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沒有去問德宛,德宛也沒有跟康熙帝說她有身孕的事。
德宛有身孕的事,是貴妃說出去的。
因此,康熙帝這次有些心中不舒服。
可就如同太皇太后所言,若德宛能一直保持自己本心,那在後宮的日子,也不會特別難過。
德宛,應該不是那麼愛他吧!
可愛到底是什麼?
康熙帝想不明白,前朝一忙起來,便一直沒有見德宛。
這日請安,貴妃便笑話德宛:“看吧,皇上肯定是惱了你,要不要本宮救救你?”
“還真的要讓您救救嬪妾。”
貴妃來了興致道:“讓本宮想想,不如就等着年底讓你一同晉位了算了。”
她說的輕巧。
自然這事,還是能操作的。
德宛心道,不愧是二老闆,好爽起來,真是比大老闆更好爽。
這樣的大腿,傻子纔不抱着呢!
“但,貴妃,嬪妾求的不是這一件。”
“那是什麼?”
貴妃看向了德宛,德宛神情凝重,語氣有些生氣道:“鈕鈷祿氏是想着收拾嬪妾,可一看皇上和太皇太后沒有了動靜,心裏就着急了,她讓鈕鈷祿氏家的阿靈阿公子,一直糾纏嬪妾小妹!簡直不成體統!”
“阿靈阿,皇上不是要給他指婚了嗎?”
“他拒絕了皇上,想求皇上把小妹賜給他當福晉。可是……”
德宛不說,貴妃也明白,因爲瑪顏珠是經商的女子,常在外頭拋頭露面,這和普通的大家閨秀不同,且烏雅家的門庭不高,配不上阿靈阿。
“你若是有對你庶妹的狠,還愁搞不定一個七公子?”
德宛語塞。
這德慧是什麼東西?她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庶妹,可她行事,都是奔着死去的。
她沒道理還攔着,都說善良,善良也是有條件的。
你對好人善良,好人說你善良,也用善良對你。
你對狼善良,那你就是傻東郭先生了!
“貴妃,鈕鈷祿氏想把嬪妾拉去她的陣營呢,您也不管管!還在這裏笑話嬪妾,嬪妾如今有身孕了,一着急就上火,您看看嬪妾嘴上的泡,都起了幾層了!好貴妃,您可憐可憐嬪妾吧!嬪妾就想跟着您。”
貴妃被德宛這波衷心表的脣角都壓不住的往上揚。
她當然不會任由鈕鈷祿氏拿捏了德宛,當初貴妃是想讓瑪顏珠和阿靈阿成親,自己妹妹在鈕鈷祿府上,當然能控制好瑪顏珠,她就能控制住德宛。
這這幾年下來,她早就看清楚,德宛不會讓她拿捏了自己親妹,因此也熄了這份念頭。
可德宛如今是她的人。
誰要從她手裏奪人,那就是擼錯了方向!
高貴的波斯貓,擼錯了方向,肯定是要亮爪子的。
瑪顏珠手裏的錢財不少,去了鈕鈷祿氏家裏,幫的是誰,不言而喻。
所以,她更不樂意看這樁婚事能成。
“行了,本宮會讓人去傳話的,只是,你知道的,要讓一個人死心的方式,其實,還是當事人去說,你讓你妹妹跟阿靈阿攤開了說,本宮相信這七公子,並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嬪妾會的,但……”
德宛想說,之前只是牽扯到兒女情長還好,如今還牽扯到前朝,鈕鈷祿家恐怕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你只管做就是,本宮會給你兜着。”
德宛心道,有人罩着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若是貴妃一直在,她又打住了這個想法,不,貴妃若是一直在,她就永遠不可能往上走。
她就永遠只是一個貴妃之下的人了。
若是想往上走,有些人只能留在歷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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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還要看貴妃自己的選擇了。
“貴妃,雲貴那邊傳來消息,說那個母方有了消息,只是這方子……您真的要用嗎?聽說對身體傷害很大,這,真的值得嗎?”
德宛想最後勸一次貴妃,也勸一次自己。
貴妃一聽方子有消息了,她臉上露出歡喜:“你說有消息了!那還等什麼,立刻讓人把方子送進來,本宮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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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貴妃,這方子實在……”
德宛想說,很兇險。
這方子其實是周晴明研製出來的,只說配着子方,一定有效果。
可不確定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德宛知道一些藥理,看那方子,就知道兇險。
“你只管把方子拿過來,要不要用,何時要用,都是本宮說了算的。”
德宛勾了勾脣:“是。嬪妾遵命。”
有些人的命,是救不了的。
她能做的就是,儘快成爲皇后,有能力護着能救的人就好。
德宛讓人給瑪顏珠送信,瑪顏珠也知道,這份感情,是該結束了。
她不是不喜歡阿靈阿,但對阿靈阿,她知道,他們已經不是良配了。
姐姐什麼心思,她已經知道。
若是姐姐要坐皇后之位,她就不能成爲阻攔姐姐的絆腳石。
瑪顏珠讓人約了阿靈阿在京城最大的茶樓相見。
這茶樓,是瑪顏珠手底下的一處產業,做的是進出口的茶葉生意,看着是茶樓,其實是一處搖錢樹。
剛泡好茶,外頭就響起馬蹄聲。
盼兒和璋若都在窗口看下去,回頭對瑪顏珠道:“小姐,是七公子。七公子騎馬而來,還是一副精神的樣子。”
阿靈阿剛從打仗的前頭回來,身上還有軍人的殺伐氣,自然跟京城的一些貴公子不大一樣。
“盼兒你下去請七公子上來說話。”
“是。”
盼兒看了一眼瑪顏珠,她覺得,小姐還是有點喜歡七公子的。
但這是瑪顏珠自己的事,她只要聽話照做就是。
盼兒一走,璋若就對瑪顏珠道:“小姐,您真的要這麼絕情嗎?七公子也挺好的,門第也好……”
“就是太好了,是我配不上他。別說其他的了,你去讓人再弄點喫的,等半刻鐘送進來就是。把周掌櫃叫進來。”
璋若想說什麼,看瑪顏珠神情堅定,她只能道:“這就去。”
而樓下,阿靈阿以爲瑪顏珠約他,是她要答應和自己成親,心裏高興。
可他卻忘了,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麼可能由瑪顏珠親自說呢?
進了屋裏,阿靈阿本想直接過去抱一抱瑪顏珠,可到底礙着規矩,生生忍住。
轉過珠簾,看到的並不是瑪顏珠一個人,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子在。
兩人坐的很近,似乎在看什麼東西,但錯就錯在,太近了……
阿靈阿進門動靜不大,但兩人都聽到了,一起回頭看着阿靈阿。
阿靈阿臉色有些白,他咬牙問:“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