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鳶環顧一圈,看周遭連商鋪都沒有幾家,心知少女所言不虛。
於是她沒有過多推辭,而是微笑道:“那就多謝你了,還沒來得及說,我叫南明鳶。”
少女爲自己交到一個美麗的新朋友而高興:“我叫餘夏,你叫我夏夏就行。走,我帶你回家!”
餘夏是這裏的老居民,抄近路十分鐘不到便抵達了目的地。
入目的即是一座古樸的小宅院,三層大平房,裝修簡單卻很有韻味,牆上滿是爬山虎。正是南明鳶欣賞的風格之一。
進了院子,白天在溪邊浣衣的婦女見到南明鳶,眼底閃過一抹驚喜和詫異。
她又開始講那南明鳶聽不懂的方言了,餘夏嫺熟地和她交談,看得南明鳶嘖嘖稱奇。
片刻,餘夏比了個ok的手勢:“我跟我媽打過招呼了,她說,很歡迎你來我們家。”
婦女接過話茬,吐出一嘟嚕南明鳶捉摸不透的地方話,逗得餘夏哈哈大笑。
南明鳶有些好奇的問道:“阿姨這回又說了什麼?”
餘夏捧腹大笑:“哎喲……我媽媽是說,你那麼漂亮,別是被我騙來的吧!”
南明鳶也被淳樸善良的婦女逗樂了,感激道:“餘夏,今天真是麻煩你了。也謝謝阿姨,請你幫我轉告她。”
一對母女都很好客,給南明鳶將本就不髒的客房又打掃了一遍,還邀請她一起吃了晚飯。
餐後,南明鳶沒有直接去洗漱,而是坐在椅子上消一消食,順便看餘母搭繡棚。
“阿姨還會刺繡?”
餘夏點點頭:“我們這個鎮上的人,多少都會一點繡法。不過,我媽媽會的不是你喜歡的蘇繡。”
南明鳶淡笑:“手巧,繡什麼都好看,不拘方法。”
不管什麼刺繡方法,都講究一個細密勻稱的基本功。
餘母繡得是一幅百鳥朝鳳圖,色彩調配得當,走線細膩精緻,唯一剩下的就是鳳凰的那只眼睛。
眼睛乃動物之魂,餘母將線拆了又補,補了又拆,怎麼也沒有達到自己的滿意。
餘夏寬慰道:“阿媽,彆着急,慢慢來。”
南明鳶卻看出了其中的門道,上前輕聲開口:“阿姨,您這裏的繡法弄錯了,應該挑起來縫雙線的。”
餘夏正要翻譯,忽而頓了頓:“雙線是怎麼個縫法呀?”
南明鳶見說不通,於是跟餘母示意了一下:“我來試試看。”
接過針線,南明鳶立刻進入了專注狀態。
她使用了定點法,將一個圓圓的眼睛分成三等分,在針腳的起點處以第一部分爲中心出針,由第二部分處入針,再以相同的間隔在三處出針。
大功告成,南明鳶絞斷絲線:“好了,你們看看。”
纖細的十指翻飛幾下,不僅勾勒出了鳳凰眼珠的形態,還描繪了最難捕捉的神韻,儼然有畫龍點睛之效果!
餘母和餘夏不約而同地“哇”了一聲。
餘夏更是滿眼崇拜:“天吶,你好厲害呀!”
南明鳶並不自傲:“一點皮毛而已。”
餘母又用南明鳶聽不懂的語言說話了,餘夏聽了一陣,轉述道:“明鳶,我媽媽問你,用得是什麼手法,可不可以教給她?”
“當然可以,這也是我媽媽教我的。”
南明鳶對好心接待了她的餘母傾囊相授且很有耐性,正指着繡棚上一處地方講解,忽感一陣天旋地轉。
“是我的錯覺嗎,房子剛剛好像晃了幾下?”
餘夏擺擺手,寬慰道:“別擔心,我們這地理位置特殊,一年之中總有幾天是這樣的。”
主人家都如此說,南明鳶也就沒多想,專心致志地指導着餘母。
……
薄氏公司,總裁辦公室內。
剛用完晚飯,薄辭深便馬不停蹄地投入到工作裏。面對堆積如小山的文件,他一個也看不進去。
腦子裏總是莫名浮現出南明鳶的身影,以及那個韻味纏綿的吻,深深烙在了薄辭深心中。
那柔軟粉嫩的、和本人性格完全不一樣的,花瓣一般的脣。
以往他工作總能全神貫注,最近卻屢屢爲了南明鳶分神,這讓薄辭深很是煩躁。
敲門聲響起,薄辭深冷聲道:“進來。”
林深苦着臉進來送報表,將文件輕輕放在桌子上,大氣都不敢出。
“總裁,這是您要的市場部報表。”
薄辭深正拿起手機,打算給南明鳶發條信息,還沒盤算好說什麼就聽見林深說話。
他橫目剜了林深一眼,臉色陰沉的不像話。
這是還記得林深打攪了他的好事。
林深抿抿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着膽子道:“總裁,您是要給南小姐發消息嗎?”
爲了自己的年終獎,只能拼一把了。
他忽略掉自家總裁那鋒利的目光,硬着頭皮道:“恕我直言,總裁,您這麼追人肯定不行的。女孩子都喜歡浪漫,還是要多付諸行動,讓她感受你的真誠,纔會打開心扉。”
這一次,薄辭深沒有反駁自己是在追南明鳶,反而認真思考起來。
在薄家時,她勤儉持家務實樸素,一件鮮豔的衣服都沒買過。後來她變回了南家大小姐,更是精明幹練,雷厲風行,怎麼都不像是追求浪漫的小女人。
林深見他不語,接着補充道:“總裁,我有個主意。不如您就送花吧?世界上就沒有討厭花的女人,只有喜歡卻不表現出來的女人。”
“最好啊,還是您親自送到南小姐的手上,這樣更能打動人!”
讓他巴巴地去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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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上次送生日禮物的不愉快經歷,薄辭深當即擰眉拒絕:“不可能。”
林深張了張嘴:“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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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薄辭深面沉如水,他不敢再多言了,只好最後小聲勸一句:“那您好好考慮一下吧。”
說完,他便準備告退,出去忙活自己的事。
林深正在心底無奈自家總裁的固執與不開竅,他腿都跨到門口了,忽地,又聽薄辭深喊了一句。
“等等。”
他狐疑地轉過身:“怎麼了,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薄辭深神情不明,他淡淡撇開頭,繃着臉道:“……打聽打聽哪家花店最出名。”
林深:“……”
好嘛,原來還是想採納他的意見,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