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鳶連忙大叫,無奈距離有些遠,現場又嘈雜,薄辭深根本聽不見。
她心急如焚,再顧不得許多,一把推開車門衝了出去!
“薄辭深,小心!”
她看準目標,旋轉身體一個側踢將花臂男掀飛出去!
薄辭深轉過頭:“你出來做什麼?”
還不待南明鳶回答,薄辭深彷彿在她身後看到了什麼可怖的東西一般,驚叫道:“快讓開!”
南明鳶躲閃不及,“砰”的一聲,身後的木棍依然揮下,她的後腦結結實實捱了一下。
“啪”的一下,南明鳶應聲倒地。
薄辭深瞳仁驟縮:“南明鳶!”
蘇淮見狀也連忙趕來這邊,他在前頭用一雙翻飛的蝴蝶刀禦敵防護,薄辭深迅速脫了外套就近將南明鳶安頓在安全處。
再起身,他眼底一片猩紅的殺意,滿身戾氣。
最囂張的紅毛見了也不免心裏咯噔一下,小弟更是看得莫名膽寒:“老大,他,他這是……”
紅毛掐了他一把:“沒出息的東西!這就怕了?!”
他嚥了嚥唾沫:“他就是裝裝樣子而已,你手上有傢伙,還怕他?!”
說是這麼說,但他們幾人都沒少喫薄辭深的虧。他只是有些擦傷,可這幾個混混都鼻青臉腫的。
薄辭深當然不會給他們思考的時間,滿腔怒火幾乎親蝕了他所有的理智。
居然又一次,讓南明鳶在他面前受傷了。
還是爲了保護自己……
如果不是這幫人來作亂,現在南明鳶早就平安無事地回到公司,或者在別的地方和他一起公用晚餐了。
盛怒之下,他出拳又狠又快,木棍落在身上也不知疼似的,拼命壓制着敵方。
對面看傻了眼,這小子是瘋了嗎,痛也不知道躲?!
薄辭深一把搶過他的木棍,狠狠往他臉上掄去!
剛剛,就是這個人傷害了南明鳶。
他的皮鞋用力踩上倒地混混的臉,那模樣幾乎想把他活活碾死一般暴戾,混混承受不住,頓時哀嚎不止。
“救命,劉哥,救我——!”
黎琛趕過來時,見到的便是這樣薄辭深幾乎殺紅眼的場面。
然而他自己身上也受了傷,但他卻渾然不覺。
“操!他還有幫手!”紅毛對方有了支援,自己唯一的人數優勢也沒了,薄辭深又是個瘋子,於是道,“撤!快撤!”
幾人屁滾尿流頭也不回地跑了。
薄辭深也顧不上追他們,轉頭就去查看南明鳶的傷勢。黎琛已經在那裏收拾了,滿面焦灼:“明鳶怎麼了!?”
薄辭深此刻與顧不上反感黎琛了,如實道:“她……爲了救我被那幫混蛋打到了。”
再沒人顧得上那幫混混了,黎琛當機立斷:“上車!趕緊去醫院。”
南明鳶被送往就近的醫院緊急治療,蘇淮和林深則被叫去各自掛號處理傷口。
唯獨薄辭深沒工夫管自己身上的傷口,同黎琛一道站在急診搶救室外,焦灼不已,兩人誰都沒辦法安靜地坐下來。
搶救室門框上亮着紅燈,這是手術正在進行的標誌。
適才擔心南明鳶的情況緊急,黎琛沒來得及跟薄辭深好好說道。眼下人送了進去,他心中真是又氣又疼。
越想越氣,他一把揪過薄辭深的衣領,質問道:“你就是這麼照顧鳶兒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受傷?!”
男人目光凌厲,語氣低壓,渾然找不見半點平日的溫文爾雅。
一遇到有關南明鳶的事,他就會失控。看見自己視若珍寶的人昏迷不醒,黎琛幾乎要發瘋了。
換作以往,薄辭深肯定會反脣相譏。
可眼下南明鳶性命攸關,他沒心思同黎琛爭執,只是冷冷丟出一句:“你發什麼瘋,我沒精力跟你爭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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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琛見他避而不談,更爲惱怒,自覺戳中了薄辭深的痛處,忍不住就要爲南明鳶抱不平。
“這些年你是怎麼對待鳶兒的?她在你身邊,有享受過一天好日子嗎?”黎琛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你沒法保護她,卻還要屢屢靠近她、傷害她!早知道,我就應該早點回來——”
薄辭深眉心微動,的確,那三年他確實對南明鳶心懷愧疚,但他也在竭盡全力的彌補過失。
可眼前這個男人又有什麼資格同他叫囂?
真有如此情深義重,又怎麼會憑空消失了三年?
“所以你回來了嗎?”薄辭深輕描淡寫了一句,眼神同樣是鋒利的審視意味,嘴角的弧度裏盛滿了嘲諷,“在她需要的時候,你並不在她身邊。現在來說這些,不覺得太晚、太自欺欺人了?”
“何況,你憑什麼覺得你就能照顧好她?”
黎琛被說中心事與糾結處,頓時怒火中燒,揚臂就要給薄辭深一拳:“你——!”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急診室的大門唰然打開。
護士見狀連忙喊道:“幹什麼幹什麼,這裏是醫院,不許鬥毆打架,你們當這裏是菜市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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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琛深深看了薄辭深一眼,這才用力鬆開手。
薄辭深兀自整理着衣領,沒搭理他,只朝醫生道:“大夫,請問她的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病人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現在還沒有清醒,先推入病房觀察一段時間。在這期間,病人如果要下牀活動,必須有人陪同不能夠獨行,請家屬不要違背醫囑。”
說着,他頓了頓,問了一句:“你們兩位,哪個是家屬?”
兩人不約而同:“我是!”
醫生愣了愣,也沒仔細打聽兩人同南明鳶究竟是什麼關係,反正話帶到了就行。
“我明白了,謝謝大夫,您辛苦了。”黎琛對醫生致謝。
“這都是我們該做的,等麻醉醫生做完收尾工作,她很快就能出來了。”
醫生轉身離開,一直到南明鳶被護士推了出來,兩人彼此間都沒再多說一句。
特護病房早已鋪好了暫空牀,護士道:“請家屬和護工一起幫忙把病人抱到牀位上。”
黎琛正準備上前的時候,電話鈴卻不合時宜地響了。
他眉心緊蹙,煩躁地吁了口氣,看了眼來電顯示卻不得不走出去接起電話。
薄辭深壓根顧不上搭理他,徑自走過去:“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