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欣看着玄燁的神情非常認真。
以至於玄燁竟然覺得心更慌了。
“朕現在不想聽你說別的，朕只想抱着你。”
玄燁直覺錦欣可能不會說出什麼中聽的話。
錦欣突然清明瞭一些，她真是在做什麼，她難道要跟玄燁坦白嗎？
“臣妾是餓了，您以爲臣妾要說什麼？”
玄燁有一種，錦欣要跟他坦白什麼，但又把她和他之間劃分開了的感覺。
但玄燁寧願她不在這時候說什麼不吉利的話。
“朕讓人送東西進來。你出了很多汗，朕抱着你去洗洗澡。”
錦欣根本沒什麼立刻，只應了一聲，玄燁抱着她去了浴室，給她簡單的洗了個澡，再把人給抱回屋裏。
秋和已經送了喫的進來，錦欣才問起：“臣妾這是睡了多久，總覺得餓的很。”
“睡了一夜加一個白天了。餓是正常的。”
玄燁用公筷給錦欣夾菜。
“那別人肯定要議論紛紛，覺得臣妾這是得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病吧？”
“誰敢議朕的德貴妃？不過幾個孩子聽了消息有些慌張，胤禛帶着胤祚來了兩次，朕讓人把他們給打發了，只說你是風寒，不宜見人，怕傳染了。”
“皇上做的對，他們進來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心裏慌亂。若靜應該不知道吧？凝雪呢？”
若慧跟着太皇太后肯定是不知道，孩子還這麼小，根本就不懂。
這樣一數，孩子還真的不少了。
錦欣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凝雪並不知道，若靜已經一日不怎麼喫東西了，一直要找額娘，哭鬧的厲害。”
“臣妾想用了飯去看看若靜，她還小，臣妾怕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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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靜此刻已經睡了，你先用膳吧，其他的稍後再說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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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欣拗不過玄燁，只能聽話用膳，但食不知味，她肚子裏雖然餓，不過心思都不在這上頭。吃了幾口就丟開了手。
“飯菜不合口味嗎？”
玄燁見錦欣放下筷子，立刻皺起眉頭。
“沒有，是臣妾喫飽了，剛睡醒，雖然餓，但有點喫不下。”
“那就不要勉強了。”
玄燁也停了筷子，梁九功立刻讓人進來伺候兩人漱口洗手，然後帶着人退了下去。
看着撤出來的基本沒怎麼動的菜色，魏珠問秋和道：“皇上和貴妃都用的不香？”
秋和點了點頭，低聲道：“許是胃口不好，皇上也是跟着擔心了一日了，下了朝就趕過來，也不知外頭那些臣子怎麼說。”
“能怎麼說？現在的朝堂是皇上說了算，他們想說什麼，還要掂量掂量！”
魏珠不屑，玄燁勤政這麼多年，就是爲了能有話語權，他的功績難道還不足以有話語權嗎？
“畢竟還有太皇太后……”
秋和見梁九功出來，就停了話頭，笑着道：“既然梁公公也出來了，正好，我做了一些糕點，你們喫點吧。”
主子用完了膳，才輪到奴才們。
大多數也都是對付一口就完事。
能喫好的，自然誰都樂意。
梁九功是樂意，魏珠就不是那麼樂意了。
他有些怨氣的看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瞪了過去，還湊到秋和跟前問：“咱家要喫不太甜的。”
“師父，別太挑剔了，秋和很忙的！”
“做了兩種，知道你們的口味，趕緊吃了吧，等會萬一主子們叫了，又該忙了。”
其實他們也都明白玄燁今夜是不會寵幸錦欣，畢竟人剛醒來，身子這麼虛弱可不經摺騰！
玄燁也確實沒想今日寵幸錦欣。
他就像靜靜的把人抱在懷裏，確定錦欣的存在就成。
兩人在牀上躺了一會，錦欣低聲問玄燁道：“皇上，太醫是怎麼說的？”
玄燁在黑暗中把錦欣抱得更緊了，抿了抿脣，纔開口道：“太醫說是上次的刀傷落下的後遺症，朕已經讓他想辦法治好你。”
錦欣估計太醫也不知道怎麼跟玄燁解釋，瞎掰的。
“皇上能守着臣妾，臣妾很感動。”
“愛妃真的感動嗎？那不如來點實際的感謝朕？”
錦欣：……
你如果這樣說，就讓人感動不起來了。
“咳咳，等臣妾好了再說吧。”
玄燁不滿的哼了聲，側頭在錦欣的額頭上印了一吻，悶聲道：“睡吧。”
錦欣就無話了。
但她也睡不着，趴在玄燁的身上，頭枕着玄燁的胸膛聽心跳。
感受着玄燁有規律的心跳聲，本來沒有睡意的錦欣突然有了睡意。
玄燁卻突然問道：“長樂，你到底，愛不愛朕。”
“愛……”
錦欣嘴上道。
但玄燁又聽到錦欣心裏的聲音。
愛不起。
玄燁：……
也只有這種時候不防備的是，她才肯說實話吧！
“你愛過誰嗎？”
錦欣嗯了一聲，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中，但也並沒什麼話了。
就在玄燁以爲錦欣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
錦欣突然說了一個名字：“厲夜行。”
這個名字把玄燁刺的一痛，問她有沒有，竟然還真的有個男的？
這個厲夜行是誰？爲何從未聽說過？
但好歹不是高修明，不然他覺得自己可能要瘋了。
哪有天子喫一個臣子的醋的。
不得到答案是睡不着，得到了更是沒了什麼睡意。
玄燁就任由着錦欣枕在她的胸口睡覺。
其實錦欣是想說，她已經不愛厲夜行了。但剩下的話都隨着睡着杳無音信了。
玄燁睡不着，就瞎想，之前玄燁覺得人只要在自己身邊就成，但現在這種人在身邊，但心不知道在哪裏的感覺更糟糕。
“哎……”
長夜漫漫，玄燁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想他和錦欣或許還有很長的人生路要走，到時候，這個女人肯定會愛上他的。
但他又怕這條路太短，萬一她拋下他先走了怎麼辦？
真的有黃泉嗎？
真的有孟婆湯嗎？
萬一錦欣喝了孟婆湯，忘了他怎麼辦？
玄燁不禁苦笑了一下，這都什麼跟什麼，他一個從來不信鬼神的人，竟然開始信什麼鬼神了。
若是傳出去恐怕沒人回信吧！
錦欣並不知道玄燁的這些想法，她在夢裏都想着如何應對如今的狀況。
夢裏還真的讓她給想通了。錦欣夢裏猛然睜開眼，她在黑暗中感受到玄燁的體溫，知道自己還在清朝，立刻鬆了口氣。
看來，她只能用這個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