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話頓時引起了一片譁然。
“這強間犯真不要臉,都到現在了還想狡辯。”
“是啊是啊,都被證據錘成這樣了,還掙扎個什麼東西,還不如痛快認罪!”
此起彼伏而又不堪入耳的議論聲傳入沐晚晚耳朵,她氣得渾身顫抖,狠狠咬下舌尖,才勉強剋制住。
人怎麼能這樣,隨便說話不負責任!
“肅靜!”
法官沉着臉敲了三下桌子,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被告,繼續。”
沐淮左深吸口氣,“那日,我在酒吧工作時曾被同事割破了手,我原先以爲只是同事的無心之舉,接受了他熱情的道歉和包紮,可沒想到,他竟然趁此機會給我下了藥,這才……”
他話還沒說完,沐綠染的律師就迫不及待地跳了起來,疾言厲色道:“空口無憑,下藥你有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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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淮左眸色暗了下去,他知道如今這局面對他可謂不利至極,想要翻案簡直難如登天。
他的神情黯淡了幾秒,可過了一會兒,卻又不甘心地擡起頭來,望向法官,“法官,同事馬敘的人證對我來說極爲重要,可他現在下落不明,請法官休庭幾日,等我找到馬敘之後,再開庭審理此案。”
“哼,依我看,你就是想拖延時間!”
那律師鄙夷看了沐淮左一眼,看向法官,“法官,所謂下藥在我方看來就是拖延時間,這起案件證據確鑿,應該當庭宣判他強間罪成立!”
沐白柔和沐綠染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勝券在握,畢竟她們這次的陷阱設計地如此精妙,這對踐人兄妹不會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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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晚的目光牢牢地盯着陷入沉思的法官,雙手緊握,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千萬……千萬不要宣判哥哥有罪!
砰——
木槌重重的敲擊聲落下,法官莊嚴的宣判聲響起,“經本庭宣判,被告人沐淮左涉嫌強間未遂案件……”
沐晚晚的心幾乎跳到了喉嚨,她死死地盯着法官的嘴巴,祈禱能聽到令人驚喜的消息。
可世事幾乎總是不如人意。
“成立。”
這兩個字出來的時候,沐晚晚的心頓時像是墜入了冰窟,她渾身發冷,顫抖着身體想要衝上去制止,卻被身後的霍北梟攔了下來。
“放開我!”她奮力地想要掙脫,可身後的男人卻愈發用力,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哥哥被套上了手銬。
“哥哥!”
她幾乎痛哭出聲,用盡了全身的氣力,一把甩開男人的手,卻又被他攔腰抱在了懷裏。
“等等。”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冷冽,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等什麼?!”
沐晚晚用盡最後的理智壓低了聲音,雙眼通紅地瞪着身後的男人,“等他們把我哥哥送入監獄嗎?!”
霍北梟沒有看她,他深邃的雙眸盯着上方,突然,薄脣輕啓:“來了。”
什麼來了?
沐晚晚皺眉疑惑地看向上方,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傳來,天花板似乎也隨之震動。
這是什麼?!
一瞬間,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極爲驚訝的神情,面面相覷,連法官也面露疑惑,安排法警出門查看情況。
幾名法警急忙跑了出去,令他們驚訝的是,法院門外的空地上竟然停着一輛直升機!
他們立刻嚴陣以待,誰知艙門打開,跑下來了一個男人,那男人看到法警,他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雙眼放光。
與此同時,庭內。
沐晚晚也看見了外面的直升機,轉頭詫異問霍北梟,“這是……什麼情況?”
霍北梟勾脣一笑,卻沒給正面回答,“你很快就知道了。”
幾名法警很快將男人帶入庭內,大聲報告道:“法官大人,這人說自己是馬敘,來爲被告作證的。”
事情又反轉?!
衆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馬敘,只見他形容狼狽,身上雖穿着極具盧森堡特色的服飾,卻被拉扯出了許多的裂紋,顯然歷經了一場‘艱難’的波折。
馬敘!
沐綠染頓時臉煞白,她不敢置信看着來人。
不是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滾得遠遠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而沐淮左和沐晚晚此時激動萬分,他們相互對望了一眼,立刻領會到對方眼中的含義。
年寶竟然關鍵時刻送來了證人。
他們有希望了!
“肅清!”法官敲了敲桌子,“請新人證發言。”
馬敘聞言不着痕跡地偷瞄了霍北梟一眼,見他冷冷的目光凝視着自己,立刻挺直了腰身道:“我是本案被告的同事,馬敘,我和被告同在lose·demon酒吧工作。”
“當天晚上是沐綠染的生日宴,我……我……”
他咬咬牙,突然提高了音調,伸手指向沐綠染,“我被這個女人指使的,給沐淮左下藥!”
“她讓我先找機會讓沐淮左受傷,再假意給他包紮,乘機讓藥通過繃帶進入他的體內,事成之後,她會給我一把筆錢!”
這話一出,全場譁然!
“你胡說八道!”
沐綠染猛地起身,她厲色看着馬敘嗓音尖銳,“我從來沒有讓你做過那些事,你少胡編亂造!”
她垂在身側手攥成了拳頭。
人來的太突然,她完全沒有準備,如果馬敘真的拿出什麼證據來,她就完蛋了!
她扭頭看向法官,怒吼道:“一定是沐淮左讓他這麼說的,一定是他買通了這個人來污衊我!”
法官眉頭一皺,一揮手,立刻有法警將沐綠染按在座位上,“庭內禁止喧譁,請證人證明自己的證言。”
馬敘立刻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我這兒有聊天消息,還有沐綠染的轉賬證明,都可以證明是她收買我做的這些事情!”
“但你別忘了,你可是共犯!”
沐綠染的律師彈射起身,逼問道:“如果真的和你說的一樣,你拿了我方原告的錢下藥,那你就是共犯,爲什麼今天會冒着坐牢的風險出庭作證?!”
馬敘面色一僵。
爲什麼……
他心虛的拽了拽衣服,不自然道:“我……我是越想越良心不安,所以才冒着風險作證的,我看不下去你們污衊好人!”
說着,他擺出了證據,證據確鑿。
這下,法庭上的風向徹底反轉!
“竟然是這個女人自導自演,天吶!”
“真是妄爲我心疼了她這麼久,竟然誣陷人強間,簡直沒有廉恥!”
“是啊是啊,不過是她的話也算意料之中,畢竟這女人曾經還有和不同男人拍的黃色照片流出呢。”
“……”
一聲聲的鄙夷傳入沐綠染的耳中,她臉色灰白地左右張望,尋求姐姐的幫助。
可此時,耳邊女人的厲聲驚呼,更是讓她渾身冰冷——
“妹妹,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
“我之前就不太相信,淮左哥和我們一起長大,我就不信他是這樣的人,但你堅定的說他親犯了你,我就信了。”
“你對得起我的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