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石氏的眼神變得有些嚴厲起來,她審視了一會石氏,才道:“不過是個玩意兒,不值得一提。他和你的身份千差萬別,早就成了一抔黃土,你現在只管顧着自己和孩子,不用想着別的,毓慶宮自然有的是伺候太子的人。”
石氏趕緊應是,幾人又說了一會子話,石氏才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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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了後,皇太后臉就拉了下來,冷聲道:“也不知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太子妃面前說起那個死了的面首。你去查一查,若是有人蓄意挑撥,就打發了吧。”
蔣嬤嬤道了聲是就跟着退下了,溫憲是知道這個寧遠的,她之前是聽說太子最寵愛的不是女人,而是個男的,當時還好奇,只不過去了幾次毓慶宮並未見到人罷了。後來康熙帝把他的面首都賜死,宮人又換了一批現在是很少有人知道寧遠的事情了。
溫憲也知道要打仗了,都是拜策凌所賜,丫的,每次給康熙帝來信都要問候自己,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惦記自己一樣,這策凌年齡可是比自己大了11歲,比舜安顏還要大一歲。
這怎麼自己的緣分都如此老……
她就不能有什麼年輕的緣分嗎?
“主子,該去阿哥所了。”門外桑落的聲音打斷了溫憲的深思,溫憲立刻起身給皇太后說了聲,就跟着出去了。
皇太后聽到桑落的聲音,笑着問鄭嬤嬤道:“讓他給溫憲當侍衛算是委屈他了,等過兩年就給他選個好的姑娘。”
皇太后的話聽着讓人驚訝,這太監是怎麼娶媳婦?
但鄭嬤嬤似乎並不驚訝,也跟着笑道:“主子您擡舉他了,只要能護着五公主安全,比什麼都強,奴婢姐姐都說了,讓他跟着歷練歷練,他一個破小子,能在公主身邊伺候幾年已經是極大的恩賜,若是您真的覺得這孩子還行,將來給幾兩銀子就行了。”
這桑落是鄭嬤嬤姐姐家的嫡子,不是親姐,而是鄰居家的,只是鄭嬤嬤和這個小姐關係較好,進宮前多有走動。桑落假裝太監進宮後,一直跟着溫憲。
他自小就學功夫,因此才能被皇太后看上,但因爲鄭嬤嬤姐姐家裏只這一個兒子,他們家也是做官的,官至三品,因此斷然是沒有把獨苗閹了當太監的,這不過是看着鄭嬤嬤的面子上讓桑落進宮保護溫憲到她及笄爲止。
“小五過兩年就及笄了,你這侄兒也到了成婚的年紀,都拖不得了,等小五及笄禮一過就讓他出宮去,給他個一官半職的先歷練着。”
鄭嬤嬤趕緊道謝,這是皇太后擡舉她家,鄭嬤嬤知道好歹,她自己是無兒無女一身輕,但看着侄子出息也是開心的,有種後繼有人的感覺。
鄭嬤嬤最信任的人也是皇太后信任的,不然不至於大費周章的從外面帶人進來,且還是越過了驗身的太監。
溫憲坐在阿哥所裏看着外面還是光禿禿的樹枝,現在已經是二月份,康熙帝不日就要啓程去往蒙古,宮裏也是人心浮動。
“五公主,不如你來說下吧。”
衛大學士的話飄到溫憲的耳中,淳公主見着溫憲沒有反應,立刻用毛筆的一端輕輕點了點溫憲。
溫憲回神,然後就見着衛大學士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立刻起身,神情沒有絲毫尷尬的問道:“我剛剛走神,沒有聽到衛大學士的話,能不能煩勞衛大學士再說一遍?”
衛大學士嚴肅的看着溫憲,先是冷笑了一聲,然後道:“五公主因何事走神?說出來讓老夫聽一聽?”
衛大學士嚴肅慣了的,即使讓他教公主也終究如前面太傅們教阿哥一般嚴厲。
溫憲行了個禮道:“衛大學士,我是在想皇阿瑪不日就要去攻打噶爾丹,心裏覺得不安,因此纔出神。”
衛大學士點了點頭道:“你擔心皇上安危?”
溫憲搖了搖頭道:“自然不只是這些,皇阿瑪安危是重要,但他身邊武藝高強的將領會保護他的安危,我還擔心若是一旦開戰,最倒黴的或許是那些蒙古的百姓。他們既沒有辦法違抗噶爾丹的命令,也無力抵抗清朝的進攻,或許流離失所是最好的結果,重的可能會妻離子散,生死兩隔也說不定。”
古代戰爭是殘酷的,還有入城後屠城的,燒殺搶掠,無所不用其極。
衛大學士聽着溫憲的話,心中是很驚訝的,但面上還是一副找事的樣子,繼續問溫憲道:“那五公主說說,戰爭中怎麼能保全這些人呢?戰爭總是殘酷的,自古如此,若是太過悲天憫人,那大清就不可能有這麼大的疆域。你要知道,統一纔有可能創造出盛世。”
溫憲是懂這些,如秦始皇一般,統一度量衡,車軌,文字和貨幣,只有統一了,纔可能教化人民,做到聽指揮,這樣無論是以後打仗也好,或者是百姓的凝聚力上都比不統一好很多。
她略一深思,她想到了共產黨的紀律簡直造就了他們的輝煌,立刻道:“若是規定三大需要執行的軍紀:第一一切行動聽指揮;第二不拿羣衆一針一線;第三一切繳獲要歸公。然後再確定八項需要注意的事項:第一項說話和氣;第二項買賣公平;第三項借東西要還;第四項損壞東西要賠;第五項不打人罵人;第六項不損壞莊稼和牲畜;第七項不調系女人;第八項不虐待俘虜。若是這些都能做到,不殺俘虜,他們也會在心中被征服的,戰爭,武力可以征服人的肉體,但無法征服人心。若是能征服人心,那他們會一傳十,十傳百,我相信統一蒙古不是夢想,遲早能實現。”
幾位公主立刻拿眼睛看着溫憲,都顯出驚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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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憲說完後才覺得自己可能是說的有點多了,見着衛大學士眼中的亮光,心中嚇了一跳,因此又補充道:“我也是看書上說的,我是不懂什麼打仗之類的,您只左耳進右耳出,千萬別說出去,不然四哥哥肯定要打我手板子,說我不務正業!”
溫憲立刻對着衛大學士作揖,讓他給自己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