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手段光明正大的狠，讓人害怕，剛開始都以爲太子妃肯定會生自己的阿哥，不會稀罕這個側妃生的孩子，誰知道千算萬算太子妃被太子推的小產了，再也沒有遇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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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太子從來不和太子妃睡在一個屋裏，但毓慶宮的人都對太子妃格外敬重。
只因爲太子妃得到了康熙帝的喜愛。
這可比太子殿下的喜愛更重要。
石氏溫柔的抱起小人兒，讓他趴在肩膀上，輕輕地唱歌哄他睡覺。
她這種事情彷彿是做習慣了的，而小阿哥不一會就打着呵欠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人睡熟，石氏把小阿哥放到他的牀榻上才把乳嬤嬤叫出去。
“你跟着小阿哥也有幾年了，之前本宮沒有換下你，是想着小阿哥習慣你了，但是現在我看出來了，你不想呆在這裏了，有什麼好的去處都可以說出來，本宮還能攔着你不成？”
那乳嬤嬤嚇得立刻跪了下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再也不敢嚇唬小阿哥了。”
嬤嬤一邊扇自己耳光，一邊磕頭。
其實能做到這樣也挺難的，小宮女默默想自己可能做不到這個乳嬤嬤這麼伶俐的手法。
見嬤嬤打的嘴角都流血了，額頭也破了，石氏才冷聲道：“嬤嬤，本宮留着你，並不是要看你賣慘的，你是伺候的奴婢，如果再逾矩一次，就直接讓人打死，也不用另謀高就了，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是走還是留下來？”
乳嬤嬤咬了咬牙，她這個活不是說走就能走，走了就能找到更好的了？不見得，宮裏的嬤嬤都是可數的，一個皇子公主配多少都有定額，不然誰拿自己銀子給她？她現在出去了頂多是去下等宮人那裏做粗活，就這還不一定喫的飽飯，哪裏比得上毓慶宮？
“奴婢願意留下來，再也不敢了。”
她眼中帶着懼意，是真怕石氏把她攆出去，康熙帝對石氏很看重，她的規矩禮儀都是經過康熙帝稱讚的，被石氏驅逐就相當於在宮裏給判了死刑，誰還要她。
“好好看着小阿哥，將來少不了你的好處。但是若發現你在敷衍，機會給你了，你自己不要的，到時候別怪本宮心狠手辣。”
“是，是，奴婢不敢，再也不敢了。”
乳嬤嬤說完見石氏並沒有其他話交代，趕緊磕頭下去了。
小宮女纔過來扶着石氏道：“太子妃休息一下吧，估計今夜太子不會出來的。您不用等着他了。”
“本宮不是等他，是等自己。”
等自己死心吧，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男人一心撲倒了那個死去的人身上了，這些年，她從未見到過太子的笑臉，想一想上次見到他笑臉還是帶着自己去見平妃的時候。
那時候的太子還不是這般陰鬱。
也許明天太子就出不來了，畢竟從未聽說過信道修仙有成了，最有可能就是人死了，昇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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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氏看着滿院子的清輝，只覺得格外的淒涼。
而屋裏，胤礽看着道士獻上來的東西眼中透着一點亮光。
“你這個東西從哪裏來的？”
道士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發現摸空了，因爲要進宮，他被按着剃了鬍子。
他乾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笑得高深莫測道：“這個東西是貧道從邊疆的一個部族得來的，那個部族曾是天人的傳人，精通各種幻術和招魂之術，貧道曾經親眼見過他們招魂，確實可以把死去的人召喚回來。”
胤礽搖了搖頭道：“我不想把她召喚過來，我想把她送回去，送到她想去的地方。她既然不想留下來那就是厭惡了這裏。”
道士愣住了，這還是第一次做。
但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道士，他問胤礽道：“太子殿下可有那人的生辰八字？待貧道測算一番。”
隱忍走到書桌前信手寫下了平妃的生辰八字遞給老道。
老道對着就是一頓掐算，然後皺起眉頭道：“這個人命不該絕啊……”
胤礽眼中帶着冷光看了過去，老道心中一震。
趕緊道：“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寫錯了？這個人的命格確實不應該死啊。是個富貴的命格。”
胤礽看着那張字條，他搖了搖頭道：“就是這個命格。”
老道爲難道：“那就怪了。貧道可以招死人的魂魄，這活人的魂魄可是……”
死人一般都比活人好忽悠。一般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是信這些神鬼之說，這本來就是玄而又玄的事情，誰也求證不了的。
胤礽看着那張字條上的字，對着道士吩咐道：“就按這上面來吧，如你所說的，若是她還活着，那就讓孤見一見她，就讓她繼續好好的活着就好了。”
道士擦了擦額角的汗，趕緊應了。
胤礽自己躺到躺椅上，閉上眼睛。
似乎根本不怕道士對自己有什麼不軌之心。
道士過去把需要準備的東西一一都擺放好，問胤礽道：“太子殿下，貧道還需要那人的一個物件作爲引路的路引子。”
胤礽想了想自己還真沒有平妃的東西，不過瞬間就想到了一個東西，他把一個小巧玲瓏的玉佩遞給老道。
“這是她的東西，仔細不要弄壞了。”
這也是他睹物思人唯一的物了，他有時候會有種錯覺，總覺得之前種種都像是做夢一般，到底有沒有這個人，他有時候都覺得不敢確定，也或許就是自己的一場夢。
道士點上薰香，口裏唸唸有詞，對着空間比比劃劃，胤礽閉眼躺着，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
如在夢中一般，他好像走過了很多地方，一直在飄蕩，他見到了溫憲坐車出宮，看到了惠妃和宮女在密謀什麼，看到了他的兒子被嬤嬤刁難，他還看到了皇阿瑪一個人坐在哪裏沉思。
這些都有些真實，但又都很飄渺。
“你找我？”
突然有個女聲從胤礽背後傳來，胤礽脊背僵住，他沒有回頭。
“是你找我嗎？”
那個聲音再次確認道，她好似有些不耐煩。
對，就是這個語氣，是她沒錯，但胤礽不敢回頭，生怕她不想看到自己，怕她突然消失，像這些年一樣，夢裏一個背影都不施捨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