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點頭。
蘇念左右看了看,沒人監聽,表情嚴肅附耳道:
“我有一份藥寄到了你的工作室,收件人是你,你三天後到蒼梧鎮120號旁邊的巷子裏,三間紅磚房那裏幫我給一個阿婆。”
明溪聽得很懵,到底什麼藥這麼神祕。
而且她記得蘇念家人都不在了。
以前那些親戚都是黑心肝的,在蘇父沒跳樓前就把好處撈撈都跑了。
沒聽說她還有個阿婆親戚。
蘇念說:“溪溪,我拜託你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就算是傅司宴也不可以。”
傅司宴和陸景行是好兄弟,如果傅司宴知道,爍爍的藏身地就不保了。
明溪雖然聽不明白,但見蘇念說得肅穆,就知道這事情不簡單。
她點頭,低聲說:“我一定幫你送到。”
蘇念握着明溪的手,眼淚都掉下來,哽咽道:
“溪溪,謝謝你,你看到什麼都不要驚訝,以後我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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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不說謝。”
“你去的時候一定小心有人跟蹤,我怕陸景行……”
明溪點頭,“我知道了。”
“最遲四天,一定要交到阿婆手裏,那是……救命藥。”
蘇念只能把希望寄託給明溪。
明溪有傅司宴這個後臺,哪怕被發現,只要明溪不說,陸景行是拿她沒辦法的。
但是別人就不一定了。
陸景行那個瘋狗,什麼都做得出來。
閒聊的時間很短,管家就已經來找蘇念,說:“蘇小姐,陸少喝藥的時間到了。”
蘇念表情冷漠,“知道了。”
明溪有點難受,拍了拍蘇唸的手,“念念,我會請傅司宴幫忙,讓你早點離開。”
蘇念搖頭,“溪溪,你不用白費口舌了,他不會放的。”
明溪很無語,“他怎麼能挾制你的自由!就算傅司宴不幫忙,我可以讓我哥給你找律師,告他!”
“溪溪,不是這樣,人是我刺傷的,我照顧也是應該的。”
蘇念不想把陸景行多偏執的事告訴明溪。
陸景行這個瘋子想做什麼事,別人是勸不了的。
明溪知道了,也是徒添煩惱。
明溪見蘇念願意照顧他,也沒有辦法,點頭說:
“那好吧,有任何事情,你要跟我說,知道嗎?”
“……”
蘇念回去房間。
門推開男人臉色很差,還在用電腦工作。
她倒沒想到陸景行會這麼敬業。
記得之前的調查,陸景行頭三年基本不問公司由着自生自滅。
要不是公司有一套成熟的體系,再加上小鐘忠心耿耿幫忙打理。
估計陸氏不出三年就倒了。
如今陸氏在北城排名已經跌出十強開外,但名聲在外,實力還是不容小覷。
陸景行見她進來,收起電腦,淡淡道:“吃藥了。”
他的意思是要她喂。
明明他語氣很好,蘇念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從他醒來後,這是她第二次喂藥,前一次他也是這樣,語氣很好,沒有質問她任何事情。
蘇念不明白,他想幹什麼。
她端起桌上那碗有利於傷口復原的中藥,拿着勺子喂他。
男人一口接一口,像是在喝蜜糖。
這種中藥很苦,只有一口喝下才不會犯惡心,可陸景行偏偏要她喂。
喝完藥後,蘇念像照顧病人一樣,抽了紙巾幫他擦嘴。
陸景行可能是過於虛弱,音色比平日輕了幾分,“謝謝。”
兩人這種心平氣和的狀態,還是第一次。
蘇念想了下開口,“陸景行,我沒有跟親戚請假,還有一些訂單都是我經手的,我可以用一下手機嗎?”
陸景行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說:“用。”
“我要用我的手機。”
陸景行調了下牀的高度,似笑非笑看着她,“用手機想聯繫誰?”
