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父子談話

發佈時間: 2025-02-07 19: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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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狠心的話,觸動了他內心的柔軟處,指腹輕輕磨蹭着她的下頜,緩緩往上到耳垂,永遠都看不夠似的,想把她臉上每一個細節都記下。

就算是晚上做夢能看得清楚一點也好。

“他要知道你這麼狠心,應該會後悔自己消失這麼久吧。”

“最好是。”

沐晚晚盯着他,幽怨地低下眼眸,不願讓他發覺自己的情緒。

攬在肩膀上的手輕拍着,節奏幅度與胸膛悶悶的心跳聲一樣,像白噪音一般催眠。

不久就昏昏沉沉想要睡覺。

“今早我要出來的時候,他,就是我的父親正巧過來送解酒湯,耽誤了一點時間。”

頭頂他的聲音低沉,籠罩在耳邊,她邊聽邊思考着,眼皮已經開始打架,嘴裏只有敷衍的嘟囔。

“嗯,然後呢?”

未察覺到她聲音的慵懶,只憑話語的簡短推測出她可能還在生氣。

厲寒辭極有耐心地跟她解釋。

“我早就想跟你把這一切說清楚,但我自己也沒把握能處理好這一切……我其實……”

真相就在嘴邊了,薄脣卻被一根纖軟的食指抵住,耳邊是女人不耐煩的低喃。

他愣住了,動也不敢動,就怕自己會犯規。

“停,別說了,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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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袋也沒擡,下一秒收回了手,在被子裏蛄蛹了一下,呼吸音變緩變慢。

“好,你睡吧。”

大掌掖了掖她背後的被子,手臂圈着她,下巴低在她的頭頂,連發絲都是好聞的香味。

懷裏的女人睜開眼,低眸盯着眼前溫暖的布料出神。

比起知道真相,她更怕這個男人告訴自己,他消失的這段時間裏愛上了別的女人。

病房裏再無細碎的說話聲,窗子半開着通風,窗簾簌簌拂動,時不時透進幾縷陽光,冰冷的地面漫上一絲暖意,混着酒精氣味,充盈了整個房間。

神經脆弱的孕婦已然睡着,男人的手臂枕在她腦袋下面,開始有些發麻痠軟,但他依舊注視着懷裏的女人,自得其樂。

突然,他的衣服口袋裏發出輕微的震動聲,被隔壁的呼嚕聲掩蓋。

怕是厲國邦打來查探他在哪裏。

他挪了挪身子,又怕驚醒身邊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把手從她腦後抽出來,讓她慢慢靠在枕頭上。

被子上已經被他壓出了一個修長的人形形狀,她睡得很安穩。

按下接通鍵,他輕手輕腳地出去,掩上門。

走廊盡頭是一面窗子,半開着,走廊裏時不時有人走過,偶爾還有護士的喊聲。

他捂住了手機下沿,快步走到窗口,耳邊聲音輕了,才鬆開。

“你那邊什麼聲音?”

聽筒裏的人已經聽了一會兒,說了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對方都沒有聽進去。

“怎麼了?我現在在醫院,問工傷的事情。”

他垂眸看着窗下,樹葉擺動,有人推着輪椅走過,還有輕微的軲轆聲。

“事情很麻煩嗎?”厲國邦似乎是信了。

“家屬情緒很激動,我怕鬧大了,先給了她一筆錢安撫,醫藥費肯定是要公司出的。”

面不改色地回答着,他懶散地擡手,將窗臺飛進來的一只小飛蟲趕走。

在厲國邦面前,他撒謊也不是一次兩次,已經可以很熟練地編出以假亂真的謊話。

“這件事情你處理就好,還要多久回來?我讓人準備好飯菜,我們父子倆很久沒一起喫飯了。”

顯然他的話並未消除厲國邦的懷疑,每句像嘮家常一般的話裏,都藏着他的試探。

此刻,厲國邦還在他家,並未離開。

站在二樓陽臺的位置,往鄰居家看,一個小男孩正臥躺在鞦韆裏看書。

“今晚不回了,公司裏還有些事情沒辦完,晚上約了葛總談投資。”

他閉了閉眼,斂去眼底的不耐煩。

“哦?是嗎?”

聽筒裏的男人笑了笑,隨即又冷哼一聲。

“昨晚的酒會,沐晚晚走得很早啊,你看見她了嗎?”

厲寒辭轉身回頭的動作一滯,思索着話題怎麼突然轉到了晚晚身上,就見早晨的那位護士在走廊裏訓一個實習生。

他輕嘆了一聲,無奈地回答。

“我不知道,沒關注。”

心不在焉的回答,引起了厲國邦的不滿。

“那我要你辦的事呢?怎麼樣了?”

他指的是收購霍氏的計劃。

厲寒辭挑了挑眉,假裝頭疼地捏了捏太陽穴,發出一個“嘶”聲。

“最近忙不過來,我訂了出國的機票,過兩天就要飛過去。”

對方沒法淡定了,着急的地陽臺踱步。

“怎麼突然又要去國外?”

走廊裏聲音低了,男人的聲音在聽筒裏異常清晰。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記起來了一些事情嗎?在國外唸書的時候,我有個很愛的女人,我想去找找看。”

聽筒裏的風聲驟停,厲國邦停住了腳步,若有所思。

“你想去找她?你已經記起她的樣子了?”

子虛烏有的一個人,厲寒辭也能說得頭頭是道,彷彿確實是從他記憶裏摳出來的。

“對,她跟我一樣是留學生,說過她想要留在國外工作,做外貿,已經很多年沒見了,不知道她會不會變樣子。”

那邊厲國邦沉銀幾秒,似乎是想好了對策,又假裝不太樂意地教訓他。


“一個普通的外貿職員,能對厲氏有什麼幫助?你可要想清楚,日後你要是跟她結了婚,她能爲你做什麼。”

厲寒辭回頭又看向窗外,天空藍澈,雲層稀薄,難得的好天氣。

“只要能與她在一起,厲氏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這個“她”若是指的沐晚晚,能把厲國邦氣得當場吐血,但要是國外的某個不知名女人,那他倒是無所謂。

只要這個女人好控制,嫁進厲家又何妨呢?

“你就這麼想見那個女人?她長得很漂亮?”

半是試探的話問出,厲國邦就隱藏不住語氣中瞬間消失的怒意。

“在我眼裏當然是最漂亮的。”

厲寒辭輕笑了一聲,回答着。

一句關於那個女人的信息都問不出來,厲國邦也沒了跟他瞎扯的耐心,隨便說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