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在傅司宴的病房前轉了一會。
保鏢衆多,她有點怕露餡。
終於,等到保鏢換班的時候,她頭一低混進去。
主要是她一身護士制服,比較好蒙。
而且蘇念想得周到,連這一家醫院的護士銘牌都給她想好了。
所以更不容易被人發覺。
明溪進去的時候,傅司宴閉着眼在睡覺。
她走近了些,看到男人英俊的面容上還有些淤青沒有消散。
手臂上的傷口輕一些沒有包紮,只做了物理處理。
不過肩上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下面鼓鼓囊囊,應該是裹着很厚很厚的紗布。
明溪看着突然有些心疼。
他肩上的傷,本就是因爲救她才受的,之後又被哥哥狠狠揍了一頓。
二次傷害,纔會這麼嚴重的樣子……
傅司宴即便睡夢中,也是緊繃狀態,英氣的眉攏在一起。
明溪不自覺地伸出手,想要撫平他的額頭。
手指觸及男人眉頭的那刻,男人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突然睜開。
明溪手指一下僵住,都忘了收回。
男人剛醒,還有些不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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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漆黑的眸凝着面前纖細如玉的手指,漠然問,“幹什麼?”
明溪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
“啪”一下。
打在男人腦門上。
這一下,將男人打得特別清醒,眼眸炯炯有神凝着她。
那表情似乎她說不出個所以然,就會把她就地正法。
明溪心跳如擂鼓,故意細着嗓子解釋,“有,有蚊子。”
“……”
傅司宴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透着冷漠。
要不是明溪覺得自己化妝夠好。
差點都以爲被他認出來了。
她頭一低,像個小鵪鶉,輕聲道:“您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已經確定他沒有性命之憂,看着也不像會殘疾的樣子,明溪就放心了。
她剛要轉身,就聽身後男人冷沉沉吩咐:“我要喝水。”
明溪怔了怔。
只當自己聾了,又要走,卻被男人抓住了胳膊。
“喝水,聽到了嗎?”
明溪走不了,低頭應了聲,“哦,好的。”
熱水器就在牀頭,明溪去接水,感覺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在男人的監視之下。
太難受了。
她接好水,遞給他。
男人卻不接,聲音低磁說:“餵我。”
明溪:“……”
她有種想把水潑在他臉上的衝動。
這男人是什麼癖好,竟然喜歡護士喂水,好低俗啊!
她忍了忍,怕露餡,把水杯放下,先把牀搖起來,方便男人喝水。
做完這一切,明溪自己都有點驚訝。
明明從沒做過的事,怎麼做起來駕輕就熟,分外順手?
難道自己以前經常照顧他?
她壓下心中的想法,把水喂到男人脣邊。
傅司宴抿了一口,皺眉道:“太燙了。”
明溪一愣,“不燙吧?”
她記得調了溫度,怎麼可能燙。
傅司宴黑着一張俊臉,不耐道:“你叫什麼名字,做事這麼不仔細,不信你自己嘗一口。”
明溪被他嚴肅的一張臉搞懵住了,真以爲是自己沒調好。
連忙端起喝了一小口。
一點都不燙!
明明是溫溫的,剛剛好。
她疑惑道:“不燙呀。”
“是嗎?”
傅司宴眸色深邃道:“那我再喝一口看看。”
明溪就手遞過去。
男人這次沒要她喂,自己接過去,喝了口。
明溪這才發覺,這杯子兩人都喝過了。
而且傅司宴就着的方向,還是她剛喝過的位置。
她尷尬得不行,伸手就去拿杯子,“對不起,對不起,這杯子……”
傅司宴把杯子遞給她,裏面已經空空見底。
不過,這下他倒是挺大度。
“沒關係。”
明溪想既然他不計較就算了。
她放下杯子又準備出去,卻被男人再次抓住胳膊,緊緊的,像是怕她跑掉似的。
他說:“我傷口有點疼,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哪崩了。”
明溪只想快點離開,點頭道:“我給你去叫醫生。”
傅司宴卻不鬆手,堅持道:“現在看一下。”
“……”
明溪真是無了個大語。
“我怕弄疼你。”
傅司宴斬釘截鐵道:“沒關係。”
明溪深吸一口氣。
好吧。
怎麼說他的傷也是因她而起,看一下就看一下。
她看了看傅司宴,傅司宴也看着她。
兩人對視了一會。
傅司宴說:“你幫我脫。”
“啊?”明溪瞪大眼,一臉驚懼。
傅司宴指了指包着紗布的右手,說:“我不方便。”
明溪看了眼,男人右手確實是包着紗布。
但她還是放不開。
今天不比那天在車裏,緊急情況沒那麼多顧慮。
“磨蹭什麼呢?”傅司宴語氣隱隱不耐。
彷彿真的只拿她當一個不專業的護士對待。
明溪沒辦法,微微靠近伸手去解他的鈕釦。
他身上的居家服很寬鬆,每解開一扣,就能多看到一寸男人佑人緊實的腹肌。
兩人面對面的姿勢。
男人充滿親略性的荷爾蒙,幾乎全朝明溪臉上撲過來。
明溪紅着一張小臉,手指也在微微顫抖。
傅司宴垂眸睨她,脣角微微勾起,“沒給男人脫過衣服?”
“……”
明溪一張臉直接爆紅。
這男人真是個臭流氓!
竟然這麼調系女護士。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幸好今天被她識破了。
她氣呼呼道:“脫過。”
然後就加快速度,終於把釦子全部解開。
她站起來,把他衣服脫下一半,仔細檢查他的傷口。
包紮得很好,沒有崩壞的跡象。
看着男人肩上的傷,她腦子裏突然跳過一些畫面。
好像也是在病房裏,男人把她摁在病牀上兇狠親吻,肆意擺弄。
頓時,她面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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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忙腳亂給他套上衣服,說:“沒……沒事。”
傅司宴看着她躲閃的眼神和俏紅的臉龐,眸底沁入一抹興味。
隨後,一把握住她緊急忙慌要系鈕釦的手。
低啞着聲問:“要不要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