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姌正在某人懷裏哭鼻子,不知突然從哪兒撲過來兩個人,‘撲通——’一下就跪在了瞿鶴川的腳邊。
一切發生的突然,把窩在他懷裏的紀姌嚇了一跳,瞬間止住了哭泣。
微微側頭朝跪倒在地的人看了過去,瞧見兩張熟悉的面孔,瞬間就明白了。
這倆人前天他在老宅見過,不是別人,正是唐夢婉的父母。
如今跪在瞿鶴川的腳下,哭的撕心裂肺,求他給唐夢婉一個機會。
瞿鶴川薄脣緊抿,面容涼薄如冰,好似數九的寒風,冰涼刺骨。
一句多餘的廢話都懶得跟他們講,咬着牙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個字:“滾!”
倆人不甘心,跪着上前,試圖拽他的褲腿。
瞿鶴川動作行雲流水,一腳狠狠的踹了過去,將唐文青踹翻在地,捂着被踹的胸口,蜷縮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旁邊的女人嚇瘋了,哭喊着過去看他。
“老公,老公你沒事吧?”
一邊費力的攙扶唐文青,一邊哭哭啼啼,“瞿二爺,我們家女兒是有不對的地方,那你也不能打人吧?”
“呵——”這話徹底把瞿鶴川給氣笑了。
他輕輕將懷裏的人放了下來,親暱的拍了拍她的頭頂,“乖,你先上車,老公很快就來。”
說完,朝着邊上的保鏢使個眼色,讓他帶紀姌先走。
紀姌輕輕扯着他的衣角,眸子裏閃爍着擔憂的水霧。
“放心,老公有分寸的!”
即便如此,紀姌還是有些捨不得離開他,臨走時一步三回頭。
那楚楚可憐的小表情落入瞿鶴川眼裏,心底升起濃濃的保護欲,就連臉上的神情自然也在不知不覺中柔和了不少。
可當垂眸看到如同螻蟻一般匍匐在他腳下的夫妻倆,瞬間淒冷凌厲,滿目蒼冷。
“剛纔說什麼?你家女兒僅僅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女人下意識擡頭,對上了他兇狠的目光,面色一白,脣齒打顫,即便是想反駁也不敢亂說了。
反倒是被狠狠踹了一腳的唐文青,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又重新跪倒在了瞿鶴川的面前,拼命磕頭求饒。
“我們家婉婉該死,她不懂事幹了蠢事,我們以後一定好好教育她,求二爺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求二爺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他磕頭的同時,猛拽了女人一把,催促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求二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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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明顯不樂意,卻爲了寶貝女兒不得不低頭。
看着他們夫妻倆假惺惺的表演,瞿鶴川勾脣,彎腰,在他們面前蹲了下來。
冷哼一聲:“還想有以後?”
聲音凌冽如霜,嚇得夫妻倆佝僂蜷縮的身子明顯一顫。
“策劃綁架,找人實施強間,販賣人口——”
“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說出來是能活命的?”
“來,你們告訴我?”
隨着他細數這些罪名,壓迫感陡然倍增。
嚇得倆人渾身瑟瑟發抖,宛如篩子。
也正因爲知道這些罪名太大了,真要坐實了的話性命難保,這才求到了他這邊。
試圖讓他念在兩家多年的交情上網開一面,放他們家女兒一跳活路。
“活路?”瞿鶴川剋制着想弄死他們的衝動,“你們家女兒可曾想過給我太太留活路?”
今天這事如果不是紀姌聰明,如果不是他行動迅速,但凡一個環節出了差錯,後果都不堪設想。
他都沒上門去找他們算賬,他們居然還有臉跑來求情?
終於知道唐夢婉爲何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了。
有他們這樣的父母,能教育出什麼好孩子纔怪。
別人出事全都不叫事,他們女兒稍微受點兒委屈就行。
想必這麼多年沒少這樣給她收拾爛攤子吧?
淪落到這種地步實屬活該!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你自己的孩子自己不教育,出了社會,有人會幫你教育!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他們還都不明白這個道理。
也是挺可悲的!
跟這種家長,瞿鶴川原本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們女兒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都是他們一手造成的,怪不得別人。
接下來的法律會給他們教訓的。
不曾想——
女人突然很是不服氣的冒出一句,“你女人現在不也沒什麼事嘛?幹嘛不依不饒的?”
瞿鶴川生平最痛恨打女人的男人,但這一刻,他並不覺得打她有什麼錯。
揚手一巴掌狠狠是扇在了她的臉上。
“沒什麼事,好一句輕飄飄的沒什麼事?”
眯起冒着兇光的眼眸,神情也逐漸變得猙獰。
這一刻,瞿鶴川真是想殺人的心都有。
女人怕是做夢都沒想到他會動手,一記耳光抽過來,打得她腦袋發懵,眼冒金星,半天反應不過來。
捂着被打偏的臉頰,含淚的眸子寫滿了憤怒和震驚。
頓時跟個潑婦似的歇斯底里:“我有說錯什麼嗎?”
“你女人——”
後面的還不曾說完,另一側臉頰又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巴掌。
“啪——”震耳欲聾。
直接將她打的栽倒在了地上。
一臉兩巴掌,徹底把她給打懵了,栽在地上半天沒什麼反應。
而被嚇傻的唐文青反應了幾秒鐘,扯住她的頭髮就繼續又打又踹。
讓她一起來是求瞿二爺網開一面的,不是讓她來添亂的。
如今倒好,事情沒辦成,反而更把人給得罪慘了。
氣不打一處來,這下全都發泄在了她身上。
女人也不是受氣的主,頓時和他對打了起來,又是撓臉又是摳頭髮的,扭成了一團。
瞿鶴川沒興趣看他們夫妻倆狗咬狗,擡眸給保鏢遞個眼神,“報警有人在醫院擾亂秩序。”
保鏢看狗咬狗的畫面看的起勁,聽到吩咐立馬興奮應聲:“好咧~”
——
坐在車裏的紀姌哭喪着小臉,左顧右盼,怎麼還不出來?
就在她準備下車去找他的時候,威風凜凜的從裏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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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姌立馬打開車門下車,朝他飛奔了過去,撲進了他的懷裏。
“怎麼這麼久啊?”
瞿鶴川垂眸,溫柔凝視着緊緊黏在他懷裏的小女人,眸底是藏不住的寵溺。
“讓寶貝就等了。”
紀姌擡頭,下巴抵在他的胸口,“沒關係,只要是等你,多久都沒關係。”
下一秒瞧見被警察從裏面拖出來的兩個人,紀姌臉色微變。
說好的分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