即離開家。
六年後,他不僅不再排斥她的靠近,還變得比以前更加偏執。
昨天晚上,甚至還強行拉她一起入眠。
她不知道造成他有這些改變的原因是什麼,只是覺得這不正常。
但……
厲千澈給的條件太佑人了。
兒子是她最不能失去的東西。
想了想,還是決定承認自己的身份:“沒錯!我是宋安寧!”
儘管早就在心底認定了這個結果,在聽她親口承認的時候,厲千澈那顆心還是被狠狠了撞一下。
男人居高臨下看着宋安寧恬靜的眉眼,勾了勾脣角:“終於不再裝了?”
嘲諷的語氣,和着他滿是不屑的眼神,讓安寧有種憤怒感。
面部肌肉抽了抽,搶白他:“我有什麼好裝的?”
“少冤枉好人!”
“哦對了,時隔這麼多年,我都忘了,你最擅長的事,就是冤枉我!”
現在的她,就是被激怒的小刺蝟,豎起了全身的刺。
處於戰鬥狀態,誰靠近她,她就扎誰。
厲千澈不想和她吵,聽到她終於承認是宋安寧的時候,心底一片豁亮。
就連心上那個缺口,也變得圓融起來。
“給你兩個選擇:從今天起,做我的私人廚師,我會給你開薪水,你可以時常見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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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寧想都不想,就知道肯定還有第二個選擇,冷冷睨他一眼:“我選第二個!”
厲千澈勾脣一笑:“你確定要選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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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突然間有種他挖了個坑給自己的感覺。
卻還是執拗的要等第二個選擇。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厲千澈薄脣輕啓:“第二個選擇是:給我暖牀,只要我睡的好,你想要什麼都給你。”
宋安寧聽到這話,立刻炸毛。
“渾蛋!”
“你把我當什麼了?”
“你以爲你是誰?我憑什麼要給你暖牀?”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擡手朝厲千澈的臉便打過去。
可惜的是……
厲千澈反應比她快,她的手還沒碰到他的臉,便被他捏在了掌心裏。
男人稍一用力,安寧便疼得直吸冷氣。
只能放棄抵抗。
眉眼如畫的男人不緊不慢掏出一支雪茄點上,隔着淡淡青煙看她:“宋安寧,不要不識好歹!”
宋安寧被他的話氣笑,體內反骨作祟:“我就是不識擡舉了!”
“你能把我怎麼樣?”
話音剛落,她的脣便被什麼溫熱的東西堵住。
濃重的雪茄味道,嗆得她眼底浮起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