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裏提及的,不過是白瀾忍受不了失去愛人之痛,決定出國散心,爲了表達對父母養育的恩情,她提到了自己藏在臥室抽屜裏的一筆錢。
俞寄雲讀完後,愈發覺得不對勁,便悄悄回了趟家,告知妹妹後,兩人一起去了鄰居家。
白瀾失蹤多日,她的父母早已報了案,卻沒有結果。
姐妹倆隱瞞了那封信,藉口找東西,進了白瀾的臥室,發現抽屜裏藏的不是錢,而是她的日記本。
其中有一頁的內容,是關於訂婚前厲國邦的瘋狂行徑,讓白瀾感到害怕。
“白瀾姐是在訂婚的那天失蹤的,會不會是這個男人把她……”
姐妹倆對視一眼,心裏已然有了猜測。
爲了儘快把白瀾救出來,俞寄雲將此事告訴了當時的男友,繆正初。
三人擬訂了一個非常完美的計劃,趁着厲國邦出門應酬,他們潛進那棟小樓房,找到了被關在房間裏的白瀾。
門是被繆正初踹開的,他做事果決,話也不多,救到人後只說了一句。
“我有朋友在公路上接應,趕緊走吧。”
白瀾懷着孕,肚子不顯,步伐卻極爲笨重,異常緩慢地跟在他們後面,最後還是姐妹倆攙扶着往外跑。
小樓外是一片油菜花田,初春的油菜花開得正盛,他們落腳之處皆是碾碎了的花瓣,鞋底沾染了淺淡芬芳。
計劃天衣無縫,可事實卻是厲國邦忘帶了贈禮,返回家去拿,見家門破開,裏面的人消失無蹤,頓時暴怒,讓手底下的人出去搜尋。
月黑風高,他跑出了小樓,在公路上奔跑搜尋,看到百米外一輛汽車逐漸遠去。
車燈大亮,後視鏡裏一個黑漆漆的身影在後面追趕,氣喘吁吁地大喊着白瀾的名字。
坐在後座中間的女人打了個冷顫,俞惜寒摟住了她,嘴裏罵他是瘋子。
小樓房附近只有這一條公路,開車出去搜尋的手下又調轉車頭回來,遙遙地兩對車燈互晃。
黑暗中乍現的燈光閃到厲國邦的眼睛,追趕騎車的他未看到腳下碎石,絆倒在公路邊緣。
耳邊響起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聲,白瀾所在的那輛汽車一個緊急漂移,急轉彎驚險地擦過護欄,掉頭往另一個方向開。
車身搖搖晃晃,嚇到了本就在路邊的厲國邦,他往後一退,沒站穩,直接往護欄後一倒,滾下了斜坡。
坡面是一片鮮嫩的青草,偶有尖銳的石塊凸出來,剛淋過雨的土壤鬆動,石塊支撐不住他龐大的身軀,脫離了土壤。
漆黑的夜裏,只聽一聲慘叫,他的手被石塊砸到,食指恰巧抵在河邊的石臺上,邊角硬而尖,指骨被砸斷,疼得他眼冒金星。
石塊掉進了河裏,他忍痛起身,摸到了斷掉的那節指骨,皮包着骨頭,無力地垂下來。
後來他是被下屬給拉上去的,這些人是他特意僱傭爲自己做事,沒堵截到那輛車,遭到了他的一頓痛罵。
這條公路從郊區直通市區,白瀾他們逃亡的方向,是荒無人煙的村鎮,不久還得調頭回來。
厲國邦等人就在必經之路圍截他們。
這個瘋子直接跑到了正在疾馳的汽車前,開車的人只好急踩剎車。
車身猛然一震,裏面的人都翻成一團,白瀾下意識捂住了小腹,腦袋撞到前座,頭暈眼花。
一聲急烈的拍打,厲國邦的臉出現在車窗口,癲狂又猙獰。
“下車!出來!”
白瀾紅了眼眶,向幾人道歉。
“對不起,把你們牽扯進來了。”
扶着暈暈乎乎的腦袋,俞惜寒抓緊了她的手。
“白瀾姐,不能下去,下去就是跟他屈服了!”
顯然她低估了厲國邦瘋狂的程度。
他命令手下去附近撿石塊,指着車窗玻璃。
“不下車!就給我砸!”
連繆正初都嚇了一跳,眼看石塊就要砸過來,白瀾擠開了俞寄雲,開了車門,氣紅了臉,朝他大喊。
“別爲難別人!我跟你走!”
見白瀾鬆口,厲國邦頓時收起了癲狂的神情,眼底迷戀地盯着她。
“那你自己走下來,跟我回去。”
俞惜寒緊緊抓着她的手,不放她走。
“不能去!他是個瘋子,會害死你的!”
眼底已有了淚意,白瀾強忍着淚水搖頭。
“我已經連累了一個人,不能再連累你們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就這樣吧。”
終究他們無法強擰過白瀾的犟勁,讓她下了車,往厲國邦的方向走。
白色裙襬在夜色裏微微擺動,偏瘦的身影一步步走向他,愈發顯得淒涼。
車裏的人咬緊了牙,又無可奈何。
“放他們走!”
風中白瀾的聲音微顫,在看到厲國邦的瞬間,她渾身就起了雞皮疙瘩,控制不住地顫抖。
“別怕,別怕。”
厲國邦就當她是被劫走而感到害怕,擡起一只手摟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頸間,嗅着屬於她的馨香。
若不是這一場鬧劇,他還不能這麼輕易地靠近她。
他對白瀾的愛是瘋狂而激進的,但要是她主動的請求,只要不是離開他,都會答應。
厲國邦如約放行了俞惜寒三人。由於延誤治療,厲國邦的手指完全壞死,沒法斷骨再接,只能動手術斷指。
兩姐妹回去之後,一直遺憾自己沒能把白瀾救出來,也曾嘗試過跟蹤厲國邦,妄圖掌握他的行程,再一次營救白瀾。
可厲國邦早已有了防備,輕鬆甩開了他們,又讓自己的手下盯緊他們,把差點失去白瀾、自己斷指都歸咎在他們身上,開始實行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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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寄雲好不容易找到真愛,瞞着父母與他同居,很快就懷了他的孩子,準備把婚事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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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人去民政局的路上,花盆從天而降,差點砸到他們,碎在了面前,背脊簌簌發涼,俞寄雲嚇得動了胎氣,連着兩天都沒敢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