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衝出去的一瞬間被康熙身邊的大太監魏珠一腳踹翻到地上。
魏珠眼裏可沒有什麼紅人不紅人的,他得先保障康熙的安全。
陳氏被踹的哎喲了一聲,被兩個太監一把按在了地上。
她看着太后的面,立刻連痛都忘記了,只對着太后叫嚷道:“太后娘娘,五公主被德妃給害死了!她還要殺了奴婢,救命,救命啊!”
她這話說的聳人聽聞,皇貴妃佟佳氏和康熙都正了臉色,有些緊張的看了眼太后,太后博爾濟吉特氏聽了陳氏的話沒有慌亂,反而是冷靜的可怕,從她的面上完全看不出對五公主平時的寵愛,陳氏一時也不敢再造次,縮在地上。
太后身邊的鄭嬤嬤倒是對着壓着陳氏的兩個太監道:“主子還沒有開口問話,沒規矩,讓她先閉嘴,該她說話的時候再說話不遲。”
這個鄭嬤嬤是跟着太后的老人,一輩子未曾出宮嫁人,在太后跟前是第一得臉的人,兩個太監自然是聽她的話,上去用東西堵住陳氏的嘴。
德妃和通貴人此刻從屋裏出來見禮,一羣宮女太監都跟在後面。康熙見太后面色不善,立刻道:“都起來吧,大晚上的朕和皇貴妃在承乾宮都聽到永和宮傳太醫的動靜。”
他說着扶着太后進屋,太后年紀四五十歲實屬不算太大,但古代人就有一點,都不是很長壽,清朝算是老人活得較長的一個朝代了。太后穿的是便服,但因爲身份在哪裏,便服也是極盡雍容華貴,康熙是非常孝順的人,沒道理虧着嫡母。
此刻進屋後康熙和太后坐在了上座,其他人按身份都坐了下來。皇貴妃佟佳氏現在統領六宮,因康熙自孝昭仁皇后後未在立後,佟佳氏就是後宮除了太后外身份最高貴的女人。
此刻皇貴妃佟佳氏眼中帶着怒意的看着陳氏,但卻是問德妃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奴才大晚上的嘴裏亂說,妹妹莫不是連宮裏的人都拘束不了。還有,小五呢,抱出來給太后瞧一瞧。”
太后寵愛五公主是合宮上下都知道的事情,佟佳氏的意思很明顯,把溫憲抱出來,陳氏說五公主沒了的謠言不攻自破。但此刻德妃卻是一聲不吭的從位子上起來,跪倒地上不言語。
看德妃這樣子,佟佳氏心沉了沉,難道五公主真的出事了?她身爲皇貴妃,皇嗣出事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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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通貴人立刻抱着六公主淳公主起來,像是給德妃解釋般的道:“姐姐肯定是嚇着了,我也是在偏殿就聽見這屋裏的陣仗,六公主也嚇了一跳,進來屋裏就聽陳氏說些有的沒的,臣妾也還沒有見到五公主。”
她說完六公主適時的笑了幾聲,引得衆人都看了過去。淳公主長的嬌小可愛,通貴人拿眼看了看太后,笑着說:“許是六公主見到太后喜歡,竟然笑了。”
雖然當前氛圍嚴肅,但誰也不會和一個奶娃娃計較。太后看了看六公主,眼底閃過一絲暗芒,她竟似沒有聽到通貴人的話,這就讓通貴人尷尬,也說明了她沒有規矩。
康熙看了眼通貴人,之前還覺得她穩重,現在看來還是年紀不大,有些輕浮了。立刻對着通貴人擺了擺手,讓她坐下。
通貴人抱着淳公主也沒有怎麼尷尬,自己坐了回去。坐下後她低下頭,手緊緊的抱着淳公主,抿了抿脣角,側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陳氏。
康熙心裏想的是估計五公主確實不好了,但他不忍心太后傷心,於是道:“皇額娘,您如果喜歡孩子,朕覺得六公主也不錯,通貴人也是個孝順的,您要是願意,朕就讓人把六公主送您身邊去解悶。”
德妃聽完跪在地上的身影搖了搖,似乎是沒先到康熙能這樣說。她眼中蓄滿了淚水但還是不吭聲。
太后身邊的另一個得用的嬤嬤蔣嬤嬤此刻從內室出來,在太后耳邊耳語幾句,太后申請鬆了鬆,看着通貴人笑着說:“難爲通貴人這麼大的小心,我老婆子怕是承受不住!”
通貴人聽完立刻抱着淳公主跪了下去,心虛的道:“太后言重了,能在您身邊長大是六公主的福氣。”
淳公主可能因爲驚嚇,此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太后擺了擺手,通貴人立刻磕了個頭抱着淳公主下去。
但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太后悠悠的說:“通貴人,不是來看五公主的嗎?既然還沒有看到,那就看完了再走不遲。”
通貴人聽完這話只覺得渾身發冷。難道五公主沒事?不可能啊,她是……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又看了眼地上的陳氏,陳氏此刻也被太后的話嚇了一套,她跪在地上只瞪大了眼睛看着衆人,完全忘了反應。
太后把兩人的反應收入眼底,通貴人只好把淳公主遞給乳嬤嬤,自己返回去坐下。但這次做些頗有些如坐鍼氈的感覺。
佟佳氏看出些門道,問太后道:“皇額娘,您是說五公主沒事?”
她這話問的衆人都支起了耳朵。康熙也是愣了下,想到自己方纔的話,心裏不覺得有些尷尬。
他惱怒的看了眼德妃,道:“怎麼回事,難道還要朕自己查嗎?”
德妃見康熙惱怒,也不敢繼續裝不知道,她正要開口,被太后打斷。
太后語氣有些重的對康熙道:“你說她做什麼!她是個額娘,但是孩子一天也沒有在她身邊養大,她不知道深淺也是正常,怕就怕有些人知道深淺故意來作死。”
太后意有所指,但話確實重了,康熙也不惱,只是低頭道:“是朕考慮不周,皇額娘莫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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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看了眼蔣嬤嬤,吩咐道:“去把五公主抱出來,另外把你找的那些人帶出來。”
蔣嬤嬤應是,立刻帶人進去。不一會功夫,溫憲被蔣嬤嬤抱了出來。此刻溫憲已經完全適應了溫憲的身份,只想耍親密值。
當她看到太后的一瞬間,小嘴一癟,委屈的喊道:“皇祖母!小五要皇祖母!”
她長的本就玉雪可愛,此刻再加上病後有些虛弱,看着就更是我見猶憐,太后被溫憲這句皇祖母叫的只想落淚,一把抱過溫憲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