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梟和老爺子的關係似乎一直不太好,不怎麼來往,沐晚晚也沒見過霍北梟的父母。
他……
沐晚晚看着男人落寞的神情,不知怎的,心中竟然起了幾分隱隱的難受,說不上的感覺。
沐晚晚將腦海中的思緒揮散,抱起月月上了樓。
小傢伙已經哭累了昏昏欲睡,她將月月抱上牀,溫柔地抱着她貼着孩子的面頰,安撫着她的心情。
“是媽咪沒有護好你。”
對不起……
都怪她,孩子被霍北梟相認,還要被親太爺爺罵作是野種,一想到此,沐晚晚心就扎的疼。
月寶被哄睡後,沐晚晚下了樓。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雨,點點雨滴彙集成水流從大大的玻璃上留下,水聲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寂寥。
霍北梟只穿了一件襯衣,很薄。
客廳裏,一臺高高的落地燈靜靜地發出暖黃色的光,孱弱的亮色投在他身上,在牆面上形成了一個孤單的虛影。
沐晚晚看到他這副模樣,突然心尖一顫,一種不可言喻的感情包裹住她的全身,她走了過去。
卻在看到他後背時,眸猛的一顫。
霍北梟的後背被打出了一條深深地血痕,血浸透襯衣染紅了一片,紅的觸目驚心!
他,他竟然爲了護她,傷的這麼重嗎?
沐晚晚有些想不明白了。
她不明白,爲什麼霍北梟面對霍老爺子的時候,會那麼的隱忍。
在她的印象中,霍北梟歷來都是霸道冷酷的,做事帶着雷霆手段,何須這麼的謙卑忍耐?
她更不明白,那霍家老爺最後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爲什麼霍北梟就一定要和沐白柔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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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揹負着什麼?
沐晚晚張了張口,最後還是將好奇壓了下去,沉聲道:“霍總,你受傷了,我給你包紮一下吧。”
他是因爲她受的傷,於情於理,得幫一下上藥。
霍北梟回神,深深看了一眼她,嘴角勾了勾,“不疼。”
“那也得上藥!”
沐晚晚蹙眉直接扒了他的衣服。
男人寬闊的後背脫了衣服更明顯,一條條的血痕,泛着青紫色的淤紅,看上去簡直慘不忍睹!
“不要亂動啊……”沐晚晚生怕弄疼了霍北梟,像是對天寶一般,放低了嗓音。
她挑起藥膏塗抹在男人寬厚的背上,清涼的膏體剛一碰到傷口,霍北梟就悶哼一聲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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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晚下意識一鬆手,“我弄疼你了?”
霍北梟緊抿着脣,“我沒事,這點小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
沐晚晚無語瞪了他一眼,“男人喊疼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有什麼不好承認的?疼了就說!”
當沐晚晚以爲霍北梟會黑臉的時候,突然,男人笑了。
他挑眉,看着沐晚晚似笑非笑,“你關心我。”
這一句不像問句,從他的薄脣中吐露出來,倒像是一句斬釘截鐵的肯定。
“……”
這狗男人,真是給點顏色就敢開染坊!
沐晚晚冷聲,“少自作多情,我不過是想快點給你上完藥罷了!”
她心中羞惱,手下也沒了輕重,指尖重重的一點,讓霍北梟頓時疼得眉頭又皺了起來。
沐晚晚見他抽氣,哼了一聲,“你話多的下場!”
霍北梟眼底的笑意更甚,他知道這女人歷來嘴硬心軟,看這表情,顯然就是心疼他傷勢。
他脣角勾起弧度,深邃的眸底劃過一抹沉色。
氣氛變得融洽起來,隨着女人的指尖在男人寬闊的後背上起舞,房間裏的溫度也在迅速攀升。
“好了!”
沐晚晚收了手,“這兩天就別碰水了。”
霍北梟轉過身,狹長的雙眸帶着親略性地盯着比他低了一截的女人,從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女人脖頸露出的雪白肌膚。
這時,沐晚晚感受到男人的久久沉默,有些疑惑地擡頭,卻正好看到男人緊緊盯着她的黑眸。
“你……你要什麼?”
突然,霍北梟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強而有力的臂膀一個發力,就將女人拽到了自己的懷中。
沐晚晚被他猝不及防地一拉,臉上露出了驚慌的神情,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在霍北梟懷中。
“霍北梟,你幹嘛!”
可她的問題卻沒有得到回答,此時的兩人,僅僅隔了一件薄薄的女士睡衣,沐晚晚能清楚地感受道霍北梟那炙熱的溫度。
“沐晚晚,你的臉紅了。”
霍北梟的黑眸看着懷中女人泛着紅潮的面容,眸色漸神,魅惑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就是捨不得離開我。”
沐晚晚閉着眼,心頭砰砰亂跳。
她狠狠咬脣,逼迫自己不安躁動的心臟冷靜下來——
“我這只是生理反應罷了。”
她立刻側頭躲開男人,故意冷下聲,冷硬硬道:“霍北梟,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這句話問出口,霍北梟的神情驟冷。
動作也停了下來。
沐晚晚本以爲話會起作用,緊緊攥着拳等着霍北梟起來,卻不想,他突然笑了。
深邃眼中閃爍的光令人心悸。
“想走?”
霍北梟緊繃着俊臉,伸手扣住沐晚晚的後腦,直接將她按在了牀上,“走之前,先和我生個孩子再說。”
說完,他高大的身軀再次壓了上去,一股濃郁的烏木沉香在沐晚晚的鼻尖漫開。
“你……!”
沐晚晚整個人都懵了,身體被男人霸道的禁錮,強烈的雄性氣息密密麻麻將她包裹着,沉重的禁止她動半分。
推拒,無用。
她不明白,她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霍北梟依舊不願離婚,到底在想什麼?
腳踏兩條船?
沐晚晚擰眉,“霍北梟,我覺得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我們離婚了,不可能在一起!”
“更何況,你已經有一個兒子,霍氏集團的下一任接班人,你是想再多一個私生子讓他恨你嗎?”
沐晚晚的神情平和整肅,看不出帶了任何的私人情感,彷彿真的冷靜地在爲霍北梟尋找最優解一般。
霍北梟眸色顫了一下,眼中的欲念瞬間散去。
他神情複雜,看着沐晚晚,“其實珏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