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家待了20年，這還是頭一回看到李金花這麼邋遢的一面。
這頭髮起碼一個月都沒洗了吧？油得都可以炸東西了，還有這身上的味道，不用說，也是一個月沒洗澡了。
至於寧立正也是，這鬍子都成絡腮鬍了也沒剃。
可見這一個半月，兩人過得是一點也不好。
寧沫正想着，就看到了李金花衝了過來，就要把她車把上的魚奪了過去。
“李金花，你幹嘛的？怎麼還上手搶東西，我可要報公安了。”寧沫面色沉了下來，威脅道。
聞言李金花瞪大了雙眼：“好你這個白眼狼，你叫我什麼？還有你剛剛說啥？從小到大你吃了我家多少東西，我喫你幾條魚怎麼了！”
寧沫嗤笑了起來：“要是你不把我換過來，我在家過得可是大小姐的生活，哪裏會在你家受那麼多罪！”
“你還好意思說養了我一場，我幾歲開始幹活的，我根本就是自己養自己，鬆開你的手，否則我不客氣了！”寧沫冷着臉說道。
“你敢……”李金花的眼睛瞪得已經像死魚眼了。
寧沫把魚直接從她手上拽了下來，她被這麼一拉，順勢跌倒在地，哭嚎了起來：“天老爺呀，我命怎麼這麼苦，含辛茹苦養大了，一條魚都不給我們喫不說，現在還推我。”
旁邊的寧立正眉頭一皺：“寧沫，再怎麼說，我們養了你二十年是事實，你怎麼可以推你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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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媽是讓你做了不少家務，那不是爲了訓練你嘛，你到了婆家也不會被說是懶婆娘，”
寧沫哈哈大笑了起來：“寧立正，如果你們不換我，我需要你們養！”
“你換走的那個女兒打小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現在還出國留學了，這本應該是我的，你覺得我應該感恩戴德，感謝你讓我嚐盡了苦楚？你有病吧！”
“換位思考下，你被人換了本應該優渥的生活，你還會感激讓你從小受苦的人嗎？簡直是可笑，做人是需要臉呀，你們的臉在哪裏？”
寧沫這聲聲控訴，讓在場的人都感同身受了起來。
“對呀，寧家的，人家沒把你抓走就不錯了，你就不要挾恩以報了。”
“可不是，自己女兒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把人家女兒蹂躪長大，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
……
如果是之前，衆人的閒言碎語會讓李金花擡不起頭來，可這段時間以來她可遭受了不少白眼，所以對於這些話已經是免疫了，可是到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地步。
就看到李金花直接爬了起來，對着大夥吐了一口唾沫：“我呸，有你們什麼事情！要你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你這死丫頭，現在是翅膀硬了，當時我就應該把你淹死得了，現在也不晚，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李金花說着就向寧沫衝了過來。
寧沫等她過來的時候，順勢轉了一圈，就看到了李金花撲了個空，又坐在了地上。
而後就聽到‘稀里嘩啦’“噗”的聲音。
“這是什麼味道？”有鼻子靈的直接就聞到了奇怪的味道。
“呀，李金花，你真是不要臉，竟然當街尿尿！”有眼尖的街坊指着李金花的位置，就看到她所在的位置已經是有了一攤的水。
“不是……我……沒有。”李金花試圖解釋，可身下又是“噗”聲音。
“不只是尿，這味道，明顯是拉了！”那人說着看向了一旁的寧立正，“我說立正，還把你這不要臉的婆娘帶回去，難道還覺得不夠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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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呀，這樣的人就不應該讓她出門，簡直是污染空氣，污染環境。”
一貫好面子的寧立正，臉瞬間黑了下來，饒是他最近受到的氣都沒有一次讓自己這麼丟臉，這可是自己同牀共枕二十年的女人。
現在竟然當街拉屎拉尿，他就覺得噁心，看着李金花的樣子就像看着那廁所的蛆蟲一般。
“愣着幹啥，還嫌不夠丟人，趕緊回家！”說完他直接轉過身，甩手離開了。
李金花看着寧立正那厭惡的表情，驚慌不已：“當家的……當家的，我沒拉，不過是放了個屁而已。”
“就你這還屁呢，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呀。”葛大娘譏笑道，此話一出大夥都大笑了起來。
李金花惱羞成怒：“笑什麼笑，難道你們沒有拉過尿過呀，喫喝拉撒本來就是人之常情！”
“我們會拉會尿，可不會當街拉撒呀，這道理我那三歲的孫子都懂，你這麼大人還不曉得？”
“可不是，這種沒騷沒燥的人，站她旁邊都覺得噁心！”
……
最終當然是李金花敗下陣來，說不過的她正要偷偷溜走，就聽到了寧沫：“李金花，我這倒是有個問題，看你們兩夫妻這樣是揭不開鍋了吧！”
聞言李金花來了精神，她還以爲寧沫大發慈悲呢，立馬向着寧沫走來：“你要給我魚！”
寧沫擰着鼻子後退：“你想得倒挺美？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沒問你最愛的女兒寧瑾要去？”
“你沒病吧，我們阿瑾不就是被你害得坐牢了，現在不知道受多少苦呢，她那哪裏喫的！”
寧沫狀似驚愕：“她出來了呀，你不知道？”
“我前幾天還碰到了呢，她可是跟着一個男人很恩愛呀，那肚子貌似懷了呢！”
“對了，那男人你們也認識，不就是當時她的輔導員，就是那個四十多歲肚子像懷了孕的呂輔導員嘛！”
李金花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不可能的，阿瑾出來怎麼可能不來找我們，你肯定是看錯了！”
“不相信的話，我這剛剛好有那地址，你可以找過去，剛剛好明天是過年，你們也好一家團聚！”寧沫說着拿出了一個紙條。
她誠懇地說着，其實心裏笑開了花，確實是會過一個好年。
寧沫的話讓在場的鄰居再次喧譁了起來。
“四十多歲，那不就跟寧立正一樣的歲數了，那到時見面是叫女婿還是叫兄弟！”
“我看着都比寧立正還老呢，這寧瑾怎麼下得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