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氏回了宮裏就讓人上了宮門,承乾宮燈火通明,念雙聽了念真的傳話,一直讓人暗自搜宮。
偏殿的敏貴人此刻正惶恐不安的坐在屋裏,承乾宮人人自查,拿東西很快就會暴露。今天的局無論誰來看都是溫僖貴妃整佟佳氏的局,那誰在承乾宮當內應,一目瞭然。
她就是那個出牆頭草!但是她沒有辦法,是溫僖貴妃逼迫自己的!
都說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她只是爲了自己考慮,爲了肚子裏的皇嗣考慮,她有什麼錯?
敏貴人忍不住生氣的想,難道七公主得了牛痘她不搬出來還等死嗎?她可以等死,肚子裏的孩子不能!不對,她也不能死,她還要靠着孩子翻盤,晉位!
敏貴人渾身都有些抖,她坐立不安,一直挺着肚子走來走去,看的蘭香有些害怕。
蘭香上前扶住敏貴人,悄聲道:“主子別急,就是查不來他們沒有證據,還能硬說是我們不成?”
蘭香心裏也沒有底,但是她要是也跟着慌了,很可能就被敏貴人送出去當間細了,到時候自己家人在敏貴人的手裏,自己就真的是沒有活路,只能去死!她當然不想死,所以要先穩住敏貴人才行。
敏貴人咬牙切齒的咒罵道:“都是那個該死的貴妃!整日的就是知道威脅人!不就是看本宮是個小貴人好拿捏嗎?蘭香你也看到了,本宮不聽她的,被綁了的可能就是本宮了!我怎麼能和那個密貴人一樣,我現在有身孕,萬一皇嗣出了問題,那可真是萬死莫贖!”
“是,所以,主子您先別慌。您懷着皇嗣,他們不敢拿您怎麼樣,最多就是警告一番,但只要我們自己不露馬腳出來,誰還能一定說是我們,他們承乾宮難道就是鐵桶一樣,一滴水都不漏嗎?興許就是他們自己人呢?”
蘭香努力的給敏貴人灌迷魂湯,好讓她鎮定下來,敏貴人鎮定的時候就有腦子,也就有辦法了。
果然敏貴人摸着肚子鎮定了下來,承乾宮裏還在悄悄的自查,這種事情只能悄悄的進行,不可能說出去,因此查到什麼東西更不可能廣而告之,除非皇貴妃瘋了,那個東西一旦拿出去,就是不是佟佳氏,那也是說不清楚的。
敏貴人鎮定了下來,她呼出一口氣,感覺胸口好多了。
但還是忍不住罵道:“都是溫僖貴妃那個踐人!如果不是她,本宮呆在承乾宮誰也不敢惦記本宮肚裏的孩子,本宮就能在承乾宮待產,到時候生下孩子,萬一皇貴妃喜歡,寄養在皇貴妃的名下豈不比在貴妃名下好。”
溫僖貴妃被去了封號的事情還沒有傳到衆人耳中,因此敏貴人還不知曉。若是知曉,肯定更氣。
蘭香給敏貴人順了順背,安慰道:“主子,您現在要穩住,不能露出一點的馬腳,不然皇貴妃就是沒有證據,捏死一個貴人還不是輕而易舉,只需要說您不敬,或者生孩子的時候難產……”
敏貴人嚇得一個激靈,她不能在承乾宮生孩子,她要想辦法出去!
敏貴人其實多慮了,佟佳氏不可能讓她在承乾宮生孩子的,她身爲皇貴妃身份貴重,豈能讓其他嬪妃在自己的宮裏生孩子?除非是她自己,別人都是不行的,和規矩也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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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敏貴人多疑,睡是不可能睡得着,但不睡更惹人懷疑。她只能躺在牀上等着佟佳氏的傳喚。
直熬到了五更天的鐘聲響了起來,偏殿纔有人敲門。聽到敲門兩個正處於熬了一夜要睡過去的人一下子驚醒了,敏貴人更是出了一身汗,肚皮一陣陣的發緊。
她看了一眼蘭香,後者悉悉索索的假裝穿衣服起身,沒好氣的問道:“誰呀,大早上的就讓不讓人睡覺,吵着貴人休息我就稟告皇貴妃!”
蘭香邊說,邊去開門,她打開門看到是念雙帶着幾個宮女太監站在門外,雖然還未到冬天,但天色已經亮的有些晚,門一開,從外面傳來的寒氣讓蘭香打了個哆嗦。
她假裝打了個呵欠,對着念雙抱怨道:“念雙姐姐,怎麼這麼早來敲門?今日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還不到請安的時辰吧?”
念雙淡淡的笑了笑,看着蘭香的眼神有些怪異,她沒有廢話,直接道:“皇貴妃請敏貴人用早膳,你趕緊伺候敏貴人起,別讓皇貴妃久等。”
蘭香猶豫了一下,對着念雙小聲道:“我們貴人快生了,身子笨重,夜裏睡不安穩,現在正睡着,不要打擾吧?還請皇貴妃諒解。”
她硬着頭皮想掰扯一會,念雙沒有接話,只拿冰涼的眼神盯着蘭香,盯得她頭皮發麻。
“是誰啊?”
這時候敏貴人終於‘醒了’,屋裏傳出敏貴人下牀的聲音,蘭香趕緊回屋裏伺候她起,邊走邊說:“主子,是皇貴妃體恤您辛苦,想賜您一起用早膳呢。”
敏貴人扶着肚子出來,見着念雙,她還是迷瞪着眼對着人道:“替本宮向皇貴妃謝恩,待穿好了衣服就過去。”
念雙對着敏貴人行了個禮,淡淡的道:“還是貴人自己和皇貴妃謝恩吧,奴婢哪裏來的臉面替您說。”
她沒有要走的意思,就站在廊下等着,幾個人一副請不到人不走的架勢。
敏貴人笑着道:“看來皇貴妃今日是準備了不得了的早膳,得了,本宮立刻穿衣服還不行嗎?蘭香趕緊伺候本宮穿衣服,別讓皇貴妃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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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貴人扶着蘭香進屋穿衣服,其實也就沒脫掉多久,兩人磨蹭了一會纔出來。天剛微微亮,平日異常熱鬧的承乾宮此刻到處都靜悄悄的,彷彿還未睡醒一般。院裏只幾個太監挑着燈籠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敏貴人扶着蘭香的手都有點抖,她平日裏只讓蘭香伺候,其他宮人一般不用,都是蘭香在指揮,此刻人都睡着,或者說都關着,根本也到不了近前,此刻就只有她和蘭香兩人了。
蘭香也害怕,她的手心裏都是汗,後背也都是。敏貴人扶着自己抖,她是本身都抖,兩人惴惴不安的進了承乾宮的膳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