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寧沒想到厲千澈會突然出現。
在對上男人墨眸的那一刻,心跳倏然漏了一拍,好似做壞事被人抓包了一般,有種心虛的感覺。
想到自己的計劃,看他的時候,眼神閃躲。
厲千澈原本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小姑娘身上,想看看小姑娘到底怎麼了。
這會兒,看到宋安寧閃躲的眼神,便沒有再去深究小姑娘的事,假如那個萌萌的軟糯米糰子有事的話,宋安寧這個女人絕不會這麼冷靜。
略加思索,便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宋安寧身上。
“宋安寧,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就在剛剛,這個女人打開房門的時候,身體不自覺的繃緊,臉上的表情也不太自然。
這女人滿口謊言,指不定又有什麼事在瞞着他。
聽到男人的質問,宋安寧心臟猛地一縮。
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表現的太過緊張了。
握了握拳頭,強迫自己冷靜。
深呼吸,放空腦海裏所有緊張,人也慢慢變得平靜下來:“厲總可真是搞笑,我能有什麼事瞞着你?”
“以你的實力,想查一個人,什麼查不到?我想瞞能瞞得住?”
她知道厲千澈的實力,只要他想知道某件事,最多一個小時,就什麼都知道了。
所以,有意激怒他。
說話的語氣十分不好,就連看他的眼神,也帶了幾分厭惡。
果然……
話一出口,某個清雋崖岸的男人便再也不是那溫潤如玉的模樣了,劍眉微挑,一揚手便捏住了她的腕子。
“好好說話!”
“再敢這麼對我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辦了你!”
昨天晚上,兩人抵死纏綿,情到深處,這女人叫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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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聽來,宛如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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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纔給了宋安寧休息的時間。
怕把她逼得太緊,這女人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忤逆自己的事來。
誰知道,這女人不識好歹,竟然還跟他對着幹。
宋安寧到現在腿還軟着呢,走路姿勢極爲不自然,腿芯子裏除了疼還是疼。
爲了不讓某人把自己弄死,急忙求饒:“別!”
“我現在全身到處疼,能休息幾天嗎?”
她是真的怕狗男人。
再這麼下去,她怕厲千澈沒精盡人亡,自己已經熬不住死在他前頭了。
爲了保住小命,只能好言相求。
她求人的時候態度端正,言詞溫柔,語調平和,眉眼溫順。
最最重要的是,說起“全身到處都疼”的時候,隱約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聽在厲千澈的耳朵裏,十分受用。
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此時此刻的宋安寧,素面朝天,栗色捲髮紮成丸子頭,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小巧的鼻尖上沁出少許汗珠,被燈光一照,愈發襯得她皮膚白皙,像是上好的羊脂美玉。
從厲千澈這個角度看過去,依稀可以看到圓領t恤下的草莓痕跡。
那些,是他留給她的印記。
男人不動聲色掠過她白皙修長的脖頸,對於落在她身上的吻痕很是滿意。
十分大度的揮了揮手:“罷了,不跟你計較!”
“去看看念念吧。”
他正在公司開會,冷不丁聽母親說念念吃了芒果過敏,哪還有心思開會。
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粉粉糯糯的小糰子,中止會議,直奔老宅。
這會兒,見到臉色蒼白的小糰子,說不上來的心疼。
就跟有人拿着刀子在割他心上的嫩肉似的。
偏生的,那刀子不夠鋒利,不能給他個痛快,每割一下,連皮帶肉扯着傷口,疼得叫他快要呼吸不過來。
厲卓慕和厲思慕確定妹妹沒事,回各自房間去了。
因此……
宋安寧和厲千澈到的時候,兒童房裏只有小姑娘一個人。
許是意識到臭爹地來了,小姑娘緩緩張開眼睛。
當她看到真的是臭爹地來看自己的時候,一點兒也不難受了,蒼白的小臉兒還擠出了一抹笑容,衝厲千澈笑的眉眼彎彎。
“厲蜀黍,你腫(怎)麼來辣?不繫(是)去上班了嗎?”
早就知道臭爹地去上班掙錢了,要到傍晚時候才能肥家,現在看到爹地因爲關心自己提前回家,小姑娘高興的很。
朝厲千澈伸開雙臂,主動求抱抱:“蜀黍,要抱抱。”
男人壓下心上的那些疼痛,立刻將小姑娘抱在懷裏,輕輕拍着她的背:“不怕,有叔叔在呢。”
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怎麼會這麼喜歡這個小姑娘。
甚至還有種抱女兒的感覺。
宋安寧站在一旁,靜靜看着這一幕,心頭五味雜陳。
坦白說,厲千澈對念念不錯。
明知道不是他親生的,還能對小姑娘和顏悅色,逗她玩,哄她開心。
雖然這人把小姑娘的辮子扎得歪歪扭扭,卻也算盡到了父親的責任。
她知道小姑娘有多喜歡厲千澈,有多捨不得他。
可……
很多事情,不是“喜歡”兩個字就能解決的。
此時此刻,厲千澈抱着粉糯糯的小姑娘,溫柔的輕拍着她的背,宛如慈父。
而小姑娘趴在他肩頭,享受着父親的懷抱和父愛,笑成一朵花。
女兒眼底的眷戀和渴望,是她從不曾見過的。
這一刻,那個強烈要離開的念頭瞬間變得沒那麼堅決了,搖搖晃晃,一如她現在不安定的心。
不敢看女兒那滿是渴望和滿足的眼神,隨意找個藉口離開兒童房,站在窗邊遠眺。
捂着泛疼的心臟問自己:這樣做,對孩子們來說,真的好嗎?
宋安寧離開兒童房後,小姑娘摟着厲千澈的脖子更緊。
還在男人臉上重重親了一口:“厲蜀黍,你想不想要個女鵝?”
媽咪不讓他叫爹地,那爹地讓她叫總行吧?
小姑娘眨巴着明亮亮的大眼睛,緊緊盯着厲千澈的眼睛。
眼底的渴望和熱情,是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
面對小姑娘眼底的渴望,厲千澈有瞬間動容,他甚至想一口答應。
然而……
當他想到小姑娘是韓謹言的孩子後,生生把那個“想”字又咽了回去。
垂下眼睫,溫柔的小姑娘放回牀頭,替她蓋上薄被:“念念還小,很多事不懂,等你長大一些,叔叔再跟你討論這個,好不好?”
宋心念雖然年紀小,可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瞬間就明白了:臭爹地的猶豫,就是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