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裴婉婉的出言不遜。
掌櫃的眸色微冷，嘴角抿了抿。
便說道：“我寧記當鋪，只有買家同賣家，你們若不是誠心想要做生意的，便離開吧。省的耽誤我生意。”
要知道，這裏關門一天，得損失多少錢。
若非是主子要求，他都想將這二人趕出去了。
瞧桌上那一小袋的銀子，膈應誰呢。
就算是一袋金子，寧記當鋪一天的生意，也不止這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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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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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婉婉面色不悅，正欲爭辯什麼。
“夠了。”裴老夫人朝着裴婉婉呵斥了一聲。
今日來，主要是爲了那些御賜之物。
沒必要惹得不快，將事情給鬧大了。
瞧着裴婉婉在自己面前，露出張牙舞爪的模樣，一到二郎面前，卻又表現出一副柔弱白兔的模樣。
裴老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裴婉婉這纔不情不願地退到了裴老夫人的身側。
“前兩日，有人在你這裏出了一批貨，一共五箱首飾，對吧？今日我來，便是想要將那五箱首飾要回來。”
裴老夫人又將視線放在了掌櫃的身上。
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
“五箱首飾？嘖……我這一天天的，經手的東西太多，一天可不止五箱首飾呢。”
掌櫃嘴角掛着微笑。
“那也不會有人一下子擡出五箱首飾來，還箱箱都是上等之貨。明明說好了，這段時日不會將那些那些東西售賣，你卻轉手給了明珠樓！”
裴婉婉下意識地出口反駁。
等裴老夫人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裴老夫人張了張嘴，到底是懶得說什麼了。
這不就是將她是賣家的事情，給捅破出去了嗎。
裴婉婉瞧着裴老夫人投過來的眼神，後知後覺，也反應了過來。
連忙捂住了嘴巴。
身後的翠雲亦是嘆息了一聲。
從方纔進門，她便是一直躲在最後深怕寧記當鋪的人認出自己。
沒想到，自己沒有被發現，反而是四小姐自己把自己給供了出去。
“原來你便是那一夜的賣家啊，先前姑娘帶着面紗，我這纔沒有認出來。夫人那批貨，可真是不錯。”
掌櫃地朝着裴婉婉，豎起了大拇指。
“我不是，我沒有賣過……”裴婉婉連忙否決着。
裴老夫人瞪了裴婉婉一眼，這個時候再說不是，有什麼意義了。
而後，便又看向了掌櫃的，開口道：“掌櫃的，既然你已經把其中一箱給了明珠樓，那剩下四箱，我們便重新贖回來。”
裴老夫人只想着趕緊將貨拿到手。
“這……這位夫人前兩天才來賣貨，怎麼如今，又要贖回去了呢。”
掌櫃的臉上，也有了一絲爲難之意。
“你這裏不是當鋪麼，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買賣不都是生意？如今我要買那些。”
裴老夫人說罷，衝着裴婉婉使了一個眼色。
裴婉婉這纔不情不願地從自己懷裏，掏出了厚厚一疊的銀票。
“就這點？”
裴老夫人露出了狐疑的眼神。
雖然沒有見過那五箱首飾，可是明珠樓的那一箱，自己是見過了的。
就是那一箱，也不止這點錢吧？
“母親，當鋪典當東西，本來就便宜。好吧，我承認，這一疊銀票，我花了那麼幾張。”
看着裴老夫人投來的視線，裴婉婉有些心虛起來。
下意識地摸了摸懷裏偷偷藏着的幾張。
“這可是一萬兩的面額啊！”
這典當也纔不過，纔過去了一天吧？
裴婉婉竟然這麼能花錢？
這麼便宜的價格，便把那些頂好的首飾給賣了？
可真是敗家！
來不及多想什麼，裴老夫人從裴婉婉手中一把搶過那一疊厚厚的銀票，遞向了掌櫃。
張口道：“你數數還缺幾張，回頭我將銀票補上便是。那剩下的四箱首飾我得先拉走。”
一想起給裴婉婉擦屁股不算，還要給裴婉婉貼銀子，還是單額一萬兩的銀票，裴老夫人這心裏，就不痛快。
掌櫃的看着面前厚厚一沓銀票，卻沒有伸手去接了。
搖了搖頭，似笑非笑地看向裴老夫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瞧着掌櫃的投來的笑意，裴老夫人突然感覺出一絲不太好的預感來。
“這位老夫人，那幾箱首飾的價值，如今是這一沓銀票的十幾倍，你憑什麼會覺得，我願意原價又賣給你呢？”
掌櫃的冷笑了一聲，打趣着。
“先前你可就是用這些錢買了那些首飾的啊。”
裴婉婉瞪大了眼睛，莫不是，這掌櫃的，想要坐地起價不成？
“先前你賣首飾給我，那是你有求於我，想要出手。如今你想要買回那些首飾，那還是你有求於我，想要贖回。所以啊，不管買價，又或者是賣價，那都得我定價格纔是啊。”
無間不成商嘛。
不然自己怎麼把寧記當鋪做到京城第一當鋪的位置呢？
掌櫃的不由得心裏默默給自己鼓掌着。
“間商！”
饒是要面子活的裴老夫人，第一次也說了髒話。
“多謝老夫人誇獎，間商，才能賺到錢嘛！”
掌櫃的臉上一副爽到了的神情。
又接着說道：“先前賣給明月樓的那一箱，我可是翻了十幾倍賣出去的，你們若是想要一次性買回去四箱，最起碼得翻十倍！”
“十倍！”裴婉婉驚呼出聲，“你怎麼不去搶錢啊！”
這才隔了一個晚上，就要自己十倍差價？
沒天理。
“母親，怎樣辦？”裴婉婉面色焦急地看向了裴老夫人。
母親那麼聰明，定然有辦法！
“你說說你，這都給我找的什麼麻煩事！”
裴老夫人重重嘆息了一聲。
總覺得這段日子自己的皺紋，又被氣得多了好多條來。
“掌櫃的，我也就不瞞下去了，我們是裴國公府的裴老夫人，那幾箱東西是裴國公府的，小輩不懂事賣了出去，所以我要贖回來，掌櫃得通融通融吧。”
裴老夫人又露出了傲氣十足的神情來。
沒辦法，看來還是得藉助身份了。
“原來，老夫人是裴國公府的裴老夫人啊，真是小人眼拙了。”
掌櫃的當下露出了一副狗腿子的笑容來。
裴老夫人見此，便覺得一切妥當了。
看來，還是得用國公府來壓這些踐民！
“既然是裴老夫人，那看來都不用我抹零頭以十倍相賣了，最起碼得十幾倍的價格賣您，纔對得上您的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