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厲少之前一直都在國外留學,這是第一次回國嗎?”
沐晚晚將他送的見面禮收了起來,又突然看着他問道。
“不是第一次,不過這是我的私事。”
厲寒辭淡淡回答,明顯不想和她說自己的私事。
沐晚晚本想試探一下,可如今卻反而被他一句話堵得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怎麼?沐總對我的私事很感興趣?”
厲寒辭注意到她的神情,又幽幽的問了一句。
他自然能夠感受到,她一直流連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正是因爲能夠感受到,反而令他十分不舒服。
她看向自己的時候,目光裏總是帶着一抹悲傷和眷戀,好像在透過自己看另外一個人。
這樣的目光令他如鯁在喉,渾身都不舒服。
“是有一點好奇。”沐晚晚看着他,沉默了一下,才坦蕩的承認了下來。
今日過後,往後兩人能像現在這樣交談的機會只怕不會再有,沐晚晚想要藉着這個機會,好好的問一問,他和霍北梟到底有沒有關係。
沒想到還沒等她說話,反而是厲寒辭直截了當問了一句。
“沐總,是透過我在看什麼人?”
沐晚晚被厲寒辭問得一愣,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看着那張近在遲只的熟悉的俊臉,她斟酌了許久後,才試探性的說道:“你長得和我亡夫很像,看到你總會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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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亡夫兩個字,厲寒辭的臉瞬間冷沉了下去,所以她這是把自己當成了替身?一直透過自己回憶她的亡夫。
厲寒辭不爽的擰緊了眉頭,冷冷望着沐晚晚,惱怒的說道:“那沐總的眼神怕是有些不好,連人都分不清楚,霍氏現在還沒倒閉也是奇蹟了。”
他語氣中滿是不屑。
聞言,沐晚晚面色微僵,擡頭望着那人逐漸變得陌生的模樣,她輕嘆了一口氣,他到底不是北梟……
整個會議室陷入了一片沉寂,見對面的那個女人不僅沒說話,眼眸中還盛滿了悲傷,厲寒辭心裏微微一動,眉頭比剛纔擰得更緊。
難道是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
他緊抿着脣,即便如此,他也拉不下臉同人道歉。
他垂下眸,頓時注意到了沐晚晚手腕上戴着的那條手鍊。
手鍊的款式很別緻,而且很襯她的膚色,手鍊鬆鬆垮垮的墜在她的手腕上,將她本就瘦小的手腕襯得更加纖細。
厲寒辭打量了幾眼,誇讚了一句。
“你的手鍊挺別緻的。”
聽他突然再次提起自己的手鍊,沐晚晚臉色微變,她下意識的伸手觸碰了一下那條手鍊,眸中原本溢散的光又重新聚集了起來。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厲寒辭身上,仔細端詳着他的容顏。
除了眉骨處的那條疤痕,他和霍北梟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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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怎麼會有兩個長得這麼相似的人呢?
或許,他真的就是他……
這個念頭一出,便如藤蔓一般在沐晚晚的心底瘋長,轉瞬便佔據了她的整個思緒。
她死死掐緊掌心,渾身都因爲激動而緊繃了起來。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對面的人便又問道:“你這條手鍊是什麼品牌的?在哪裏買的?”
見他對自己的手鍊十分感興趣,沐晚晚心底的期望又增加了幾分。
然而下一秒,他卻給她兜頭潑了一盆冷水。
“正好,我馬上要訂婚了,我想給我未婚妻也買一條手鍊,不知道沐總能不能告知這手鍊的購買地址。”
厲寒辭覺得她那條手鍊,自己看着實在順眼。
雖然他也說不出這到底是因爲什麼,那手鍊的款式一看也不是最近的新款,不過手鍊上點綴的寶石看着倒是有些價值。
珠寶領域,他沒有涉獵過,眼下也看不出來這手鍊究竟是什麼品牌。
但這霍氏總裁眼光倒是不錯。
聽到未婚妻三個字,沐晚晚渾身一僵,這才突然醒悟過來。
上次宴會上,他便已經宣佈了馬上要和那位叫寧南湘的小姐訂婚的消息。
剛纔心底升起的那些期待,在這一刻瞬間成了泡影。
如果他是霍北梟,又怎麼可能不記得她?又怎麼可能會和別的女人訂婚?
沐晚晚掐緊了掌心,尖銳的疼痛令她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可此時此刻,她卻仍然覺得心如刀絞,連帶着眼尾都逐漸泛紅。
察覺到她的不對,厲寒辭低頭掃了她一眼,看到她滿臉的悲傷的神情之後,他的脣緊緊抿成了一條線。
她這是又將自己當成她那個亡夫了?
想到這裏,他頓時覺得煩躁。
自己活生生的站在這裏,自然不願意被人當做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不好意思,這條手鍊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現在恐怕買不到了。”
沐晚晚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維持着表面的體面,她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平靜一些。
厲寒辭冷漠的嗯了一聲,沒有再提及手鍊的事情。
原本今天過來霍氏,也就是探探他們的實力,順便和霍氏的總裁接觸一下。
如今沐晚晚這個樣子,倒是讓厲寒辭有些厭煩,他不想再繼續待下去了,索性直接起了身,並衝身邊的助理使了個眼神。
助理瞬間會意,拿出了一張請帖,遞給沐晚晚。
就在沐晚晚茫然的時候,又聽厲寒辭說道:“三個月後,我和我未婚妻會在懷城舉行訂婚宴,希望到時候沐總能來參加。”
他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沐晚晚的腦袋裏炸響,令她僅存的那點期待,也在瞬間被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