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閃而過的臉頰映在了霍北梟的眸中,他眯着眼久久看着天寶離開的方向,臉色越發陰沉。
月月受了傷還在醫院,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
他越想眉蹙得越緊,轉頭,凌厲的目光看向地上痛的呲牙咧嘴的吳司機。
可此時,因爲天寶的離開,林查裏臉上的全息投影也逐漸消散,真正面容暴露在了霍北梟的面前。
“是你!”
霍北梟邁着修長的雙腿走到林查裏面前,眯起眼眸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陰冷的語調鋒芒凌厲,“誰派你來的?”
“剛剛那個孩子是不是月月?”
林查裏的心被霍北梟語氣中的威脅嚇得砰砰直跳,可爲了不暴露天寶的身份,他硬是咬緊了牙關,一言不發。
“不肯說?”
霍北梟高大的身軀擋住了陽光,在林查理的身上投下一片大大的陰影,嚇得他哆嗦地愈發劇烈。
“哼,你……你休想從我這兒得到一點消息!”他硬着頭皮叫嚷道。
他要誓死保護師父的弟弟!
霍北梟勾脣輕笑,視線投向窗外傳來的汽車光亮,他冷漠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好,那就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了!”
……
月寶這次雖然遭了罪,但受得也不過就是些皮外傷,因此次日一早,沐晚晚就給她辦了出院。
退去病號服換上一身粉嫩碎花小裙的月寶,正悶悶不樂地坐在窗邊,呆呆地望着窗外。
正收拾東西的沐晚晚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只見女兒盯着看的,正是景安醫院的停車場。
女人的心沉了沉。
看來女兒還是沒忘記霍北梟。
沐晚晚的心有些酸楚,一想到女兒生下來就和親生父親分別,即便是相見了,也不能相認,她還是很心疼和愧疚。
上前摸了摸女兒毛茸茸的腦袋,沐晚晚試着哄女人開心,“月月,爲了慶祝你出院,今天媽咪帶你去喫好喫的,好不好?”
一聽到有好喫的,月寶臉上的失落消散了幾分,“真的?”
沐晚晚輕笑着颳了一下她小小的鼻子,“當然,媽咪什麼時候騙過你,說吧,想喫什麼?雪碧還是炸雞?”
她可太知道自己的這只小饞貓的口味了,最愛垃圾食品,要不是她平時一直控制着,怕是早就成了一只小豬咪了。
月寶聽到媽咪竟然肯讓自己喫這些,眸中的亮光頓時熠熠生輝,可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底的光芒又暗淡了下去。
她記得爹地這一次,就是要帶她去喫炸雞來着。
爹地前天明明還那麼疼她,現在卻連來看看她都不願意。
一陣委屈涌上了心頭,她的眼睛裏漸漸浮上淚花。
嗚嗚嗚,爹地是大騙子!
就在她傷心地快要垂淚的時候,病房的大門突然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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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寶抽着鼻子委屈地看去,當看到熟悉身影的時候,眼中的失落頓時轉化爲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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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爹地!
淚珠依舊掛在臉上,可她卻已然全然換了一副神情,激動地喊道:“di……霍叔叔你來啦!”
她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眼中充滿着亮晶晶的渴望,就像是一只期盼被擼毛的可愛貓咪。
她就知道爹地捨不得不來看她的,之前一定是爲了替她報仇才耽誤了。
嗯,一定是這樣的!
沐晚晚看到霍北梟的出現,則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正在整理的衣物,滿眼警惕。
他不是已經看到了修改過的鑑定報告?
怎麼還會來醫院?
難不成,是知道“真相”之後惱羞成怒,想要報復她們母女?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沐晚晚立刻進入了防備狀態,不動神情地將一臉期待的月寶護在了身後。
“你怎麼來了?”
霍北梟看着母女二人截然不同的神情,眼底劃過一抹晦暗的複雜。
他垂眸收斂情緒,輕啓薄脣,淡淡地吐出幾個字,“收拾一下,和我回家。”
這句話一出,月寶立刻開心地歡呼了起來,“好耶!”
耶,爹地要帶她回去啦!
看來就是她想多了,爹地還是像之前那樣疼她的!
可沐晚晚的心卻不安的驟縮,她站着沒動,擠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謝謝,但我們不打算回去了。”
不知爲何,心跳的很快。
霍北梟不會無緣無故出現,他到底想做什麼,都給他戴了綠帽子還不放棄,是要將她帶回去折磨嗎?
霍北梟輕描淡寫瞥她一眼,“我們是夫妻,應該生活在一起。”
沐晚晚漸漸沒了耐心,她不想再和霍北梟廢話,直接了當道:“我們不是夫妻,我們離婚了!”
說完,她背起揹包,將牀邊的月寶抱起,轉身繞過霍北梟走出門。
霍北梟輕輕挪了一步,擋住了她的路線。
沐晚晚額頭青筋只跳,“讓開。”
看着女人不耐煩的神情,霍北梟輕嗤一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你今天怕是走不掉了。”
沐晚晚眉頭一皺,這男人什麼意思?
心愈發不安……
“你要幹什麼?”
霍北梟拍了拍手,很快,他的身後就出現了幾個黑衣人,在他們的中間,還有一個被架着的,極爲狼狽的男人。
月寶率先反映了過來,“林哥哥?!”
霍北梟瞥了她一眼,看着沐晚晚開口道:“昨天晚上,他和另一個同夥將我綁去了城郊的廢棄工廠,想要對我實施暴力……”
一想到那個孩子想要打他屁股的舉動,霍北梟的眼底染上幾分慍怒,語調也沉了幾分,“不過手法實在低劣愚蠢!”
他冷笑一聲,眼光似刀一般劃過林查裏,嚇得他身體止不住地後縮,卻又很快被兩旁的黑衣人制住。
孩子?
沐晚晚滿臉驚愕,和林查裏一起行動的孩子,除了天寶,她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來。
所以昨晚,天寶竟然和林查裏去綁架霍北梟了?!
也太大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