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渾身一僵，猶如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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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條件反射似的，轉身就跑回廚房。
放下碗後，腦海裏，驀地就躥出封薇薇今天說的話。
——她是個替身。
心口瞬間像是堵了一團棉花，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雖然早就知道了，卻是第一次從封夜宸嘴裏聽到這個名字。
都說酒後吐真言，他一定很想她吧……
可她的心，爲什麼會這麼痛？
林諾緩了一會，重新端起醒酒湯，準備端過去。
身後，突然壓過來一個人，從背後抱住她。
“寶寶……”封夜宸親暱叫她，清冽的氣息裏還夾着淡淡酒氣。
林諾呼吸一頓，下意識不想和他這麼親密。
她動了動身體，想要掙脫，嘴上說道：“醒酒湯……”
話音未落，封夜宸伸手掰過她的臉，另一只手撐在流理臺上，將她固定在懷裏，低頭吻了下來。
林諾手裏還端着醒酒湯，不敢大動作，只是輕微扭頭想躲開，卻被他壓制得動彈不得。
封夜宸今晚似乎有一些情緒，吻得格外的深沉。
寂靜的廚房裏，氛圍羞澀而又朦朧。
可林諾這一刻想的竟然是，他吻的人，是她嗎？
一個吻結束，林諾眼眸含水，喘息不止。
封夜宸接過她手上的碗，放到桌上，輕笑一聲，“小傻子。”
隨後，他眼神靜靜看着她，很有深意。
林諾清澈的雙眸勉強和男人持平，咬了咬脣說：“我、我不想……”
“你會想的。”男人並不理會她的小情緒。
酒精上頭的男人，比平日多了幾分壞，一寸一寸圍剿着她，讓她屈從。
林諾眼神茫然無措。
身體和心，像是被剝離了，毫無歸屬。
兩人面對面時，男人習慣性地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林諾只覺得心像被針扎過一樣。
她很想問，捂住自己的眼睛，是因爲這雙眼睛像極了慕恩賜嗎？
但她問不出口，也沒資格問。
她只是一個牀伴……
林諾什麼都看不見，只能感覺他掌心的溫度。
瞬間，溫熱的淚珠，控制不住從眼底流出……
掌心的溼潤，讓封夜宸怔了下。
他拿開手，就看到她哭得溼紅破碎的眼睛，似乎有一抹難過的情緒。
心在這一秒狠狠悸動了下。
封夜宸低頭吻上她的淚，“怎麼了，寶寶？”
林諾說不出話，只是無力的靠着他，任由眼淚不停地流。
男人吻她的眼淚，一顆接一顆，嗓音暗啞道：“別哭了，寶寶……”
……
之後，男人睡得很沉。
他沒讓林諾走，兩人都睡在他房間的大牀上，這是他不願別人踏足的領域，很少會讓她留下。
可林諾卻一點都不想睡在這，她覺得自己像個小偷。
她想起來，身子卻被男人摟得動不了。
力氣剛剛都被耗盡了，她也就不再掙扎。
一整夜，林諾都沒有睡熟，半夢半醒。
天微微亮。
封夜宸手機急促震動，林諾也被驚醒。
男人伸手摸過，按下接聽，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原本還有幾分睡意的男人倏地翻身下牀。
他邊穿褲子邊通話。
隱隱約約，林諾聽到裏面提到“慕恩賜”“醒了”之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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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背猛然一僵。
慕恩賜，她醒了……
封夜宸穿好衣服後，朝牀上看了眼，想到女孩昨晚被自己折騰得不輕，他伸出的手又默默收回。
門被輕輕關上。
林諾覺得心像是墜入深谷，傳來一陣冗長的悶響。
這個男人此刻應該很高興吧，喜歡了多年的人，在他的不放棄中，終於醒了。
他的等待在這一刻，都變得值得了。
他現在應該恨不得一秒就飛到國外，飛到那個他心愛的女人身邊……
慕恩賜醒了。
那是不是代表，她這個替身也該退場了……
林諾覺得自己應該識趣一點，沒必要等到被人驅趕的地步，最起碼給自己保留一點尊嚴。
她睡意全完，起身洗漱一下，準備回玲瓏灣。
茶几上，放着一份資料，上面寫着沈知禮說的那家國外醫療所的名字。
想到之前封夜宸跟她說過，讓人調查那家醫療所的事。
這應該就是給她的。
林諾打開資料，看完後，臉色有些沉重。
她把資料拿回玲瓏灣，恰好撞上晨跑回來的沈知禮。
男人沒戴眼鏡，穿着一個白色Polo衫，下面是配套的短褲，看上去陽光了不少。
“小諾。”沈知禮拿掛在脖子上的速乾毛巾擦了下額上的汗，主動跟她招呼，“你昨晚沒回來？”
“我週末兼職，離同學那邊比較近，就不回來了。”林諾找了個藉口。
沈知禮一眼就掃到她耳後沒蓋住的紅痕，很深，很重。
他不動聲色道：“下次兼職很晚的話，我可以去接你。”
林諾眼眸黯了下，“以後，應該不會再去那邊兼職了。”
下秒，她想到正事，忙開口問。
“知禮哥，你之前說的那個國外研究所，你瞭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