“我只是想處理訂單……”
話音未落,陸景行突然笑了笑,說:“以後不許跟姓徐的見面,更不許聯繫,否則我不會放過他。”
蘇念冷聲道:“陸景行,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現在蘇念覺得徐硯珏回徐家是件好事。
至少陸景行想對付,也得衡量一下。
“你是不是覺得那個雜種進了徐家,我就對付不了了?”
陸景行彷彿蘇念肚子裏的蛔蟲。
他猛地攫住蘇唸的下巴,用力一拉,“蘇念,你看看你在低估誰。”
蘇念不爲所動,嗤笑一聲,“陸景行,你除了威脅人還會幹點別的嗎?你是束手無策了嗎,只會用這種卑劣的招了?”
陸景行冷笑:“這招對你管用就行。”
他不在乎什麼卑不卑劣。
從把陸家死局扳回到後面盛大的局面,他靠的就是不擇手段,絕不心軟。
就像他當初抱着絕對信念奪回陸家一樣。
如今,他也會靠着絕對信念留住這個女人。
他陸景行認定的女人,任何人都別想染指。
“我跟徐硯珏沒有任何越軌的關係,別把別人想得跟你一樣骯髒。”
蘇念說出這話時,陸景行心裏是鬆一口氣的。
蘇念也許恨他,但不會說謊,也不屑對他說謊。
他嘴角重新掛起笑,軟下語氣,“你只要好好的,留在我身邊,我不會讓你再受一點傷害,而且我還有好消息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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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
蘇念突然笑了,“陸景行你知道對我來說好消息是什麼嗎?你爲你當初逼死我爸的事付出代價,就是最好的消息。”
陸景行聽到這種話已經不痛不癢了,淡淡道:
“真的是好消息,但現在不能告訴你。”
蘇念覺得陸景行八成是瘋了。
說出的話也沒頭沒尾。
他陸景行給的好消息,她真受不起。
“希望到時候我們能一起交換好消息。”
陸景行來了興致,微一挑眉,“你也有好消息給我?”
“對啊,期待嗎?”蘇念笑着問。
陸景行知道蘇唸的好消息必然是與他有關,且能打擊到他的。
他微微一笑,“期待。”
隨後,他吩咐,“幫我擦一下身體。”
蘇念冷下臉:“有護工。”
“我要你擦。”陸景行說。
“陸景行,你做夢呢!”
蘇念覺得他不僅做夢還不要臉。
“擦一次身體,給你用十分鐘手機。”陸景行拋出佑餌。
蘇念:“……擦就擦。”
反正他現在也做不了什麼,自己還能趁機讓他受受罪。
蘇念打來水,擰起毛巾,陸景行躺着一動不動。
她皺眉道:“衣服解開。”
“你讓一個病人自己解衣服?”
蘇念反問,“你傷的不是手吧。”
“但我的手提不上力氣。”陸景行說得一本正經。
蘇念可沒忘記他剛剛捏自己下巴,捏得有多用力。
她面無表情給他解衣服鈕釦,一點也不溫柔,動作很粗魯。
甚至觸及傷口時,也沒有減輕半分力氣。
陸景行曾經荒廢了一段時間鍛鍊,如今復又重新拾起,身材還是很有模有樣的。
溝壑分明的腹肌,男人味很濃郁。
他看她用力按他傷口,低下眼睫,聲音有些許灼沙:
“你咬我一口,可能會更痛。”
蘇念手上動作一顫,聽着男人的聲音有些不對勁。
再一瞄,就全明白了。
瞬間,她神情厭惡至極。
那種厭惡幻化成死海的水,讓陸景行眸光一暗。
他突然抓住蘇唸的手,攥緊往……
蘇念腦子空白了幾秒。
下一刻,整個人像是被觸動了逆鱗,掙扎着要起身,男人卻猛壓她的肩頭,摁進胸膛。
這個重傷的男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易地控住她。
陸景行嗓音低低啞啞:“蘇蘇,讓我爽,還是直接做,你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