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日頭,是毒辣辣了,趙小菀等到了姚木白,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眼神滄桑無比,洗的發白的長衫卻是乾乾淨淨,可見這人雖然經歷了太多不幸,但並沒有喪失生活的動力。
“姚先生,我想村長都已經把我們小石村的情況跟你說了,小石村窮,孩子們的束脩都是我出,加上你每個月拿的工錢也是我出。我只希望你能教會小石村的孩子,讀書寫字”趙小菀柔聲說道,眼神卻是專注看着姚木白。
姚木白點了點頭道:“既爲人師,自然是教書育人的,趙姑娘放心。我只孑然一身,以學堂爲家,至於工錢,趙姑娘隨意給吧”
這人趙小菀覺得透着股頹廢樣,隨意就隨意,她不坑人就是了“那行,村長叔,你帶着姚先生去安置吧”趙小菀說道。
一旁的村長見趙小菀對姚木白滿意的,便點了點頭,只跟姚木白走着,趙小菀就聽到村長在說:“姚先生,你這鬍子要不要剃一剃,這滿臉鬍子的看着兇,我怕孩子們嚇到”
趙小菀笑笑,她倒沒想那麼多,不過這種事情還是隨便吧,看人家自個願不願意。
“娘,那個就是我們以後的先生嗎”孟寶玉跟孟寶如是躲在客廳外的,見人走了,才跑出來問道。
“嗯,以後對姚先生要恭敬知道嗎”趙小菀點頭道。
“那要看他厲不厲害”孟寶如小鹿眼睛般帶着聰穎,“娘,你不覺得他跟村裏殺豬的很像嗎”
趙小菀失笑,對孟寶如搖了搖頭道:“寶如,不可以說先生哦”
“臉跟殺豬的一樣黑,哈哈,娘,真的”孟寶玉也取笑道。
這兩孩子,趙小菀有些無語般說道:“淘氣”哪裏像了,村裏殺豬的屠夫滿臉橫肉也是絡腮鬍子,但是這個姚木白吧,倒不是方臉的,具體吧,她也沒細看“如上學的話,可不能說這樣的話了,對師長要有敬畏之心”趙小菀教導兩個孩子道。
倒也是巧的,俞長青跟姚木白是不是約好了啊,姚木白纔去學堂,這俞長青也來了,還運着一車的啓蒙所需書籍跟文房四寶。“趙姑娘,你來看看,這夠了嗎”俞長青下了馬車,說話間是擦着額頭的汗,這天是真熱啊
駕車的還是王虎,一旁調侃道:“趙姑娘,俞大人買這一車的東西,大人都懷疑他是不是不想在衙門幹了”
“你們來的正好,那一起去學堂吧”趙小菀笑笑道:“今天還想請俞大人做件事,不知道大人願不願意”
俞長青覺得趙小菀的眼神裏帶着狡黠,雖然感覺有算計,但是趙小菀開口,他又做不到拒絕的。“能讓趙姑娘開口,那我俞長青自然是萬死不辭的”
“沒那麼嚴重,我就想借你們當靠山,我要拿下村裏的山頭,以防某些人不同意,就想俞大人到時候站出來說幾句”趙小菀語調有些輕揚,聽在俞長青耳中像是音符雀躍跳在心頭。
“縣老爺對你這個度假村已經首肯,既然你想要官府出面,我也在所不辭”俞長青於公於私般都同意了,而且,似乎像是自己成爲趙小菀背後的男人一樣。
既然談妥了,趙小菀讓林娟兒在家陪着孩子,自己是跟着俞長青往學堂去了
馬車在小石村算是稀罕物,特別是這麼一駕馬車行駛在村裏,是格外引人注意。特別是學堂已經建好了,前腳村長才領着先生到,村裏人都帶着孩子去看了呢
馬車到了學堂前,趙小菀掀開車簾跳了下來,看到認識的村民,就喊人來搬東西。
村長才跟姚木白介紹了學堂設置,聽到外頭聲音,還不等外出看,就看到村裏人一個個抱着東西進來了
“村長,小菀給學堂買了很多東西,都要放哪裏啊”
村長一愣,則是看向了姚木白。“姚先生,這些日後都由你來管,你看放哪裏合適”
姚木白也是愣住,他這不是纔來第一天嗎
“姚先生”村裏人對讀書人還是有崇敬之情的,這一個個都懷着熱忱看着姚木白
身後趙小菀跟俞長青,王虎也走了進來。俞長青跟姚木白還算是認識的。“姚先生還記得我嗎”俞長青率先開口了。
“縣丞大人”姚木白認出了俞長青,當下也是敬稱道。
“趙姑娘爲村民建學堂,修路的事情官府也知道了,縣老爺還特此嘉獎了趙姑娘。姚先生日後爲小石村的孩子們解惑授業,也是功能無量”俞長青解釋說道。
姚木白這也是看向趙小菀,他倒不知眼前的女子居然還是官府嘉獎的人。“姚某自當恪守本分”
“那就勞姚先生安排下這些東西,村長叔,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情今個要跟族老們都說說了,我要東山”趙小菀對着村長說道。
村長當下是大驚,就連一旁的村民們也都詫異望着趙小菀。
“我要買下東山,鄉親們知道的也都相互說一聲,這事跟大家都有關,官府那邊我也去報備了,縣老爺也同意。村長叔,我們一道去跟族老們說吧至於多少錢,村裏也說個數”趙小菀不急不慢,緩緩說道,語調倒是鏗鏘有力的。
“啊哦,行吧”村長對趙小菀的話是不意外,意外的是怎麼就今天了他有些懵,卻也還是應道。
看村長跟趙小菀走了,剩餘的村民也都討論開了“什麼情況,趙小菀要東山做什麼,種菜嗎”
“山裏都是樹,種什麼菜,不知道她要幹什麼,要不都去看看”
“去看看,去看看,要是給的錢多,大家多能分到,給就給唄”
這一個個的把東西堆在姚木白面前,就都去祠堂那邊了,也就幾個村婦帶着孩子的,還在學堂裏好奇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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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是讓趙小菀在祠堂裏等候,自己則是一個個跑去請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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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祠堂供奉的祖宗牌位,俞長青不由對趙小菀道:“趙姑娘,你到底有多少錢啊”又是修路又是學堂,現在又要一座山,後續還不知道多少錢呢
趙小菀衝俞長青笑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