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腦勺受傷了,趕緊給她止血包紮!”
“是!”
劉醫生忙不迭地連聲答應下來,指揮着一旁的醫生護士將沐晚晚送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紅燈亮起,霍北梟攥緊拳,心揪了起來。
他不知她什麼時候受的傷,也不知道傷的多重,整顆心七上八下的,比自己受傷都難捱。
好在,等待的時間並不算長。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急救室的門緩緩打開,劉醫生帶着沾染着血漬的醫用手套走了出來。
那手套上鮮紅的血跡瞬間刺痛了霍北梟的雙眼。
他緊張地呼吸粗重起來,幾乎無法控制的一把拽住了劉醫生的領子,“怎麼這麼多血,晚晚他怎麼了?!”
劉醫生本就比霍北梟矮一個頭,猛地被這麼一提,雙腳差點離開地面,整個臉都被嚇白了。
“霍……霍總,您放心,霍夫人是是受了點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聽到這話,霍北梟才略微放下心來。
這時,載着沐晚晚的病牀從急救室被推了出來,她臉色依舊蒼白,頭頂受傷的地方被包上了層層繃帶,看上去虛弱又可憐。
“你不是說她沒事?爲什麼到現在還在昏迷?”
霍北梟冷冽擡眸,質問道。
劉醫生被盯得後脊發涼,默默後退了幾步,抿脣道:“太太的傷雖然沒有大礙,但她氣血攻心,昏睡一會兒對她的病情有幫助,我們這纔沒有刻意叫醒她……”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瞥了霍北梟一眼,見他神情鬆動,這才暗自鬆了口氣,掏出手絹抹去頭頂滲出的冷汗。
每次一涉及霍夫人,霍總就會變得極爲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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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總,這是專治外傷的藥膏,您每天給霍夫人抹一點,三天後,差不多就好了。”他小心上前遞出一只藥膏。
“不用住院?”
“是,霍夫人的病情不必住院。”
霍北梟冷着臉接過藥膏,朝匆匆趕來的吳涵吩咐道:“通知別墅,準備一個月的魚翅燕窩!”
“啊?可夫人的傷不是三天……”
還沒等吳涵說完,霍北梟一個凌厲的眼刀射了過去,他頓時知趣的閉上了嘴巴。
霍北梟轉身抱起沐晚晚,徑直離開了醫院。
看着霍北梟的背影漸漸遠去,劉醫生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呼,還好這次霍夫人沒有什麼大礙,僥倖躲過一劫。
不過這接連的幾次刺激,他這顆老心臟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希望以後霍夫人可千萬別再受傷了!
……
霍北梟帶着沐晚晚回到別墅,夜已經深,看着大牀上因爲昏迷而乖巧的沐晚晚,霍北梟心中也起了幾抹漣漪。
要是她清醒的時候也這麼聽話該有多好。
窗外的月色透進房內,映照在地上,灑落一地的星光。
霍北梟輕柔地揭開沐晚晚沾染着點點血跡的衣衫,小心地避開她的傷口,讓她側躺在了牀上。
或許是從沒伺候過別人,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可那雙修長的手卻很穩,生怕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一切處理完畢之後,霍北梟躺在了沐晚晚身邊。
左手搭在女人的腰間,將她攬入懷中。
鼻尖縈繞着女人清新的體香,他的薄脣在沐晚晚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恍惚間,他竟然有些錯覺。
彷彿這六年來的爭執和離別似乎不存在,他們依舊是一對恩愛的新婚夫妻。
他心中一片寧靜,又看了女人許久,闔目睡去,可還沒陷入深度睡眠,突然,他聽到沐晚晚脣盤溢出的一聲低銀。
“唔……”
是碰到她傷口了?!
霍北梟頓時眸色一緊,翻身爬起來查探着沐晚晚的傷勢。
傷口沒事,他卻聽見了女人口中迷迷糊糊地呢喃——
“我……我沒有……陷害,我纔是受害人……你憑什麼爲了那個女人誣陷我……”
霍北梟檢查傷口的手頓住了。
沐晚晚還在昏睡着,可臉上卻仍然顯出了極爲委屈的神情,長長的睫毛下,甚至閃過一顆晶瑩的淚珠。
霍北梟的心猛地一抽,心底涌出無限的悔意和心疼,兩種情緒交雜,化爲了一道利刃,將他的內心紮了個大洞。
是他剛纔失控了,對她說了那樣的話。
沐晚晚睡夢中都還在解釋,明顯是委屈極了……
愧疚驅使霍北梟彎下腰,用指腹輕輕地擦掉了沐晚晚眼角的淚水。
微涼的水珠染上指尖,流過血管,親入心扉。
也扎疼了霍北梟的心。
“對不起……”
沐晚晚頭上白色的繃帶,因爲亂動暈染出一層紅色,霍北梟立刻替她解下繃帶,掏出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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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痛……”
當他的手觸碰到沐晚晚額頭的時候,她的身子突然猛地後縮了一下,微紅的雙脣溢出一聲痛銀。
這一幕,更是深深地刺痛了霍北梟的內心,他連忙停下動作,滿眼心疼地看向懷中的女人。
“對不起,晚晚。”
他薄脣輕啓,沙啞的語調在寂靜的房間裏迴響。
“對不起,我知道你是清白的。”
“對不起,我讓你受了委屈。”
“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
他知道現在的沐晚晚聽不見他的話,可他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對她道歉。
況且他知道,如果她醒來,他也就沒了道歉的機會。
“晚晚,我知道你討厭我。我害怕你會因此離開我,投向別的男人的懷抱。”
似乎因爲沒了顧忌,霍北梟罕見地敞開了心扉。
“每次一見到你和陸晏清在一起,我的心就難過的發狂。”
他突然緊緊地抱住了女人,雙手微微顫抖,語氣似威脅又似哀求,“晚晚,不要離開我,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聞着女人身上的香味,恍惚間,記憶回到了兩人初次見面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