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寧心裏很清楚:如果厲千澈沒調查過自己,就不會知道她和韓謹言沒有登記結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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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千澈這個人心思縝密,沒有證據的事,他不會亂說。
因而,在面對男人質疑的目光時,她的心狠狠驚了一下。
他爲什麼會這麼問?
難道……是他查到了宋心念?
這個念頭讓她又驚又怕,一顆心上竄下跳,慌張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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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不得不逼着自己鎮定。
一旦讓厲千澈知道宋心念是他的女兒,他肯定會把兩個孩子都搶走。
她不想失去孩子們,只能跟他打馬虎眼。
“沒有啊,我能有什麼事瞞着你?”
“再說了,你喜歡的人是宋安心,不應該這麼關心我。”
故意把自己撇清,推出宋安心做擋箭牌。
反正只要提到宋安心,這男人就會適可而止。
厲千澈看着女人的眼神裏染了幾分慌亂,愈發確定自己的認知。
宋安寧肯定有事瞞着自己!
“不要跟我提宋安心!”
“實話告訴我:當年的大火,到底怎麼回事?”
徐陽那裏雖然有線索,卻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再加上時隔久遠,很多事情變得模糊,誰也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他也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問宋安寧。
因爲他知道:這個女人撒謊成性,說的話根本不能信。
宋安寧突然就笑了,杏眼裏滿是驚訝:“厲總,你該不會認爲這件事跟宋家有什麼關係吧?”
“這麼急着替宋安心撇清?”
她纔不要相信厲千澈的狗嘴。
這男人處處爲宋安心着想,搞不好就是來套自己話的。
厲千澈眉心緊擰,往前一步,將她逼仄在沙發靠背上,墨色的瞳仁裏泛起深邃的光。
“說說看,說不定我會如你所願替她撇清。”
當年的大火,疑點重重。
知情人悉數不在國內,改名換姓,知道內情的宋安寧,又不說實話,讓他十分頭疼。
順着她的話往下說,想套出點什麼來,卻被這女人的話氣到。
“宋安寧,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個是非不分的人嗎?”
女人突然哈哈大笑,彷彿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
“哈哈……”
“厲總,如果你都算得上是非分明,那這世上就沒有顛倒黑白這一說了。”
“當年大火的事,是宋家母女所爲,你愛信不信。”
“反正在你心裏,宋安心是寶,別人都是草。”
她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掛着笑,眼底卻滿是灰敗。
宋安心有厲千澈這個大靠山,誰能動得了她?
即便她說出當年的真相,厲千澈會相信嗎?
他只會替宋安心善後,處理乾淨當年遺留下來的證據,再不就是把她趕盡殺絕。
看到厲千澈眼神的不相信,她攤攤手,自嘲的笑笑:“你看,我說了你又不相信,何必問我?”
“在你眼裏,宋安心什麼都好,別人就什麼都不是,所以,麻煩厲總,以後不要再問我這樣的問題。”
趁厲千澈恍神之際,推開他,以最快的速度跑走。
剛纔,他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
厲千澈只相信宋安心。
在他眼裏,宋安心是白月光一樣的存在,沒有半分污點。
因此,就算她把當年的實情合盤托出,他也不會幫她一分半毫,只會幫着宋安心除掉自己。
幸好,幸好她沒有傻乎乎的全都說出來。
安寧走的很急,頭也不回,一進房間就把房間門反鎖了。
雖然厲千澈的態度讓她很是失望,但生活總是要繼續下去的。
她還有兩個寶寶,還要帶着寶寶離開這裏,不能被這些事瑣事絆住。
深吸一口氣,把厲千澈甩出腦後,找白笑笑聊天。
除了兩個寶貝,她還有一家蛋糕店,如今蛋糕店生意紅火,她準備推出新產品。
忙碌了一整天,再加上旅途勞頓,跟白笑笑說完新品的事,就睡着了。
恍惚中,彷彿又回到了六年前那場大火裏。
她在大火中生下女兒,那位好心的醫生拼命把她和孩子推出火堆外,她自己卻被掉落的石頭壓在了大火中。
濃煙滾滾,嗆得她咳嗽不已。
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再到達醫生身旁。
火燒着了她的頭髮和汗毛,皮膚也被燒着,疼得她大叫不已,卻緊緊抱着懷中的嬰兒,不讓她有絲毫損傷。
就在安寧以爲自己要死在這裏的時候,韓謹言匆匆趕到,把她和女兒抱出來,逃離那場大火。
時隔數年,那一幕她還記憶深刻。
因爲夢迴那一夜,安寧一直在哭。
儘管她哭的很小聲,一道門之隔的男人還是聽見了。
找客房拿了鑰匙,拭去女人臉上的淚痕,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或許是男人身上的紫檀香氣有安神作用,又或者是他的懷抱太過溫暖,宋安寧沒有再哭。
倒在他懷裏,深深睡去。
這一次,她沒有再做夢。
――――
海城多雨。
第二天一大早,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了雨滴落在窗戶玻璃上的聲音。
安寧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陷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擡眼看過去,厲千澈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出現在視野裏。
男人還在睡着,呼吸均勻,雙眸緊閉。
怕吵醒男人,安寧沒有動,打量着男人。
睡着時的厲千澈比他醒着的時候人畜無害多了,卸下滿身清冷,像個溫和的大男孩。
容顏精緻,皮膚白皙,說他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也不爲過。
凝望着這張她愛了十多年的臉,安寧內心深處仍舊泛起了一絲漣漪。
昨天晚上,是他一直抱着她嗎?
是他幫她趕走了惡夢嗎?
安寧不敢往深處想。
怕自己貪戀那一抹他不經意間的溫柔,怕自己再一次陷入到愛情漩渦裏,重蹈覆轍。
就在安寧強迫自己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時,男人張開了眼睛。
他一睜開眼,屋內的溫度瞬間降低好幾度。
安寧更是一個機靈,準備爬起來,離開這個令人沉醉的懷抱。
剛一動,細軟的腰肢就被男人握住,將她拖回來。
“跑什麼?”
男人嗓音帶着睡醒後的沙啞,性感醇厚,惹得人心晃動。
安寧力氣不如他,掙扎半天,力氣耗盡,只好坦然面對。
“給孩子們做早餐,他們該醒了。”
那人根本不鬆手,仍舊緊緊箍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