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又看了幾眼街道上的人和物,微微思索了片刻才答道:“我看他們表情都很輕鬆,不管是什麼樣子,好像沒什麼壓力,街道繁華長榮,大清基業長青。”
不愧是太子,若是認真,也能知道其中的玄機。
德宛心中讚歎,嘴上繼續道:“那你覺得儲君應該爲他們做什麼?”
“明政?”
“還不夠。”
“賞賜。”
“恐怕大清的銀庫都討不出來您要出的賞賜。”
德宛哭笑不得。
“那就強大的兵力,保住這份安定,讓百姓安居樂業?”
胤礽認真起來。
若是好的政令,賞賜都不能讓百姓保持此刻的狀態,那就只能武力了。
胤礽覺得,這些百姓能如此悠然自得,說到底還是邊關太平的緣故,若是一直打仗,那定然不是這幅景象了!
德宛點了點頭道:“也沒錯。可武力只能是一時的,最重要的太子殿下還沒說。”
胤礽頓住,還有最重要的東西?
那是什麼?
他突然迷茫了。
德宛牽着他的手,回頭一笑:“不急,今日若是幸運,或許可以看到。”
胤礽點了點頭,心想他兩世都沒搞清楚的事情,到底是怎樣的幸運,才能一日之間就能明白呢?
可回想一下,德嬪到底是什麼意思?
問他這些話難道暗藏了什麼玄機?
“前面是怎麼回事?爲何都堵着不動了?”
“奴才去看看!”
邱健連忙跑過去打探了。
人羣都好像是在等什麼,又好像是在看什麼。
總之,人太多了,他們圍不過去,自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邱健出去大概過了一刻鐘,帶着一個人過來了:“主子,這人聽說咱們對這個有興趣,願意帶着進去!”
那人對着德宛跟胤礽行了一禮道:“兩位,請隨我來。”
德宛依然拉着胤礽的手,跟着那人往裏去。
也是奇怪,本來擠不動的人羣,一看那人的衣裳,竟然自動的讓出一條路來。
德宛心中有一個猜測。
等來到吉祥樓,她便肯定了。
這個樓,是今日聚會的場所。
她本以爲是有些景象的,可沒想到,是如此盛景。
這,是不是太過招搖了?
可一想到等會要做的事情,其實招搖纔是最好的招牌了。
一行人跟着那侍從來到吉祥樓中,外頭看熱鬧的人都有些好奇的看着德宛和胤礽幾個,眼中甚至還有一點羨慕之意。
好像能進吉祥樓是一件多麼值得羨慕的事情。
胤礽心中不解。
只是這吉祥樓上一世他就沒有見過,這一世來,也是太子上樓,頭一回了。
吉祥樓一樓已經客滿,而二樓樓梯口,站着瑪顏珠。
她看到德宛過來,便迎了上去。
“長姐來了。”
她上前行禮,德宛嗯了一聲。
“這位是太子殿下。”
德宛並未避諱,瑪顏珠笑道:“太子殿下光臨,真是蓬蓽生輝。正好,您今日可以帶着我們送皇上的‘禮物’回去了。”
她笑的開心,彷彿很歡迎胤礽的到來。
“已經開始了嗎?”
“你們來的巧,正要開始呢。”
哪裏是巧,分明就是等德宛他們兩個。
可德宛打定的主意只是來看看,並不打算多說什麼,她怕胤礽會多想。
不過今日的局,怎麼看都是一場坦白局吧!
德宛也便絕了隱瞞的心思,帶着胤礽去了樓上。
樓下的人已經都站了起來,見瑪顏珠對來人如此客氣,心中已經明白,德宛應該就是大掌櫃的了!
沒想到大掌櫃如此年輕,而且竟然還請動了太子殿下,不知道這位到底是何等身份?
忽然又想起剛剛瑪顏珠分明叫德宛‘長姐’,難道是哪一位?
據他們所知,能被瑪顏珠稱爲長姐的恐怕只有宮裏的德嬪娘娘了!
本來還覺得烏雅家一門出了一個將才,一個頂級的商人,可沒想到,還有一個宮裏娘娘。
是了,這樣的結合纔對。
有了娘娘,纔能有將才和商人發揮的空間,看來這德嬪娘娘,確實得康熙帝的看重,如今竟然讓太子都跟着她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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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放心,樓裏都是自己人,不會傳出去什麼。”
這意思就是,只要胤礽不說,今日的事情,就只是一個巧合。
“太子殿下,請。”
胤礽眼中都是疑問,心中也是,可他明白,德宛說過要帶他看什麼東西,今日既然來了,他沒有道理退縮回去的。
可當那扇門開了之後,胤礽一步跨進去,他彷彿覺得,門裏的這個自己,跟宮裏的那個自己,分割開來了!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屋裏的人穿着雖然都是低調,可胤礽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富貴已極的人。
低調之中透着奢華。
比如當頭的這個。
“大掌櫃萬安了!”
“金掌櫃安,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金萬山渾身上下沒有帶着什麼金銀配飾,可手上的兩串翡翠珠子,胤礽在皇宮都未見過幾串這樣成色的。
只有上一世的胤禛繼位之後,手裏似乎有兩串這樣的。
可見此人富貴,看態度,也是眉宇之間都是從容,一定是一個深諳世故的人。
但他對德宛的態度卻極好:“不敢當大掌櫃這一聲辛苦,您請。”
相見德宛的老闆都是排着隊的,他們聚在一起就是爲了見到真佛。
等衆人一一打過招呼之後,德宛便對着衆人介紹道:“這位是當今的太子殿下。”
衆人一聽雖然有些驚訝,可都是經歷過風浪的人,都從容淡定的對着胤礽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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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禮,今日我是來玩得,並不是以太子的身份。”
“太子殿下哪裏的話?您在什麼時候,在我們看來,都是太子殿下。”
“是啊,太子殿下竟然不嫌棄我們這樣的人粗鄙,倒是讓我們刮目相看了。”
上一世胤礽確實不喜歡商賈,以爲他們不過是一羣酒囊飯袋,當然也沒什麼機會接觸,除了他手底下那些官僚搜刮了不少的商賈,那些商賈面上對他不敢有什麼,私下裏卻頗有微詞。
常常叫他‘剔骨刀’,沒別的意思,就是單純指他愛搜刮,因此當他下臺的時候,底下的百姓更是沒有多少可憐他的。
太子的聲望,只在黨羽之間罷了!
“你們可以開始了,我跟太子聽一聽就是了。你們照常進行。”
德宛突然開口,一羣人立刻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