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發燒,照顧一晚上

發佈時間: 2025-02-07 17:5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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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丫頭,剛剛你救人的事兒我都聽講了,真是辛苦你了。”許春華扶她在一處較爲乾淨的檯面上坐下,“你在這坐會兒,我去給你拿些喫食。”

不多時,許春華拿着水和面包回來了,溫聲道:“忙了這麼久,餓壞了吧?來,喫點東西墊墊肚子。”

南明鳶的確是口乾舌燥,又累又餓,感激之餘不由有些疑惑:“謝謝您。不過,你怎麼突然願意見我了?”

許春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辭深都跟我說了,我才知道你是他的朋友。姑娘,我老婆子之前被壞人騙過,他們騙我去參加比賽,卻拿着我的蘇繡偷偷賣錢,根本不給蘇繡做宣傳。”

“是我草木皆兵誤會你了,你別見怪。”

原來是這樣,南明鳶自然不會和一個老人家計較:“怎麼會,都是那幫騙子敗壞了我們從業者的名聲,怨不得師傅您。”

見她這般明事理,許春華心中更是讚許:“沒想到你還會醫術。會醫術好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辭深有你這麼個朋友,真是他的福氣。”

說到薄辭深,南明鳶喝水的動作一頓。

對了,她還沒去看過薄辭深的情況如何。

於是剛喝了一口的水又放下了,南明鳶站起身來告辭:“師傅,薄辭深也受傷了,我得先去看看他。”

忍着渾身痠痛,南明鳶又往帳篷裏走去。

許春華靜靜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這姑娘烏髮雪膚,光是背影都窈窕動人。

漂亮不說,心地還如此善良,她現在真是怎麼看怎麼喜歡。這姑娘,和那小子還確實挺登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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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鳶閃身進了帳篷內,見薄辭深已經睡下,拉了旁邊一個照護人員輕聲詢問:“小姐你好,請問這牀患者的情況怎麼樣了?”

那姑娘和善道:“你說這位姓薄的先生?他的血已經止住了,也打了破傷風疫苗,好在沒有傷及筋骨,目前一切正常。”

聽這情況,大致是沒什麼問題了。南明鳶瞭然地點點頭:“謝謝你,打擾了。”

簡易病牀上,薄辭深面色慘白,手上身上都纏着厚厚的紗布,眉心輕擰,似乎睡不安穩。

他一向是雷厲風行、意氣風發的,堂堂薄氏公司總裁,還是第一次露出這樣脆弱的一面。

一想到他是爲救自己才受的傷,南明鳶的心就彷彿被揪了一下,這個傻子。

她沒有去臨時住房那邊休息,而是選擇在薄辭深牀邊陪護,晚飯也是簡單地在牀邊湊合了一餐,寸步不離。

救護人員看了都驚訝:“姑娘,你不去休息休息麼,你自己頭上還有傷呢?”

南明鳶一心照看着薄辭深,差點忘了腦袋有傷這回事。指尖撫過紗布微糙的質感,南明鳶輕笑:“不礙事,我可以的。”

畢竟,她也不想對他有所虧欠。

救護人員嘖嘖感嘆,轉頭與同事感慨道:“看到那對小情侶沒有。哎,我知道人家漂亮!我是說,那姑娘可真深情啊,自己都受傷了,還陪在男朋友牀邊!”

那邊,南明鳶還不知道自己被傳爲了十佳女友,“阿秋”一聲打了噴嚏,她疑惑地捂了捂嘴。

不會吧,吹了兩下風就感冒了?

……

轉眼,日落西山,救援隊的速度十分給力,一個下午,就將小鎮上的傷患安頓了個七七八八。

夜幕降臨,小村恢復了以往的寧靜,只是沒有了以往的歡聲笑語,只剩下幾聲悽楚的蟬鳴。

南明鳶替薄辭深掖了掖被子,正打算先去休息一下,但手掌在碰到他面頰的那一刻卻頓住了。

隨後她將手掌放在薄辭深的額頭上一試,好燙!

南明鳶連忙叫來陪護人員:“他好像發燒了!”

陪護人員很快拿出了體溫計。這等待的三分鐘對南明鳶來說真是比三個小時都漫長,秒針剛過掃過12點的刻度,她便忙不迭將體溫計取了出來。

“39.5度!”

南明鳶很快做出了判斷:“中午天氣太熱,傷口還是感染化膿了,需要馬上打入消炎藥。”


救護人員轉身去配藥室配置藥液,旁邊一個路過的醫護人員道:“發燒了?那今晚可要辛苦你了。”

“沒事。”

薄辭深畢竟救了她,再怎麼說,她也該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南明鳶打來一盆熱水,將毛巾沾溼了再擰個半乾,仔仔細細地替薄辭深擦臉、擦身,通過蒸發帶走熱度的方法物理降溫。

兩人尚是夫妻時,她也曾這樣照顧過生病的薄辭深,那是她爲數不多能近距離接觸他的機會。

男人濃密的睫羽輕顫,像是沉入在了夢境之中。

那是一片獨屬於薄辭深的隱祕夢境。

光怪陸離之中,彷彿回到了幾年前,那時他意外受傷,京州所有名醫都束手無策的時候。

神醫站了出來,將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她那雙專注時清冷如月的眼睛,他終身不忘。

Althea,Althea……

渾身燥熱難耐,不適感讓薄辭深無意識的擰眉,從心底唸叨默唸着這個名字,彷彿只有這個人才能夠救他。

忽地,額頭上一陣冰涼,恍惚是神醫將手覆在了他額頭上。

焦躁的心緒瞬間被撫平,薄辭深慢慢放鬆了身體,任由自己沉入夢鄉。

南明鳶則是一晚上沒敢睡,生怕再出現什麼差錯,薄辭深的體溫又上去了。要知道,高熱驚厥可是奪命的。

一直到天邊濛濛泛起魚肚白,薄辭深的燒才徹底退了下去。

南明鳶揉了揉發漲的頭腦,沒想到看到了許春華。

“我聽說你在這熬了一晚上,丫頭,快去歇歇吧,我來照看一會兒。”

阿婆盛情難卻,南明鳶也的確疲乏不堪,走到一處牀鋪前倒頭就睡了過去。

於是待薄辭深悠然醒轉,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許春華。

“啊呀,辭深,你醒啦?”許春華關切地湊上來。

沒見到自己想見的人,薄辭深心裏彷彿缺了一塊,失落道:“南明鳶呢?”

這一問更叫許春華覺得他們關係不一般了,她戲謔地瞧着薄辭深,“這麼關心那丫頭啊?”

薄辭深微微垂目:“只是問一下她的安危。”

許春華則是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笑道:“我是過來人,我還能不明白?放心吧,她沒什麼大礙,只是昨晚照顧了你一宿,現在休息去了。”

“這丫頭可擔心你了,聽人說,一整夜都不敢閤眼的。”

薄辭深的心猛然一跳。

原來他昨晚迷迷糊糊感覺到的涼意,是來自南明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