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安寧回國,直到曝露身份,再到現在,她一直稱呼他爲“厲總”,刻意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
疏遠冷漠的令人髮指。
厲千澈非常不喜歡這個稱呼,早就想讓她改口了。
只不過……
這女人渾身是刺兒,每次一鬧矛盾,就把豎起她全身的刺,扎得他鮮血淋漓。
不死不休。
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和宋安寧不是夫妻,是上輩子的仇人。
要不然,她怎麼會那麼厭惡自己。
自從“厲總”這個稱呼從她嘴裏喊出來,就成了厲千澈身上的逆鱗。
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此時此刻,男人緊緊扣着安寧的腰,好看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眸光如鷹隼般銳利,透着令人齒寒的陰狠。
宛如蟄伏的黑暗中做好了戰鬥準備的獸,只待發動攻擊,一擊要獵物的命。
安寧伏在他勁瘦的身上,感受着他壁壘分明的肌肉,濃濃的雄性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攪擾着她跳動過快的心。
注意到男人眼神裏濃濃的威脅之意,意識到自己對他的稱呼惹惱了這人。
嘗試着往後縮了縮身子,想離這人遠一些。
還沒動,就被男人握着腰拉了上來,小腹緊緊貼着他的。
“想跑?”
儘管只有兩個字,安寧還是從他的面部表情裏讀出了危險。
手腳並用想從他身上下來,急得俏臉通紅。
卻……
始終沒能如意。
掙扎好半天,力氣耗盡,像是沒有了力氣的小奶貓,眼巴巴望着他:“厲總,能不能放開我?”
她是真的累,除了身體累,心也累。
這段時間,爲了逃離厲千澈,每天都在跟他鬥智鬥勇,神經繃得緊緊的,早就身心俱疲。
男人從她的眼神裏察覺到她的疲累,又把人往上拖了拖,讓她趴在自己胸口。
“放過你也行,往後對我換個稱呼。”
越來越討厭這種被宋安寧排斥在外的感覺,非常不喜歡。
可安寧又不願意主動親近他,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強行把她留在身邊。
母親說:一個女人,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知冷知熱疼愛她的人罷了。
他想讓宋安寧留在身邊,不想她排斥自己。
說話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
狗男人這麼好說話,反叫安寧有些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對厲千澈來說,每天最愛做的事就是把她按在牀上,把她壓在身下,弄到她哭爲止。
現在,狗男人既沒有強勢鎮壓,也沒有大發雷霆,總讓她覺得怪怪的。
不會是挖了坑在等她往裏跳吧?
小心翼翼問他:“只是換個稱呼而已?”
要是換個稱呼就能換來他放開自己,何樂而不爲!
男人墨色瞳仁裏倒映着她的雋秀的眉眼,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他瞳仁裏小小的自己,佔滿了他的眼睛。
他就這麼看着她,什麼也不說。
安寧膽子大起來,回望着他的眉眼,想了想:“那叫你厲千澈?”
男人不說話,仍舊定定望着她。
安寧只好再改:“叫你厲先生?”
除了“厲總”之外,她能想到的、對厲千澈最好的稱呼就是“厲先生”。
厲千澈還是不說話,墨眸回望着她的眼睛,眸色暗沉。
安寧想了一會兒,問他:“不然叫你厲千澈?”
男人仍舊不說話,只是眸色變得愈發深沉,眸底蘊藏着狂風暴雨。
安寧看得到他眸底的不悅,腦子轉得飛快:“要不…像媽那樣叫你阿澈吧?”
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到別的了。
雖然這大半天兩個人沒有動手,但都較着勁呢。
她那點兒力氣,根本不是男人對手,兩只胳膊都酸了。
要是厲千澈再不放過她,她也沒精力再跟他耗下去了。
就在安寧以爲男人還準備耍別的心思時,一個天旋地轉。
她下他上。
兩人姿勢調了個個兒。
一擡眼,就對上男人含笑的桃花眼:“叫一聲來聽聽。”
安寧被他壓制得死死的,根本逃不掉,只好認命的叫了一聲“阿澈”。
厲千澈只覺得心上有無數根羽毛拂過,恍若三月春雨,緩緩流淌在心房之上,一點點潤溼他乾枯了很久的心。
受用之餘,身體先大腦一步做出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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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色的脣重重壓在安寧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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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水晶燈下,他可以清晰的看清楚眼前的女人。
兩人臉靠的很近,他可以看到她臉上細小而柔軟的絨毛。
女人閉着眼,呼吸輕重不一,伴隨着她顫抖的睫毛,可以看出她的緊張。
爲了安撫她緊張的情緒,男人的手伸到她背後,輕輕撫着。
細小的動作安撫了安寧,她不再輕顫,身體放鬆下來。
呼吸變得灼熱,語言成了多餘的東西,四片脣堪堪分開,很快又貼合在一起。
女人臉上泛了紅潮,鼻尖滲出細小的汗珠,嘴脣微微張着,露出鮮嫩水潤的舌尖,清純夾雜着嫵妹,惹人憐愛的樣子讓他情難自禁。
眼睛裏滿是霧濛濛的水汽,就這麼望着他,讓他想溺死在這片溫柔如水的眼神裏。
再次低頭含住她的脣瓣,繼而溫柔地繞住她的舌尖。
“宋安寧,我以後不見宋安心了,我們好好過日子。”
安寧剛想說什麼,悉數被他堵在了脣齒間。
燈光熄滅,癡纏在一起的兩具身體糾纏不休,熱情似火。
――――
天光大亮。
安寧是在白笑笑的電話鈴聲裏睜開眼睛的。
身邊已然空了,被子是涼的,顯示男人離開了很久。
坐起來,攏了攏滑下去的被子,遮住身體,這才接聽電話。
儘量讓自己聽上去聲音正常。
“乖乖,有個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她還沒說是什麼事,電話那端的白笑笑就笑了:“不用商量啦,我覺得挺好!”
“今天早上你的親親老公大人給我打電話說過了,也安排了人幫我搬家,現在我正在搬過去的路上。”
“他讓我別太早給你打電話,怕吵你睡覺。”
她的笑聲傳過來,透着璦昧。
安寧耳根子一熱。
沒想到厲千澈連這些都安排好了,還以爲他只是說說而已。
白笑笑又說了些什麼,她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昨天晚上那句“我以後不見宋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