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傷在最隱密的地方,厲千澈不肯讓陸越看。
直接打發了他走,換了個女醫生過來。
因爲厲千澈臉黑得厲害,女醫生一句話都沒敢多說,縫合傷口後又給開了藥,甚至連使用說明都沒說,就匆匆跑走了。
厲千澈看着牀上睡着的女人,皺眉。
她脖子上、鎖骨上、上臂處,隨處可見青青紫紫的痕跡。
那些,全是他的傑作。
似在無聲的控訴着他,昨天晚上他有多粗暴。
六年來,他一直以爲自己性無能。
無論是宋安心、還是別的女人佑惑他,他都毫無反應。
一個宋安寧,就讓他打破了防線。
他卻把人家傷成這樣。
替她上了藥之後,他不敢看女人身上的痕跡,逃也似的離開了她的房間。
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一根接一根的抽菸。
直到現在,他都說不清楚自己對宋安寧是一種什麼感情。
六年前,聽說這個女人被燒死在那場大火裏的時候,他的心空了一塊,再也填不滿。
如今,看到宋安寧還好好的活着,心上空出來的那一塊,圓了不少。
只不過……
一想到她詐死,生下別人的孩子後,又改頭換面回到南城,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女人,到底哪些是真的?
就在男人發呆的時候,手機響起。
他看了眼號碼,接起。
電話那端傳來徐陽的聲音:“總裁,不好了!”
“咱們網站被人植入木馬,所有點擊咱們網站的人都被黑了。”
“至少損失一個億。”
魘足後的男人說話聲音帶着淡淡的沙啞:“查出來誰做的了嗎?”
環宇集團的官網,是他請人花了大價錢做的,怎麼可能如此不堪一擊?
徐陽愁苦不已:“關鍵是查不出來,技術部門已經在搶修了。”
“客戶那裏怎麼解釋?”
男人走到衣帽間,選了套深藍色西裝穿上:“我馬上來公司。”
看到通訊錄裏十幾個未接來電,只覺得煩躁。
沒有回撥。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努力,終於找到“罪魁禍首”。
竟然是宋安寧的手機!
厲千澈盯着那只手機,眉心微擰。
這幾天手機都沒有宋安寧手裏,她是怎麼植入的木馬?
而且,西園小築裏並沒有配備電腦和平板,宋安寧是怎麼做到的?
厲千澈坐在偌大辦公室裏,盯着宋安寧的手機,愈發看不透這個女人。
就在他盯着手機發呆之際,宋安寧的電話響起。
是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男人接起電話,還沒來的及說話,對方便兇狠的叫囂:“安寧,你已經被南城幼兒園開除了,爲什麼還不把東西拿走?”
“再不過來拿走,我就把它們當垃圾處理了!”
對方態度非常惡劣,厲千澈還沒開口,對方便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的時候,還罵了一句:“臭錶子,真煩人!”
原本面色平靜的男人,突然擰緊了眉心。
好看的俊臉上浮起一層陰戾,撥通了徐陽的內線電話:“替我辦一件事。”
兩個小時後
徐陽滿頭大汗從外頭回來。
水都沒喝一口,便匆匆跑到總裁辦彙報:“厲總,查清楚了,是吳美芳女士打電話到幼兒園,藉着您的名義,讓他們開除了安小姐。”
“安小姐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聯繫不上人。”
“所以,他們就打了那個電話。”
“我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把打電話的人開除了。”
坐在老闆椅上的男人沒有說話,嘴脣抿得直直的。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的辦公室只有黑白兩色,如今,他板着一張臉什麼都不說,使得辦公室裏的壓迫感愈發深重。
過了一會兒,男人淡淡開口:“只是開除一個打電話的?”
徐陽立刻會意:“我這就給楊園長打電話,讓她酌情處理。”
他的回答似乎提醒了男人,那人看了看窗外:“我記得…有位徐太太曾經說安寧偷她東西?”
徐陽一驚,總裁這是要替安小姐出氣?
急忙說道:“是有這麼回事,我們最近要跟徐家籤合同,總裁的意思是?”
厲千澈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仗勢欺人。”
徐陽退出總裁辦公室的時候,一身冷汗。
他從來沒見總裁下過這麼狠的手,南城幼兒園將近一半的員工開除,被開除的那些人,多多少少和安寧有過節。
徐家眼看就要跟環宇籤合同了,厲千澈突然在這個時候反悔,分明是把徐家架在火上烤。
一下子處置這麼多人,分明是在替安小姐出氣。
那吳美芳女士呢?
會不會是那個例外?
就在徐陽思索的時候,突然看到一條新聞,是宋安心的粉絲髮的。
配了一張圖:吳美芳坐在地上,滿臉痛苦,腿被一條狗咬了。
底下寫的文字是:老人上街被狗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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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陽看完新聞,只覺得後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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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安小姐,到底是什麼來頭?
工作狂的厲千澈,一直忙到中午纔看手機。
滿屏都是宋安心給他發的消息。
澈,你在哪兒?我去老宅找你,他們說你不在。
澈,雨下的好大,我好害怕。
澈,怎麼不接我電話?害我以爲你出事了,讓我好擔心。
澈,你是不是睡着了?那我不打擾你了。
澈,今天下午我沒戲,來你公司找你?
澈,我媽媽被狗咬了,我要陪她去醫院,不能去找你了,等我忙完再和你聯繫。
澈,你怎麼不回我消息?
厲千澈看着滿屏的消息,只覺得煩躁。
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丟開手機,沒有給宋安心回電話,離開公司。
直奔西園小築。
昨天晚上,他和宋安寧抵死纏綿,一夜未眠。
卻並不覺得累,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輕鬆感。
回到宋安寧所在的房間,看她還在睡着,揭開被子,在她身旁躺下。
煩亂的心情被平復。
很快,倦意襲來。
他抱着宋安寧睡着了。
宋安寧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身旁空蕩蕩的,沒有溫度,顯示那人已經離開很久。
嘗試着動了動,卻發現身上哪兒哪兒都疼,彷彿被卡車碾過一般。
尤其是腿根那裏,疼痛感劇烈。
所有的痠痛都在提醒着她,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厲千澈這個渾蛋,竟然強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