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銀子,我不掏。”
崔芷寧自然是知道管事的打的是什麼主意。
從前這外頭的賬,找到裴國公府時,都是她來付的銀子。
可如今,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崔芷寧了。
她用着自己的嫁妝去貼補着裴國公府,可到最後卻始終落不得好。
婆母一直嫌棄着自己生不出兒子,而丈夫的心就一直在裴婉婉身上。
上一世,裴言郎從未給自己買過一件首飾一件衣裳也就不提了,可如今這裴言朗給裴婉婉買這買那,到頭來,還有臉把賬單甩給了自己。
她又不是什麼冤大頭。
一旁的如春聽到了崔芷寧的說辭,臉上頓時間一喜。
夫人果真是變化了。
這若是擺在從前,夫人定然用上自己的嫁妝,給裴家付了賬。
今日,夫人拒絕了!
“夫人,可這……”管事的臉上,一臉爲難之意。
從前都是崔芷寧付錢的呀,怎麼今日,就不願了呢?
一旁的如春瞧出了金織閣管事的爲難。
便出聲:“這誰買的東西,你找誰去付賬呀,莫不是,來一個人說把賬掛在我們頭上,你都要來找我們夫人了?”
“在下明白了,”管事臉上陪着笑,崔芷寧到底是金織閣的大主顧,他自然也是得罪不起的。
那麼,就只有找買東西的了。
崔芷寧見此,便也沒有再說什麼了,向着韶光院的方向,走了過去。
如春在一旁跟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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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芷寧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如春:“對了,你先去清風苑走一趟,將西郊莊子的地契給要來。”
地契還沒有要來,這金礦,還沒有落自己名下,崔芷寧心中還是有些沒安全感的。
不然,等稍後今日這賬撕破一個口子,怕是在想從老夫人那裏拿回來什麼東西,怕是很難的了。
“可是夫人,你……”
如春眼中帶着一絲擔憂,上一次夫人沐浴都是自己伺候着。
崔芷寧卻是擺了擺手:“你先去拿地契,若是婆母不願,你便說,團哥兒如今還沒有正式入裴家族譜,若是婆母不願,我也可以不去認他。”
如春重重地點了點頭。
雖然不解夫人爲何要將一塊荒地看得如此重要,不過既是夫人的吩咐,她只需要照做便是。
如春便轉身離開了。
崔芷寧自己回了韶光院,便吩咐瞭如夏準備着熱水。
如夏也沒有多問,便下去準備着了。
兩位侍女在屋子裏進進出出,終於是將熱水準備着了。
“夫人,熱水已經備好了,奴婢服侍您沐浴?”
如夏行至崔芷寧的面前,行了一禮。
崔芷寧擡頭,眼中猶豫了一瞬:“不用了,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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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自己失身一事,還是少一些人知道比較好。
崔芷寧便道:“如夏,你去門口替我守着吧,除了如春,不要讓旁人進來。”
“是,夫人。”如夏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如夏不似如春那般話多,是個穩重話少一些的丫鬟。
沒了旁人在屋子,崔芷寧站了起身,走到了屏風後面,自己脫去了衣裳。
雖然已經天漸微涼。
可是每一次同裴玄冥……總是會鬧出一身的汗來。
崔芷寧也不知道,裴玄冥哪來的那麼大的勁兒,渾身的牛勁,怎麼也使不完。
一直到現在,她還覺得下身都是紅腫難忍的疼。
只想着泡個熱水澡放鬆放鬆。
身子一入水中,胸前遮蓋的那些水粉都被洗去了。
崔芷寧看着胸前斑駁的青痕,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前兩日的痕跡還沒消散,今日,又是多了這些。
那廝,真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
武將就是武將。
門口處,傳來了一些動靜。
“夫人。”
是如春的聲音。
如春走到了屏風後,將袖子挽了起來,在一旁架子上的木盆淨了手後,纔來到崔芷寧的身後,爲崔芷寧捏着臉。
“地契拿到了?可還順利?”崔芷寧閉着眼,靠在了木桶邊緣,一臉的享受。
要說丫鬟還得是如春好。
一雙巧手,能下廚房還能按肩。
一張巧嘴能哄人還能罵街。
不愧是自己的一等大丫鬟。
“嘿嘿!夫人,有我出馬,您還不放心?不過好在只是一塊荒地,她也沒怎麼爲難,我已經拿到了地契。只是,夫人您爲何要一塊荒地呢?”
想想方纔,裴老夫人也是嘲諷着夫人是瞎了眼,好的喫多了,纔要那樣一塊不好的荒地。
說是打發乞丐,乞丐都嫌棄的東西,也就夫人當個寶。
當然,自己當下便是嗆了裴老夫人一頓,如今也沒打算將裴老夫人說的話告知夫人,省得給夫人心裏添不快。
崔芷寧緩緩張開了眼,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如春啊,那可不是一塊荒地,是寶地呢。明日一早,你便讓如夏官府走一趟,將這地契的名字,換上我的名字。”
“寶地?”如春眼中充斥着不解的神情。
崔芷寧也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道:“這件事,到時候你就會明白的了,怕是日後,裴老夫人要拍斷大腿的了。”
回頭自己還得書信一封去崔家,讓父親給自己安排幾個靠譜的人來開礦!
這件事還得先瞞着裴家纔行。
一想到裴老夫人日後知曉了她眼都不眨就送出去的荒地,其實是金礦的神情,崔芷寧便是很期待了。
有金織閣管事上門一事,崔芷寧怕裴言朗會來找自己,便也沒有泡太久,便起身了。
如春取來了乾淨的毯子,替崔芷寧擦拭着水珠。
在替崔芷寧胸前的痕跡塗抹着水粉的時候。
如春罵罵咧咧:“真不是個玩意兒,怎麼能下這麼狠嘴!夫人,您疼不疼啊。”
崔芷寧面色帶着一絲尷尬:“還好,也只是瞧着恐怖了些。”
疼的地方,倒也不是這裏。
不過,崔芷寧沒好意思說下去了。
才爲崔芷寧梳妝打扮好,如春推開了屋門。
屋外守着的如夏便道:“晚膳已經準備好了,方纔小廚房的人來過了,只是夫人還在沐浴,夫人是現在用膳嗎?”
如春回頭看了崔芷寧一眼,詢問着崔芷寧的意思。
崔芷寧點了點頭。
如春便對如夏道:“先傳膳吧,今日出去一天,夫人也勞累了。”
“好,”如夏便下去準備着膳食了。
“崔芷寧!你爲何非要爲難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