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兒科醫生,還沒見過哪個醫生敢對兒童用這麼危險的手術方法。
但!
鋒利的刀尖在南明鳶手中無比老實。
穩準狠!
那雙纖細白淨的手看着沒什麼力氣,其實卻能精準地把握尺度和分寸。
張軒眼睛都快瞪掉了。
愣是沒看到刀刃有半點偏移!
要知道,腦科手術不比其他手術,腦組織是柔軟易破碎的實質,再頂尖的醫生來做,都難免有些許偏差。
這也是腦科手術容易留下後遺症的原因。
張軒看着都在心裏狠狠捏一把冷汗,而眼前年輕的女人居然真的做到了完美無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南明鳶兩腿依舊站得筆直,微微低首,目不轉睛地盯着投射屏。
張軒想象中的畫面也並沒有出現,南明鳶半點疲憊的跡象都沒有,反而越做越快、越做越利落!
夏主任也看呆住了。
眼前的女人年紀跟他女兒差不多大,但那手法之老練、技術之成熟,他叫一聲祖師爺都不爲過!
太恐怖了,她看着也就二十幾歲,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掛鐘的時針又偏移了些,擡頭一看,纔剛剛過去不到兩個小時。
南明鳶這邊,已經在做收尾工作。
填塞、止血、加藥、縫合。
一氣呵成!
而正常一場開顱手術,沒有四個小時是下不來的!
而她整整縮短了一半時間!
更可怕的是,整個過程中,小女孩所有生命體徵都維持在正常水平,夏主任把眼睛都盯酸了,也沒見那呼吸和心跳起伏報警!
他原本還想,出了什麼狀況隨時救場的。
誰想Althea完全不需要他們!
張軒已然看傻眼了,這女人真是神醫啊?!
技術這麼高超,以前怎麼從未聽過她的名字呢?
“都散開都散開,病人要出去了。”院長親自幫忙推着病牀,一路將小女孩護送回病房。
“虧你們一個個還是主任副主任的。延髓是呼吸中樞,壓迫越久對病人損傷越大,後遺症越可怕!”
“好好回去重新學吧!”
手術室外,也有不少聞訊趕來的醫生湊上前確認,他們將南語瀟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發現病人狀態平穩得不行,比進手術室之前好多了!
連頭頂的瘡疤都縫合地極好,整整齊齊,簡直像機器細密的針腳。
這是人的手可以做到的精細程度嗎?!
“都散了都散了,病人需要靜養,別吵着她。”院長將圍觀的人羣都打發走。
南明鳶見心電監護儀上的圖像愈發平穩,閉了閉眼,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院長更是欣喜不已,能給神醫打下手,近距離觀賞神醫操作,這是多麼可貴的機會啊!
“神醫,您餓不餓,要不我拿點東西給您墊墊肚子?”
南明鳶滿心牽掛南語瀟,哪喫得下東西。
“不必了。”
湊熱鬧的醫生陸陸續續走了,只剩下夏主任一干人等。
張軒的手緊緊攥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雖然很不好意思,他還是大步流星地跨了過來,願賭服輸,必須兌現剛剛自己的諾言。
“對不起——!Althea,我剛剛不該看低你!”
他鞠躬道歉,一張臉憋得通紅,只覺得難爲情極了。
“我,我現在就跪下給你道歉!”
這下肯定要被人家狠狠嘲笑了!
意料中譏誚的話語沒有傳來,南明鳶風輕雲淡,似乎對此根本不在意:“不用了,有時間質疑別人,不如多花點功夫琢磨技術。”
“那對一個醫生來說,纔是最重要的。”
她輕輕投過來一眼,如蜻蜓點水。
在人心湖盪漾起層層漣漪。
張軒這才發現,她的眼睛其實非常好看,清凌凌的,煞是靈動。
有醫術又不自傲,張軒已然從之前的盛氣凌人轉爲了五體投地。
沒有別的,就是這個技術太牛逼了,一幫醫學大拿湊在一起,都挑不出她的錯!
簡直想跪下給她唱征服!
“Althea小姐,我也爲我剛剛的無禮抱歉。”
夏主任也是滿面拜服,他對醫學是真的熱愛,乍見到一個這麼超絕的人物,如久旱逢甘霖,激動不已,“這是我見過最完美的手術,讓我受益良多。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院長一臉自得:“早跟你們說了吧,一個個還犟嘴!不信!”
張軒對漂亮又有碾壓性實力的南明鳶,產生了極大的嚮往與憧憬,他微微上前,輕聲道:“那個,神醫你好,我還不知道您的真實樣貌,可以讓我看一看嗎?”
“我想把偶像的樣子記在心裏!”
小唐看得嘴角直抽,張軒現在就像個小迷弟,和剛剛口出狂言的樣子判若兩人。
南明鳶搖搖頭:“不行。”
院長忙接過話茬:“哎哎,神醫一向不露臉,你們別冒犯人家。好了,你們也讓人家休息會兒,快出去出去。”
衆人作鳥獸散,唯張軒心有不甘,趁院長走開,又偷偷溜了回去。
“哎?人呢??”
病房中,除了南語瀟,已經空無一人。
神醫來無影去無蹤,轉眼間就沒了蹤跡。
張軒完全不覺得Althea無禮,反而覺得這就是神醫特有的個性。
“好特別哦!”
……
京州,薄氏公司內。
林深正忙着調查薄辭深吩咐的事項,跟手底下的人一一交代過去。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他忙不迭接通。
“總裁,您找我?”
薄辭深的聲音聽起來不大高興的樣子,“馬上定位到南明鳶的下落,過去幫她。”
“南小姐的下落?她昨晚不是在病房裏和您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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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懷的溫香軟玉跑了,薄辭深想起這事就老大不爽,斷呵道:“讓你去就去,哪那麼多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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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再不敢多嘴,馬上道:“是是是,我這就去,這就去!”
“一旦有情況,24小時全程彙報。”
掛斷電話後,林深以手扶額。
“林哥,怎麼了?”手下人看他一臉愁容,“是剛剛的咖啡太苦了嗎?”
林深抹了把臉:“咖啡不苦,命苦。”
薄辭深現在是真寵愛南明鳶,關切之心洋溢,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栓在身邊。
哎,小兩口鬧來鬧去,最後受累的都是他這個打工的。
好在年薪是非常可觀的七位數,不然他真要堅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