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齊頓時間瞪大了眼睛,看向裴老夫人。
又看了看裴言朗,還想說什麼。
到底是聽了世子和四小姐的話,怎麼如今,自己還要受這責罰呢?
裴言朗卻是衝着周若齊輕微的搖了搖頭。
周若**中明瞭,便認命地低下了頭。
“既然如此,那便拖下去,打十大板子吧。”
裴老夫人朝着一旁的小廝示意着,周若齊便被人拖了下去。
不一會兒,屋外便傳來了周若齊痛苦的哀嚎聲。
而後,裴老夫人又掃視了一眼衆人,眼中帶着威脅之意:“今日之事,若是被我知曉了,從誰的口中傳了出去,我定然會找那人算賬!”
衆人皆是應了一聲好。
裴老夫人這才又看向了身側的林梓萱。
嘆息了一聲,說道:“裴國公府子嗣稀少,先前的事情,便也不說,既然有了孩子,便好好的生下來,從今日起,你便搬到我的院子裏來養胎吧。”
裴老夫人瞥了裴婉婉一眼,眼中帶着警告意味。
畢竟是做了二十來年的母女了。
裴婉婉心裏什麼想法,她也是一清二楚的。
只是,這林梓萱腹中的孩子,是二郎的孩子,她絕對不允許有人來算計了去。
裴婉婉接觸到裴老夫人投來的視線,也不敢多說什麼,便低下了腦袋,掩蓋住了眸中的不甘。
下一瞬,裴老夫人又瞥了崔芷寧一眼:“崔芷寧,你也是得了二郎的寵愛,也要努力一把的了,看看人家林姨娘,定然是你還不夠誠心求子。如今林姨娘先你一步有子,你也不要有嫉妒人家,她是爲了裴家開枝散葉。”
沒想到,還是自己最看不上眼的林梓萱,率先有了孩子。
可是又怕崔芷寧身爲正妻,會不滿一個妾室先有了孩子。
“婆母說的是,我自當日日求子,早日爲裴國公府開枝散葉。”
崔芷寧勾起脣角微笑着。
“你們想得明白,便是好的。”
見崔芷寧這麼說,裴老夫人也鬆了一口氣。
便朝着林梓萱使了一個眼色,二人便離開了屋子。
裴婉婉望着裴老夫人離開的背影,手都要將衣服擰出了一個洞來。
滿眼的不甘瞪了裴言朗一眼。
“二郎,婉婉,你們隨後來我院一趟。”
這時,裴老夫人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裴婉婉。
“是,母親。”
裴婉婉連忙又收斂了表情,畢恭畢敬起來。
一直到裴老夫人的身影不見,裴婉婉才又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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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一會兒,她的心,又提起來了。
這要是去了母親面前,怕是又少不了一頓責罵了。
“無妨,一切還有我。”
似是瞧出了裴婉婉面上的憂愁,裴言朗好心安慰着。
裴婉婉點了點頭,便同裴言朗一道離開了。
二人全然沒有給崔芷寧一個眼神。
這麼一會兒,屋子裏的人,都走完了。
只剩下清竹公子崔芷寧還有如春了。
三人便也不再裝下去了。
“今日,多謝夫人了。”
清竹公子目光閃爍着,彎腰朝着崔芷寧俯首作揖道。
今日,他也是得到了崔芷寧派來的丫鬟的提醒,才免過了這一場算計。
不過,就算崔芷寧不插手這件事,他相信自己也可以免了這一場算計。
可到底是承了人家的恩情。
崔芷寧回首望着清竹公子,張了張口:“說到底,你也是因我而受牽連。”
若非自己將清竹公子請進裴國公府,他斷然也不會被裴言朗裴婉婉二人算計了。
“只是,我終究還是有一事不明。”
清竹公子眼中透着不解,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口。
崔芷寧掀了掀眼皮:“何事?”
清竹公子斟酌了一番,纔開口問道:“我知曉,今日一事,是你將計就計,可是,你就這麼算計了那位林姨娘?以女子清白算計,是否太過於狠辣一些?算計你的,不明明是你的丈夫同府上的四小姐?”
清竹公子不明白,既然是裴婉婉的主意,爲何不用裴婉婉,非要用不想幹的林梓萱呢。
崔芷寧挑了挑眉,沒想到,這種事情都被清竹公子注意到了。
她猶豫了一瞬,便開口:“自然是因爲林姨娘也曾經算計了我的清白。她給我安排的,可是一個喫人肉,還長相憎惡的一個老瘸子。
而我給林姨娘安排的這周若齊送於她,她也不虧。我崔芷寧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今日之後,我同她的恩怨,便算了了。
再者而言,若非她主動想要搶走我來同二郎相見的機會,斷然也不會被人算計,一切,不過是因爲她的貪念罷了。”
崔芷寧沒打算瞞着清竹公子,便實話實說了。
對方也不是那種多嘴多舌之人。
“原來如此,那還真是一報還一報了。看來,日後可不能得罪世子夫人了。夫人放心,今日之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清竹公子輕笑了一聲。
原以爲崔芷寧是一個溫柔的人,不算不會收留一個流浪乞兒。
可如今看來,崔芷寧更是一個狠角色。
這樣也好,總不會被旁人欺負了去。
在這裴國公府中,丈夫不愛,婆母不慈,若是崔芷寧空有善良,怕是會被裴國公府這些人一口一口的吞了去。
“我自然是相信清竹公子不是那等多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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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視一眼,便都離開了屋子。
……
裴老夫人回了院子後,着人下去安排了林梓萱的住處。
便喚裴言朗裴婉婉二人一同進了屋子,又讓嬤嬤將門給關了起來。
“給我跪下!”
裴老夫人坐在了椅子上,便是朝着裴婉婉呵斥了一聲。
‘撲通’一聲。
裴婉婉直直地跪在了地上,板着腰身,面上隱忍不發。
“母親~”裴言朗不滿的看了裴老夫人一眼,而後收回了視線看向了裴婉婉,拉着裴婉婉的手,“婉婉,你先起來。”
“二哥哥,是我做錯了事情,就應該我跪着纔是。”
裴婉婉衝着裴言朗搖了搖頭,露出了一抹慘笑,倔強的不肯站起身。
她心中也知曉,這一次,是真的又惹了母親不快了。
“我還未曾讓她站起來,她便只能給我跪着!裴言朗,莫不是,你想讓我將裴婉婉再一次嫁出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