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司航一個人的情況下,她非常擔心。
如今知道瞿總也跟着一起去了,心瞬間跌回了肚子裏。
兩個人的情況下,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吧。
“姌姐,謝謝,謝謝你們。”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斷掉了,緊緊的抱住紀姌,泣不成聲。
別看她故作堅強的樣子,實際上心裏脆弱着呢。
更多是一種自卑。
她有一個神一般的男朋友,卻有那麼一個扶不上牆的父親。
油然而生的自卑感就好似沼澤將她纏裹,拼命的把她往泥濘里拉扯,不斷的往下沉,往下沉。
如果不是這個擁抱,她真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紀姌看她哭了,心疼的眼淚汪汪。
小手輕撫着她的後背,輕聲安撫,“想哭就哭吧,哭吧。”
紀姌知道她心裏憋的難受,適當的發泄一下對身體有好處。
不然一直這樣憋着,早晚都是會出問題的。
有這樣一個肩膀可以借她靠一靠,哭一哭,李沐顏心裏好受了不少。
哭夠了,擦乾眼淚,兩人手挽手朝着樓上辦公室走去。
······
遠離鬧區,車子越開越遠,坐在車裏的男人已經陷入了惶恐之中。
從一開始拼命拍打車窗,拼命喊叫,到現在已經筋疲力盡,癱軟在了座位上。
要不是胸口還在源源不斷的起伏着,都以爲他死了呢。
可見嚇成了什麼鬼樣子。
當車子在荒無人煙的野地急剎車停下來,更是把他嚇得夠嗆,面色泛着青,呼吸都快嚇停了。
下一秒,副駕駛的車門被打開了,他好似一條死魚一般從裏面被拽了出來。
“不要、不要打我···”男人嚇死了,嘴裏不停的嘟囔着。
“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我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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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司航氣笑了。
“你打你自己女兒的時候,是否想過是犯法的?”
從車上被拽出來的男人此時跌在地上,除了瑟瑟發抖,壓根連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他是真的怕了。
“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原本還指望着那個臭丫頭找了個有錢人,他能跟着沾光,從今往後喫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爲了生計而發愁。
結果倒好——
光沒沾到,反而惹來了一個冷面瘟煞。
氣勢迫人,鋒芒畢露,分分鐘能要了他命的節奏。
“不敢了?”聶司航高高在上,冷眼睨他,目光宛若一把利器,睥睨萬物,帶着不好惹的氣勢。
男人被嚇得不輕,腿蹬手刨,拼命後退,試圖跟他拉開距離。
因爲在他看來,這個男人,下一秒就能弄死他的節奏。
可他越是躲,聶司航臉上的笑容越是變態。
步步緊逼,在他面前俯低了身子。
男人盯着聶司航泛起着冷意的容顏,嘴角哆嗦,目光驚駭,渾身上下都寫着害怕二字。
尤其當聶司航擡手揪他的衣領時,渾身上下立馬敏感的輕顫了起來。
“你、你你——”
就在他快要嚇尿的時候,一輛豪車飛馳而來,在聶司航的越野車後面停了下來。
男人彷彿看到了救星,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朝着那輛車撲了過去。
嘴裏還結結巴巴的喊着:“救我,救救我。”
瞿鶴川剛好從車上下來,男人就一頭紮在了他的腳底,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褲子。
聶司航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忍不住笑了。
求老瞿救命?
就跟求閻王爺救命一個道理。
腦子到底是不靈光,居然求到他的頭上,也是絕了。
所以也就不再着急跟那個混蛋男人算賬了。
反而是從口袋裏掏出消毒紙巾,帶着看戲的姿態,一根一根擦拭他剛剛揪過他衣領的手指。
那表情,就好似沾染了病毒,一臉的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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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被拽住褲管的瞿鶴川,遠遠瞧見他那副看戲姿態,冰冷的面容上劃過了一抹無語。
他是來看戲的好嗎?
怎麼反而他變成主力了?
“鬆手!”語氣極爲不耐煩。
這荒郊野嶺的,好不容易纔見到一個救星,他怎麼可能會鬆手。
從拽褲腿直接改成了抱大腿,嘴裏還急切的解釋道:“那個傢伙要殺了我,你救救我,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帶我走!”
瞿鶴川從來都不是什麼好脾什麼好脾氣的人,更沒有什麼耐心。
他最大的耐心的全都給了紀姌,哪有什麼功夫跟他廢話。
微微俯身,陰沉沉的嗓音從他頭頂降下,“你要不看看我是誰?”
這男人光顧着抱大腿了,從始至終都沒有擡起頭看過他一眼,壓根不知道自己抱住的是誰。
如今聽到這話,他緩緩擡起頭來,對上瞿鶴川淒冷的視線,被嚇得臉色一白。
即便如此,第一眼的時候,他也壓根沒有認出面前的人是誰。
瞿鶴川看出了他臉上的慌亂和害怕。
他猜到了他可能壓根就不記得他是誰。
他也不着急,冷冷眯眸,氣勢凌人。
低垂眉眼看他的眼神,彷彿俯視螻蟻一般。
輕輕一腳,就能將他踩死的節奏。
男人害怕,甚至不自覺顫抖。
原本緊緊抱着他大腿的雙臂,這個時候也猶豫着鬆開了。
他的確看他有些面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呼吸急促,心跳狂顫,看他的眼神充滿了警惕。
從他臉上窺探到心虛害怕,瞿鶴川脣畔的笑意頓時變得更深了,甚至還多了幾分興味。
“擅闖我的公司,還動手傷我老婆,這麼快就全都忘了?”
擅闖公司?
傷他老婆?
男人皺着眉頭苦思冥想半天,都沒想起來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應該沒幹過這樣的事情吧?
“這、這位先生,你是認錯人了吧?”
這個時候,他還在心存僥倖,覺得他應該是認錯人了吧。
結果——
一道驚雷從天而降,瞬間將他炸了個外焦裏嫩。
這道驚雷,是來自於聶司航的。
他將消毒紙巾收到自己車上,緩步朝他們這邊走來。
“他就是瞿氏的總裁,你女兒公司的大老闆!”
男人身子狠狠一晃,頓時什麼都想起來了。
上次,是上次,他去公司裏找李沐顏,有人站出來幫她撐腰,然後——
然後得罪了大老闆······
這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