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兩個孩子,宋安心的臉“唰”一下白了。
好半天沒能說出話來,臉色青白交錯,像是見了鬼一樣。
宋安寧眼神如刀,緊緊盯着她的眼,氣場強大。
“如果沒有厲千澈護着你,你早就死了一千次一萬次了。”
“最近,宋家的生意不好做吧?資金鍊斷了吧?”
宋安心從她嘴裏聽到這個,滿臉詫異,嘴巴張得比雞蛋還大。
這些,都是宋家的機密,宋安寧這個踐人怎麼會知道?
一剎那間,有個瘋狂的念頭自她腦海中閃過。
該不會是……
“踐人!宋家的資金鍊斷掉是你找人做的吧?”
“我就知道,你絕不會輕易放過宋家。”
早在安寧要求回國的那一刻,韓謹言便做好了回國準備。
打壓宋家的事都是他做的。
安寧在心底感激他。
可,除了感激之外,她什麼也給不了他。
謹言哥,如果有來世,讓我們早點遇上,沒有厲千澈,沒有宋安心,只有我們兩個。
想到韓謹言,心頭溫暖許多,視線重新落回到宋安心臉上。
宋安寧根本不在乎她的謾罵,捏着她手腕的手稍一用力,宋安心便疼得花容失色:“你鬆手!很疼的!”
她是絕對不會向宋安寧低頭的!
可是,手腕實在是太疼了。
踐人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手勁兒,疼得她都站不穩了。
“宋安寧,這裏是醫院,你再不鬆手我就喊人了!”
對方根本不理會她的威脅,另一只手伸過來,徐徐撫過她的脖子。
她指尖冰涼,宛如吐着信子游弋的毒蛇,所過之處,全是刺骨的涼。
宋安心有種被毒蛇纏住了脖子的恐懼感。
“宋安寧,你放開我!”
安寧微微一笑,遊弋在她脖子上的手稍一用力,便掐住了她的脖子。
宋安心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你大可以試試看。”
宋安寧掙扎了好幾次,到底沒能發出聲音來,看到宋安寧眼底濃烈的恨意,驚得說不上話。
嘗試着騰出沒被控制住的那只手,想偷襲宋安寧。
對方早就防備,在她手緩緩過來的那一刻,狠狠踹了一下她的膝蓋。
宋安心劇痛無比,險些跪在地上。
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這已經不是六年前那個任人宰割的宋安寧了。
如果沒有厲千澈護着,自己大概早就被她弄殘了。
看她疼得臉色發白,站立不穩,安寧才丟開她。
四平八穩往病牀邊一站,居高臨下睨着她:“宋安心,厲千澈護不了你一輩子,我很期待他知道你騙了他之後的反應呢。”
疼得已經蹲坐在地上的宋安心臉色愈發難看。
就在這時,病房門從外頭被推開。
厲千澈那張顛倒衆生的臉出現在視野裏。
男人先是看了看安寧,看到她還在,暗暗鬆了一口氣。
後來才注意到蹲坐在地上的宋安心。
看到厲千澈進來,宋安心立刻大叫:“澈,這個女人欺負我,她打我!”
說話間,撩開頭髮,把臉上的紅痕給男人看,還把雪白的手腕揚起來。
“她不光打了我的臉,還把我的手腕弄斷了。”
看到厲千澈,她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
哭訴宋安寧劣跡的空當裏,還偷偷看了她一眼,朝她遞過去一個得意眼神。
厲千澈喜歡的人一直是自己。
別說是打她一記耳光了,平時就是手上蹭破點皮,他都能叫對方傾家蕩產。
這回,看宋安寧怎麼死!
“澈,這個女人好狠。”
從厲千澈出現在病房裏的那一刻起,她就把自己扮成了可憐兮兮的受害者,眼淚大顆大顆滾落。
因爲她清楚的知道:只要厲千澈看到自己的眼淚,就會無條件信任自己。
安寧知道宋安心是厲千澈的心頭寶,也知道他一定會幫宋安心欺負自己。
已經做好了要跟他死磕到底的準備。
可……
就在這個時候,洗手間裏傳來了厲卓慕的聲音:“安阿姨,快來抱我,我好了!”
故而,安寧沒給厲千澈一記正眼,便二話不說,進了洗手間。
厲卓慕就是故意的!
洗手間的隔音效果不好。
剛纔他還沒尿完尿,就聽到壞女人在大聲罵安阿姨。
怕安阿姨打不過壞女人,他就給爸爸打了電話,叫他給自己送早餐過來。
還特別強調:一定要爸爸親自送過來。
好在,糟老頭子來的不算太晚,安阿姨沒有喫虧。
看到安阿姨好端端的進來,小傢伙長鬆一口氣,小聲問她:“那個壞女人打你了嗎?”
安寧蹲在小傢伙跟前,視線與他齊平,在他挺翹的小鼻子上颳了一下。
“放心吧,安阿姨纔不是喫虧的人,喫虧的是你媽咪。”
厲卓慕扁嘴:“她算哪門子的媽咪?”
“你見過有不管自己孩子的媽咪?”
啊這……
宋安寧突然發現:小傢伙口才好的很,她竟無法反駁。
厲卓慕輕輕拽了她一下:“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把我抱出去啊!要不然我怎麼替你教訓壞女人?”
他現在說什麼都不肯叫宋安心“媽咪”,話裏話外都是“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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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寧糾正過很多次,三個小朋友就是不聽,搞得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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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小孩子沒有是非對錯觀念的!
輕輕在他小鼻子上點了一下後,把小傢伙抱起來,走出洗手間。
一大一小走出來的時候,宋安心正拽着厲千澈的袖口在哭。
美人落淚,梨花帶雨,好不悽慘。
安寧看着哭得慘兮兮像死了母親一樣的宋安心,很是心疼。
她一個女人都心疼了,厲千澈應該會更心疼吧?
等會兒,他是不是就要好好替宋安心教訓自己了?
儘管早就做好的心理建設,在看到厲千澈看向自己時那失落無比的眼神後,她還是難過了。
心臟又酸又澀,從口腔到胃部都泛着苦味兒。
長身玉立的男人看到宋安寧抱着孩子走出來,後退一步,掙脫了宋安心的手。
板起面孔看向安寧,壓着怒火問:“到底怎麼回事?”
宋安心的確捱了打。
她臉上的紅痕足以作證。
就在剛剛,宋安心拉着他的衣服,哭哭啼啼說了一大通,只說安寧嫉妒她能得到厲千澈的垂愛,就處處給她使絆子。
話裏話外,把安寧說成是一個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