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天靈離開後,陳天佑的右眼皮便一直跳個不停。
他閉目思索半天,眼皮還是跳個不停!
莫不是得了眼疾?
怪力亂神的事他可是從來都不信!
聽他媳婦兒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還是右眼跳財左眼跳災?
忘了!
他這才認回女兒……
肯定……
陳天佑一個激靈,四十幾歲的他彈跳驚人。
他趕緊拍了拍昏昏欲睡的陳望,想讓他跟着張天靈一同下山去尋人。
陳望迷迷糊糊中感覺被人甩了兩個大逼鬥,睜開眼睛發現是他爹。
他趕緊收回了正要扇人的手。
“爹,咋了?”
“趕緊追你五姐去!”
……
可是當陳望剛到山下,便看到了張天靈被黑衣人像擡豬一樣,架着張天靈四肢將人擡走了。
“喂!什麼人!放下她!”陳望大喝一聲,拔出自己的佩劍便飛身而上。
那幾名黑衣人見勢不妙,拽下自己的腰牌便扔到了陳望的腦門上,趁着陳望懵逼之際,扛着張天靈逃之夭夭了。
陳望拿着腰牌回到了山寨,這是他祖母特有的腰牌。
那幾名黑衣人是父親留在祖母身邊的,應該是祖母派來找人的。
陳望從小便不親近祖母,只因孃親常被祖母叫去訓話,每次回來後都會悶悶不樂。
所以當知道那些人是祖母派來的人時,他乾脆就放棄了追的念頭。
祖母的手下跟她一樣不招人喜歡。
他陳望不想跟他們對上,現在他們綁了張天靈,呵呵,讓他們頭疼去吧。
陳天佑看着自家老母親的令牌,又看陳望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蠢貨!你四姐就是因爲你祖母給她定了婚事才逃出來的!”
“你怎麼能讓他們把你五姐給帶走呢!”
“那些人一定是將你五姐認成四姐了,不行,我得趕緊給你母親寫信,將這是你五姐的事情告訴她!”
聽着陳天佑訓斥的話,陳望這才反應過來,他應該是要將張天靈救下來的吧。
嘻嘻嘻嘻!
不過嘛,他纔不擔心!
他今早聽了大傢伙嘴裏講述的關於霸王山寨的那些事!
呵呵,就張天靈那狗脾氣,誰喫虧還不一定呢,嘻嘻嘻嘻!
他壞笑着,他可太期待重規矩的大家長祖母,遇到腦子缺根筋又無法無天的張天靈呢!
陳天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眼看匈奴知曉糧草被燒,已經集結人馬,他不能在這個時候返回京城。
只希望信使的速度,能快過那些侍衛的速度吧。
但顯然,他希望沒能成真。
張天靈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京城相府。
她一動不動的躺在相府精緻的雕花大牀上,看着陌生的華麗牀幔,腦子裏飄出一連串的疑問!
她在哪?
她這是,被綁架了?
還來了這麼個有錢地兒?
誰啊,居然敢綁她霸王山寨二當家的張天靈?!
張天靈想要從牀上坐起來,結果她好像根本就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
“這這這….不至於吧,我也不一定會跑啊!怎麼上來就給我整癱了呢!”
張天靈盯着天花板,欲哭無淚。
這究竟是哪個道上的,用的啥特製迷藥,做事如此殘忍嗎?
爹!娘!
她好像要任人宰割了!
她命休矣!
“小姐醒了嗎?”忽然,門外傳來一道溫柔的婦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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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就傳來一陣開門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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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靈費勁地扭頭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衣着華貴,端莊典雅的婦人正緩緩向她這邊走來。
看着那隨着婦人走路而搖晃的首飾,張天靈狠狠的嚥了咽口水。
銀子!銀子!行走的銀子!
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富婆!富婆!移動的富婆!
這朝她走來的富婆啊!
但是隨即想到自己現在已經癱了,她激動的心瞬間冷卻了下來。
唉,現在就算銀子擺在她面前又怎樣。
她已經癱了,什麼都做不了!
口乾舌燥,忽悠不了富婆!
渾身無力,幹不了營生!
綁不了肥羊。
“我的女兒,你受苦了。”丞相夫人姒柔滿眼心疼,憐愛地撫摸着張天靈的小臉。
看看給孩子苦的,都黑成這副模樣了,邊關風沙太大,她嬌氣的女兒喲。
“你誰啊?”
張天靈現在的心情就好像孟老頭家那被扒了兩次的茅廁。
一整個大無語。
自從綁了那相府小姐陳卿薇之後,她就沒遇見過正常人!
先是認姐的,再是出來一個說是她親爹的,現在又出來一個娘。
好傢伙,這直接湊出一家人了!
“薇薇,我是娘啊,你別嚇娘啊!”姒柔聞言非常震驚,她將張天靈從榻上拽了起來,劇烈的搖晃着她,試圖以此來喚醒張天靈的記憶。
“說了多少遍了,我叫張天靈!”張天靈感覺自己就好像那破爛抹布,被人甩來甩去的。
腦子裏的漿糊都快被甩出去了!
“嗯?閨女!你叫陳卿薇啊!你怎麼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誰給你起的張天靈這個名字啊!太土了!”
“當然是我爹啊!”
姒柔嚎哭的聲音吵得張天靈腦瓜子疼。
再加上姒柔一直在搖晃着她,所以張天靈一個沒控制住,‘哇’的一下,吐在了姒柔的新衣服上。
姒柔:“……”
張天靈:“……”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了。
張天靈不好意思的抿了抿脣,這好像並不能怪她。
姒柔走了,沒帶走一片雲彩。
不知過了多久,張天靈睡了一覺醒來!聽到動靜,原來是姒柔又回來了,換了另一身衣服。
這個時候張天靈也明白了過來,那個婦人,就是當今丞相的夫人,姒柔。
她和陳天佑,陳望,還真是一家人。
“閨女,你當真不記得孃親了嗎?”姒柔說着,又拿着手絹開始掩面哭泣,那眼淚好像不要錢似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