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宮去，孩子們的收穫各有不同。
可最多的，還是手忙腳亂。
連大阿哥都跟着吃了虧，一個人在阿哥所生氣。
惠妃身邊的宮女過來看大阿哥，見他生氣，溫聲道：“大阿哥這是怎麼了？”
大阿哥見她沒問出去的事，便猜想她是不知道。
他更不想讓惠妃知道了擔心。
萬一德妃再有什麼陰謀，他想，不能把惠妃牽扯進來。
於是他身邊伺候的太監要說話的時候，被他瞪了一眼，給瞪了回去。
“無礙，就是今日太傅講的東西我不懂，有點生氣。”
那個宮女便道：“大阿哥您彆着急，太子都能學會的東西，您一定也能學會呢，正好主子讓奴婢給您帶了一些補腦子用的核桃仁，您多喫點。”
一旁的小太監眼中透着惶恐的看着大阿哥和那宮女。
甚至眼中都有了祈求之色。
他只想告訴那宮女，姐姐，您可閉嘴吧！
大阿哥最忌諱的就是太子殿下了，您還說，再說可就急眼了呀！
小太監是真怕大阿哥急眼，到時候想瞞着惠妃都瞞不住，末了挨罰的還是他。
好在大阿哥聽了只是皺眉，看着那盤核桃問：“額孃親自剝的？”
小宮女愣了下，面上有些尷尬。
大阿哥便知道了答案。
也對惠妃忙着，怎麼有時間管他。
心裏黯然了片刻。
大阿哥便知道了答案：“行了，你下去吧，我還要繼續看書，日後沒什麼大事，就不用來打攪我讀書。”
見他是真的看書，那宮女只能溫聲道：“那奴婢就先走了，若是您想去看看主子，等忙完了這陣子，您可以去看的。”
大阿哥嗯了一聲，看着手裏的書，可眼裏，腦子裏一點沒進去。
他想的是，惠妃和德妃真的一點也不一樣。
一個女人，有沒有野心，從她的也中就能看到。
至少，大阿哥覺得德妃好像沒有想讓小四或者小六去當太子，當皇帝。
太子之位和皇帝之位，真的就非要去爭奪不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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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的時候大阿哥心情煩躁。
猛然就把手裏的書擱下，把伺候的小太監嚇了一跳，趕緊把那盤核桃仁給扯了下去。
“走，去馬場！”
“嗻！”
下午的時間他們本來就自由，不出宮的日子，還是照着太傅和師傅們的教導來過日子。
可出宮學習這件事情，成了生活中的一個大漣漪，誰也不能當它不存在。
又到了出宮的日子了。
三公主還好，她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的，所以很認命，早早就去了德宛那裏。
可二公主卻鬧起脾氣來。
出宮學習這件事，本來就瞞着宮裏的妃嬪，因此她鬧脾氣，也只是在阿哥所裏鬧。
並沒有鬧開去。
她賴着說自己病了，不想出宮上課，宮女沒辦法，只能慢慢勸着，也不敢把事情往上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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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宛是看着時辰的，自然也知道各人心中什麼心思。
見着人沒有齊全，就派凝露去叫。
凝露進門就見着二公主正把幾個茶盞子都摔碎了。
“我不去！我就是不去！我是皇阿瑪的長公主！爲什麼要去和那些百姓一同學習啊？他們粗鄙不堪，身上還有味道！我不去，你去跟額娘說，就說我不想去！”
宮女正要哄二公主，擡眼就看到了凝露。
便有些尷尬道：“凝露姐姐，您怎麼過來了？二公主正要出門呢！”
她給二公主遞眼色，怎奈二公主小脾氣上來，不搭理她，撇開了頭。
宮女有些無奈的對凝露笑笑。
凝露便順着那宮女道：“可巧時辰剛好到，今日是晚不的，先生說了若是遲了，明日還讓去，若是明日還遲了，就讓人在宮外租個宅子，這樣就能按時去了。”
二公主立刻不樂意：“你這是什麼意思？那豈不是說要日日都去？”
她簡直氣的心口疼，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氣。
誰也不敢給她氣受的。
她想說要去告訴皇阿瑪，可一想到這就是康熙帝讓她去的，便更氣的心口疼。
“只要今日不遲到，就去一日，一月還是四日。”
二公主賴着不走，伸手捂着心口道：“可我心口疼！去，去，給本公主叫太醫來！”
“看來二公主確實病了，那你就去請太醫，等皇上知道了，一定會過來看望二公主，到時候正好能看着二公主喝藥，既然如此，奴婢就不打攪了，今日德妃娘娘要出去外頭最好的樓裏買蜜餞，真是可惜了，二公主也喫不上。”
凝露說着就轉身走了，彷彿真的不過是來催一下。
想到若是被康熙帝知道自己裝病，一定很失望。
苦藥和蜜餞，似乎還是蜜餞更好一點。
而且，她也可以出去搗亂，那樣看看德妃還讓不讓她出去了！
凝露的腳步就要跨出去了，二公主猛然起身：“等等！我又突然不疼了，走吧！”
凝露脣角揚起笑來，轉身的瞬間就收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免得遲到了。”
二公主腳下立刻快了。
看着時辰到了，就剩大阿哥了，來的人回話說是大阿哥肚子不舒服，在茅房裏一直沒出來。
德宛還能不明白大阿哥有意的不想去。
便對着那太監道：“正好魏公公也在，他負責的就是記錄誰沒來，魏公公，你今日都記住了嗎？”
魏珠畢恭畢敬道：“已經記住了，您放心，奴才一定把名字呈給皇上，明日照樣的送大阿哥來您這裏。”
“魏公公辛苦了，時辰到了，不等了，大阿哥許和茅房有什麼祕密吧。”
大阿哥若是聽到德宛這話，定然在茅房裏罵人了。
他用棉花堵着鼻子，憋在廁所裏不出去，看着時辰差不多，才從茅房裏出來。
結果就看到魏珠一臉笑意，且禮貌保持了一點距離的看着他。
大阿哥有些心虛，但還是捂着肚子道：“魏公公，我今日有些肚子不舒服，改日再出去吧。”
“是，奴才知道了，皇上說了，若是誰不想去都不用強求，只是今日教阿哥和公主們的師傅，就便宜您，都給您上課了，小喜子，好好伺候大阿哥去上課。”
大阿哥：……
他有些後悔了，可頂着衆人的目光，只能硬着頭皮去上課，這一日，過得可真是水深火熱的。
感覺出去上公塾都比對付這幾個城府深沉的太傅和精奇嬤嬤要好的多。
啊……
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