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衣局的管事立刻冷汗就落了下來。
對着錦欣斥責道:“錦欣,別不識好歹!這去南書房灑掃總比在浣衣局裏洗衣裳來的好吧?”
魏珠也來了氣。
這一個兩個的都這麼難伺候。
明明是一句話就能成的事?怎麼?你倒是不願意?
見魏珠拉了臉,浣衣局管事更加的小心翼翼,還要對着錦欣罵幾句。
就見錦欣不卑不亢道:“回管事的話,並不是奴婢挑剔,,恰恰相反,奴婢是知道自己的斤兩纔要拒絕的。”
“滿宮裏都知道我是從承乾宮犯錯出來的宮女,娘娘都已經挑了人去承乾宮,是不打算要我的,我這戴罪之身,怎麼能有臉去南書房那種寶地?再澱污了皇上的地方,真不是奴婢不識擡舉,實在是怕,萬一皇上哪一天看奴婢眼熟問起來,若是知道奴婢就是給真妃娘娘找過麻煩的,恐怕不會說奴婢膽子肥,只會說魏公公辦事不利。”
錦欣一副我爲魏公公着想的大義凜然的樣子。
魏珠的臉色更難看了。
錦欣臉上揚起了笑意道:“爲了魏公公着想,奴婢還是不過去給您添亂了。奴婢笨手笨腳的,只配在這裏洗衣裳罷了。”
遠處的梨蕊,浣衣局的管事,還有正幹活的人都默默地在心裏給錦欣豎了一個大拇指。
真是大膽!太大膽了!
連乾清宮的副總管都敢得罪!
滿宮裏都找不出第二個這麼不識擡舉的人了!
魏珠被錦欣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只能悻悻的甩了一下拂塵,冷哼一聲道:“不識擡舉!”
然後扭頭就走了。
他可不是要走嗎?因爲短時間內竟然沒想出什麼對策把人給弄走。
也不能當着衆人的面求着錦欣吧?
所以說,這都是什麼差事啊!
淨折磨人了!
浣衣局管事見着魏珠這麼生氣竟然沒發落錦欣,只氣呼呼的帶人走了。
一時間心裏對錦欣有些忌憚了。
“錦欣啊,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急着洗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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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衣局管事立刻露出慈祥的嘴臉。
錦欣也笑着道:“不忙的,就說幾句話奴婢就開始幹活。”
錦欣過去跟梨蕊簡單了的說了幾句,讓她放心,趕緊回內務府去。
梨蕊本來還想問清楚的,但此刻也不敢多問,只能先回內務府,等有機會了再問清楚。
她總覺得錦欣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錦欣心安理得的去洗衣裳了,心裏的那口氣算是順了點。
魏珠回到乾清宮心裏的氣是憋的胸口疼。
他跟着玄燁這麼些年,除了看過他師父的臉色,還沒誰下過他魏珠的臉面。
雖然都是奴才,但魏珠明顯是奴才頭子。
頭子都是要臉的,魏珠都想讓人先把錦欣給打一頓算了。
梁九功見着魏珠陰沉着臉回來就知道事情沒有辦成。
“師父。”
魏珠苦大仇恨的叫了梁九功一聲。
梁九功不搭腔,徑直的往殿裏去送茶。
魏珠:……
行吧,求人不如求己。
玄燁這兩日都沒翻牌子,李福全看着這些綠頭牌就頭疼。
這每次怎麼着端過去的還怎麼端回來。
若是皇上都不喜歡明說!讓太皇太后,皇太后做主再選一次秀,充實一下後宮就成。
再這裏爲難他一個奴才幹什麼。
眼看着這要是在有一天皇上還是不翻牌子,太皇太后肯定是要讓人來問的。
皇上如今已經二十二歲了,但子嗣還是不多。
因此太皇太后就急着讓下面的妃嬪都開枝散葉。
這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皇太后和太監。
李福全從乾清宮的殿裏出來,見着魏珠比他臉色還難看。
他心裏一動,蹭過去想搭話。
畢竟要從梁九功的嘴裏套話是難上加難,這魏珠還嫩,就從他身上套個話。
“魏公公,這是唉聲嘆氣什麼呢?說出來看看咱家能不能幫上忙。”
李福全一臉的我有主意的樣子,讓魏珠也是心裏一動。
但爲了謹慎起見,嘴裏嫌棄道:“李公公您自己活先做好再救濟別人吧!”
李福全聽了非但不惱,還樂了。
“咱家這活還真是急不來,皇上不急,咱家着急也沒什麼用不是?畢竟後宮的娘娘小主們等得是皇上。所以,你愁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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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全把話又繞回來了。
同是被刁難的人,魏珠也有些安慰。
嘆氣道:“李公公,你給我出個主意,這要是在一個宮裏調個奴婢,能用什麼藉口好使?”
李福全:???
魏珠調個人還要藉口?
李福全心裏驚訝,但還是淡定道:“你這個位子難道是白坐的?調個奴婢一句話的事情。”
魏珠心裏想說,這還真不是。
錦欣這頭牛不喝水,他按着也不喝。
主要是他不敢把人給得罪死了,萬一錦欣是個記仇的,將來若是得勢,那不是要他命?
“若是一句話能成,我也不用愁眉不展了,您呀,要是沒好法子,趕緊的回敬事房吧,太皇太后的人許就等着您回話呢!”
魏珠不伺候李福全,李福全見魏珠還急眼了,竟然扭身要走。
李福全趕緊的叫住人道:“回來!回來!咱家還沒說完呢!有法子!”
魏珠見李福全這次是放軟了語氣的,知道他估計是真有法子。
立刻湊上去。
李福全低聲在魏珠耳邊嘀咕了幾句,最後用手拍了拍魏珠的肩膀。
魏珠眼睛亮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他久違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
“李公公你對我的好,我記住了,下次……”
李福全趕緊截斷魏珠的話茬道:“別下次啊!太皇太后若是問起皇上爲什麼不翻牌子,到時候還指望你給我圓一圓呢!”
他說完對着魏珠齜牙一笑。
魏珠立刻閉嘴了。
他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喫的午餐,這不是還沒喫嘴裏,李福全這個老狐狸就要收利息了!
但他也沒辦法,只能顧一頭。
想着若是太皇太后問就問吧,大不了挨板子,但皇上的差事辦不好估計要掉腦袋!
想清楚了這點,魏珠心情更好了。
李福全帶着敬事房的人往回走。
“爺爺,您想什麼呢?”
小太監見着李福全不吭聲,只顧着走路,但明顯就是想事情的樣子。
李福全齜牙一笑道:“爺爺想着魏珠說的到底是誰?或許不久後宮裏又要多一位主子了!”
“喲,那可是好事,許多了幾個人,皇上就愛翻牌子了!”
小太監也跟着喜上眉梢。
李福全只看了一眼小太監,搖了搖頭。
還是太年輕了,小毛孩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