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看着惠妃離開的背影,面上終於是露出了諷刺來。
皇后果然夠狠心的,她現在終於明白錦欣之所以坐上後位,憑藉的不是玄燁的寵愛,不是她的什麼乖順屈從,從來不爭。
她靠的是她的手腕!
當然有玄燁的偏愛的那一刻,她早就是贏了的,但不過寵愛不也是靠着心機得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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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小宮女見人走了纔出來,看着背影她認不出來的人是誰。
“榮妃娘娘,剛剛的是誰?”
小宮女如今對榮妃倒是比之前恭敬很多,許是聽了剛剛那人的分析,覺得榮妃確實倒不了。
“她啊,一個急着送死的人罷了。本宮渴了。”
小宮女見着榮妃這副陰森可怖的樣子,不禁嚥了咽口水,訥訥道:“奴,奴婢去燒水。”
然後逃也似的跑走了。
她甚至沒有勇氣問榮妃,剛剛她跟那人說了什麼。
此刻的榮妃,太可怕了!
惠妃的步子很快,竹溪都要小跑着才能追上惠妃的步子。
“主子,榮妃是說了什麼要緊的?”
竹溪也算是瞭解惠妃了,能讓主子如此的,唯有那個位子而已。
惠妃想坐上皇太后位子之心,竹溪深以爲然。
惠妃沒有回頭,只是對竹溪吩咐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找人盯緊了榮妃的家。”
“主子,您是說……但惠妃不是已經被禁足了?且馬佳氏全族都被關進了牢裏,這再怎麼盯着……”
竹溪覺得盯着牢裏看,恐怕纔要惹人生疑吧?
“不,今日榮妃的話,才正是我們要提防的,榮妃,不是這麼簡單的人,她敢跟本宮說了這些東西,那馬佳氏就活不了了。她這麼深心思的人,怎麼可能放棄全族?”
“榮妃娘娘肯跟您說,難道不是因爲咱們手上有她哥哥的子嗣嗎?”
古代子嗣重要,都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爲大。
“她哥哥在乎的,未必是她在乎的。總之,盯緊了,我們先等着胤襈傳來的消息,等消息定了,再動手不遲。”
惠妃對上榮妃這樣的人,不得不慎重起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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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前段時間,玄燁把梁九功給了皇后幾日,誰知道那幾日,皇后用這個梁九功做了什麼?
不管是做了什麼,惠妃心中都坐定了那個位子。
“和本宮爭,下輩子吧。”
惠妃冷笑了一聲。
竹溪看到惠妃這笑,驀然覺得後背生冷。
許是秋雨潮溼,冷風吹透了她的衣襟,讓她才生出這寒意吧?
“和本宮爭,下輩子也別做夢。”
錦欣慢悠悠的從一道門裏出來,語氣幽微道。
她可是帶着系統的穿越人士,如果她帶着金手指都搞不定的位子,那惠妃也別癡心妄想!
碧痕幫着她打傘,見惠妃她們都走遠了,已經看不到影子了才道:“主子,冒雨看了場戲,該回去了。”
“這戲日後就不常見了,本宮再看看。”
錦欣伸手去接傘尖上滴下來的水,她的指甲素淨,並沒有帶護甲,只有素色的指甲碰觸乾淨的雨滴。
因爲下雨的緣故,夜色很深,籠罩在周圍,讓人莫名有種不安來。
“主子,您該回去了,仔細着涼。您忘了皇上的叮囑嗎?”
碧痕硬着頭皮搬出來玄燁來,雖然不見得好使,但唬唬人還是可以的。
錦欣聽了噗嗤一笑,對着這黑長的宮道低語道:“行了,走吧。明日還讓梁九功過來。”
“奴婢記下了。”
碧痕總算是鬆了口氣。
梁公公近來常常出入坤寧宮,衆人都猜測錦欣的病情嚴重。
從太醫院打探不出什麼,但看御藥房的藥,以及送進坤寧宮的碗盞,皇后這病,定然是病的不輕。
所以玄燁才常常把梁九功派來看皇后。
宮裏的消息讓胤禛很急躁,他對着兩個歌姬罵了幾句讓下去了。
胤襈在房子外頭聽完了胤禛的罵,才進了屋裏。
“四哥,你這是怎麼了?”
胤禛白了他一眼,似乎是不耐煩極了。
“這天都晴了,去宮裏請旨的人還沒回來,我等不及了,一定要回宮去看看皇額娘!”
胤禛的狀態像是瀕臨崩潰的人,只要稍微的再來一點壓力,人就要失心瘋。
胤襈也帶着焦急,但還是耐心的勸說道:“四哥,你稍安勿躁啊,京城之中,傳來的消息都是參奏你的人,如今皇額娘又病重,連個替你說話的人都沒有,四哥這個時候,越發的要沉住氣,不然無召回京,那些老臣子,還不抓着把柄使勁的磋磨你?”
胤襈特意的把老臣子給咬的很重。
胤禛立刻瞪眼道:“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哪些老臣子,敢跟皇阿瑪上摺子參我的事情?別等我回京!”
胤襈繼續安撫道:“四哥!那都是積年的老臣了,都得皇阿瑪的看重,又都看重太子哥哥,他們上摺子,無非是怕你趁機多了太子哥哥的位子而已,也無可厚非,只是你心裏別急……”
“呵!原來如此!正好我今日有事要去請教太子!”
胤禛一把推開胤襈,給胤襈拖得撞到了一旁的桌子角上,也不知碰到了哪裏,直疼的他齜牙咧嘴起來。
蘇培盛憋着笑趕上胤禛,伸手拽着胤禛假意道:“主子!你三思啊!您現在若是過去跟太子撕破了臉,那些老臣還不定怎麼說您呢!到時候再說您不敬儲君,那可更糟糕了!”
胤襈疼的捂着後腰,顫抖着道:“四哥!蘇培盛說的對!您可不能去找太子哥哥,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他可是儲君,是大清未來的皇帝,我們雖然是太子哥哥的兄弟,但終究是……臣!”
胤襈的話徹底的激怒了胤禛,他一把推開了蘇培盛,指着蘇培盛的鼻子道:“滾!你這個狗奴才!再攔着我,直接給你打死!”
蘇培盛被推的倒在地上,胤禛用腳踩着蘇培盛的胸膛,臉上都是厭惡之情。
蘇培盛似乎是被胤禛的話給嚇壞了,直接的傻在地上了。
而胤禛則是趁機衝了出去。
胤襈脣角勾了勾,看來這些日子的挑撥,算是有了效果了。
人心實在是個微妙的東西,不管你多麼喜歡的東西,只要有人一直跟你說,這東西多麼的不好,多麼的讓人討厭,你每次見到那東西,就會不自覺的想起別人的話,就再也生不起單純的喜愛來。
“四爺,四爺瘋了……”
蘇培盛瞪大了眼睛看着胤禛遠去的背影,一下子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