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晚從後門進去,她換了一套男裝便開始專心接診,忙碌了一會,外面夜幕低垂,街上的小販行色匆匆收攤回家。
江蔚晚看着外面墨黑的天,吩咐劉熠準備關門。
“誒,”劉熠應了一聲,趕緊點燈,然後準備關門,只是他剛出去,外面就浩浩蕩蕩地來了一羣人。
江蔚晚美目淺淺一眯,困惑地望了過去,只見江姝雅領頭,身後還跟着一羣人。
外面有些黑,完全看不清來者都有誰。
“好你個庸醫。”
江姝雅怒火騰騰進來,聲音透着殺人的恨意。
走進前來,江蔚晚纔看清江姝雅凝白的臉上有一塊一塊的紅斑,在瑩亮的燭火下格外嚇人,好似是過敏,又好像不過是敷在臉上的草藥。
江蔚晚深深皺眉,不明白這個女人又想作什麼妖。
眨眼的功夫,江姝雅到了她面前,趾高氣昂瞪着她,手中朝她擲來一瓶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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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庸醫,你做的香膏有毒。”
江蔚晚沒接住,白瓷瓶應聲碎了,濺出乳白色的膏體。
她看着破碎的白瓷瓶,頓時明白過來,這個女人是來鬧事的!
她雙眸微眯,看向江姝雅身後的人,是京兆府的幾個衙役。
“鬱大夫,江小姐擊鼓報官,告鬱大夫你做的香膏含有毒物,我們需帶鬱大夫回京兆府受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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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姝雅將那滲着紅血絲的臉對着江蔚晚。
“你看清楚,我用了你的香膏,臉都毀了,你這個庸醫,我要你賠償我,更要你付出代價。”
江蔚晚側眸看着她臉上的傷口,紅腫不堪,額頭上還有血絲在往臉頰滑落。
以她對江姝雅的瞭解,她可不會讓外人見到她的狼狽不堪。
而現在江姝雅去報官,還沿路走來,這是想治她吧。
江蔚晚優雅地站着,江姝雅把脣角湊在她耳邊,用僅她們兩人可聞的聲音提醒她。
“只要你肯替我孃親治背部的疤,我就放過你。”
果真。
這個該死的江姝雅敢算計她。
江蔚晚檀脣一勾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目光落在幾位衙役身上。
“幾位差大哥,可容在下查看一二,在下才能知道江小姐是否用了惠仁堂的香膏。”
她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若是江小姐真用了惠仁堂醫館的香膏導致毀了容顏,在下絕對會負責到底,不管是蹲大獄,還是罰錢受刑,在下絕無異議。”
“可若是各位差大哥與江小姐詆譭在下,那在下必定讓葛大人嚴辦爾等。”
江姝雅微微一怔,沒想到一位鄉野大夫如此厲害,完全是一副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從容之態。
她正欲反駁,江蔚晚目光已經投向她。
“江小姐,讓在下看看你的臉。”
江姝雅很抗拒,不自覺地退後了幾步,薄脣微翹,譏笑道:“鬱大夫,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嘛!我的臉怎可隨意給你看?”
江蔚晚冷哼一笑。
“在下是大夫,沒什麼男女之防,在下只需給江小姐把把脈便能知道情況,不會碰你的臉。”
江姝雅很怕自己的計謀被發現,卻不得不給她看,冷淡地警告江蔚晚。
“行,如果你沒看出個所以然,那就別怪本小姐不客氣。”
江蔚晚燦爛一笑。
“那是當然的。”
江姝雅緩緩伸出潔白的手來給江蔚晚看。
江蔚晚用意念從空間裏拿出蒲葵葉粉,花、蜜,將它們悄悄抹在手中,趁給江姝雅把脈之際,悉數抹在了她袖口邊沿。
手上的觸感傳來,江姝雅猛地察覺到了什麼,想縮回手,卻被江蔚晚狠狠握住。
“你,你這是把脈?”
她非常抗拒,連連後退着。
江蔚晚目的已經達到了,便輕輕鬆手,江姝雅猝不及防,猛地摔到在地面上,堅硬的石板撞得她骨頭要碎裂了。
“嘶!”江姝雅疼得倒抽冷氣。
江蔚晚還沒開口,緩過神來的江姝雅拼命擠出眼淚來,哽噎着開口。
“鬱大夫,你怎麼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