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厲卓慕也不知道這件事,是宋心念小朋友告訴他的。
小傢伙在廁所拉臭臭,閒得無聊,就跟妹妹聊了幾句。
無意中點到彈開的新聞窗口,看到宋安心指着自己紅腫的臉拍的照片,才知道她又在網上討伐安阿姨了。
厲卓慕識字不多,但是簡單的字卻是都認識的,看到新聞上有“打臉”“哭”之類的字,再加上圖片,連蒙帶猜,覺得是這麼個意思。
便急急忙忙擦了屁屁,跑出來找安寧。
安寧聽完小傢伙的話,纔想起來翻看手機。
早在去海城帶孩子們遊玩的時候,厲千澈就把手機還給了她。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用這個號碼。
點開手機,看到韓謹言給自己發了兩條微信,都是問候。
微博提示:有2萬+條評論。
點進去之後,看到全是清一色罵自己的評論,怔了一下,然後才點進去看內容。
是她打宋安心的那一巴掌。
從昨天開始,輿論就在發酵。
當時,她忙着找孩子,孩子救上來後又一直在醫院躺着,根本沒注意到這些。
這會兒,微博已經炸了,全都是惡毒的謾罵。
安寧很平靜的看完宋安心在視頻裏賣慘,話裏話外指責自己蠻橫無理。
『安錶能要點兒臉嗎?!天天什麼事都扯上我家姐姐,擱這兒蹭什麼熱度呢?你就是素人一個,裝什麼小白花!竟然打我家姐姐臉,不知道我家姐姐臉上過保險嗎?你賠得起嗎?!』
『安踐人居然打姐姐,這年頭打人者都這麼理直氣壯嗎?@南城公安局,身爲人民警察,這事你們不管嗎?』
『姐姐報警沒有?趕緊把安錶送進去,讓她喫牢飯吧,最好一輩子都出不來。』
『樓上的,你們沒長眼睛嗎?你家姐姐如果真有理,爲什麼不直接報警?發一段莫名其妙的視頻,想內涵誰?』
『67樓說的對,真有證據直接交給警察蜀黍!那些支持白蓮花的人打過多少次臉了?哪次沒有反轉?』
『宋白蓮這是故意噁心人呢,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宋白蓮想做什麼,一次次利用輿論網暴安寧,就不怕事情反轉打臉?』
安寧點讚了幾條支持自己的評論。
冷冷一笑,退出微博,不予下理睬。
有些人選擇性眼瞎,就算你解釋了,他們也未必信。
所以……
最好的辦法是她也發一段視頻,證明當時自己不是有意要打宋安心。
而要拿到這段視頻,必須去找厲千澈。
真要找他幫忙麼?
他會幫自己?
安寧不確定他會不會幫自己,便沒有找他,而是把電話打給了白笑笑,請她幫自己拿到這段完整視頻。
白笑笑掛斷電話,愁容滿面。
這事兒,她還真幫不上安寧。
那段路上,是有監控,可監控不歸她管,她也沒那個能力。
思來想去,只能找唐宋元幫忙。
儘管不想再跟唐宋元有牽扯,爲了好友,她還是豁出去了。
給唐宋元打電話:“能求你幫個忙嗎?”
對方聽到她的聲音,冷冷一笑:“那得看你願意付出什麼!”
這陣子,白笑笑跟他鬧得很僵,幾乎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如果不是事關宋安寧,她未必會向自己低頭。
白笑笑緊緊咬着下脣,想到此時此刻他眼底對自己的嘲笑,心頭五味雜陳。
上次求他幫忙的時候,兩人孟浪了一夜。
顧及她懷着孩子,男人收斂不少,沒有太過出格。
後來,從他牀上下來的時候,她自己說了一句:往後,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吧。
這才隔了幾天,她又上趕着求他。
連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但是……
爲了好友,她還是咬着後槽牙答應了:“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只要能幫到她。”
電話那端的男人眉宇間閃過一抹極淡的笑意,聲音愈發清冷:“爲了朋友,你挺豁得出去。”
“這樣吧,看在厲千澈的面子上,我可以把視頻拷給你,但你要陪我一夜。”
![]() |
又是這個條件!!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儘管白笑笑很想拒絕,想到安寧,還是答應下來:“好!”
兩個人都不知道滾過多少回牀單了,多這一次不多,少這一次不少,有什麼好顧及的?
“什麼時候給我視頻?”
唐宋元看了看外頭的瓢潑大雨:“半小時後,我的司機會去接你,你坐上車的那一刻,視頻給你。”
白笑笑一口應下:“沒問題!”
“半小時後見。”
果然如唐宋元說的那樣,半小時後,視頻發到了白笑笑手機上。
她坐進黑色的阿斯頓馬丁裏,把視頻轉發給安寧,望着車窗外的大雨,思緒飄遠。
和唐宋元是怎麼認識的呢?
明明事情已經過去了好幾年,爲什麼卻感覺就像發生在昨天?
唐宋元把視頻發給白笑笑後,給厲千澈去了一個電話,說明情況。
“老厲,看來在宋安寧心目中,你連白笑笑都不如啊。”
“她有事找白笑笑都不找你幫忙,看樣子,人家對你根本沒意思。”
這話嚴重刺激到厲千澈,某人狠狠掛斷電話,衝出包廂,直奔宋安寧所在的病房。
他到的時候,宋安寧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旁邊厲卓慕也在收拾自己的東西,看到爸爸進來,小傢伙不冷不熱叫了一聲:“爸爸。”
厲千澈看一眼兒子,走過來,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我有事要跟安阿姨說,你出去玩會兒,好不好?”
小傢伙看了看爸爸嚴肅的神情,點點頭:“好吧,那你不要太久哦。”
說完,回頭看了看安寧:“安阿姨,他要是欺負你,你就叫我,我不走遠。”
安寧衝他笑笑,比個“ok”的手勢:“一定會的。”
厲卓慕這才滿意的跟着保鏢走出病房門。
孩子一走,厲千澈便大步來到安寧跟前,揚手便握住了她的手腕。
“宋安寧,你什麼意思?”
“把我當什麼?”
男人身形偉岸,一雙幽沉深邃的眼睛看着她,墨色的瞳仁中泛起寂冷的紅色,棱角分明的臉上覆着一層冷峭。
眼尾那顆硃砂痣似浸染了霜寒,透着股子叫人齒冷的寒意。
安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疑惑的望着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