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清對上了方夙公公的眼眸。
突然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方夙公公臉上的笑,頓時間僵硬住了。
而後抿脣說道:“莫不是江小姐忘了?我可是閹人!也不是美人!”
江挽清的餘光,瞥見了自己衣服旁的玉佩。
心想着,反正有玉佩爲自己兜底。
就算是自己放肆了幾分。
說不定,方夙公公也會看在師傅的面子上,饒了自己一回。
這麼想着,江挽清的膽子,也大了幾分。
江挽清盯着方夙公公那一張美豔極了的面龐。
而後緩緩張口:“我說你是個美人,那就是個美人!美人,只是拿來看着,就已經很賞心悅目了。”
更何況。
面前的方夙公公,又不是真太監。
江挽清突然起了一些逗弄的心思。
湊上前了一步。
視線僅僅盯着方夙公公。
魅惑般的聲音:“有沒有同你說過,不要一直盯着一個女人的眼睛看,不然,你會愛上她的。”
方夙公公臉上不帶絲毫表情。
只是,在江挽清看不見的方向,他的耳尖,漸漸泛紅起來。
半晌。
方夙公公推開了江挽清。
“江夫人,我只是一個閹人!”
被方夙公公推開的江挽清,倒也不惱怒。
她倚靠在浴桶邊緣。
伸手,挑着方夙公公的下巴。
緩緩勾起了脣角:“我說過,美人是拿來欣賞的,方夙公公,如今你我也是算坦誠相見了,不如,你就從了我的了…”
江挽清突然覺得,那周子顧都敢揹着自己養女人。
自己養一個男人,又怎樣!
更何況,方夙公公要美貌有美貌,不輸於自己二哥的美貌。
要權勢,有權勢,那可是統領整個東廠的大督主。
方夙公公聽着江挽清的話,目光閃爍着。
笑出了聲:“江小姐可知曉,上一個同我說這話的人,已經被我掐斷了脖子。”
江挽清主動湊了上去。
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
眼中帶着笑:“我說過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突然靠近的江挽清,讓方夙公公有些不自然。
浴桶不算很大,二人已經肌膚相貼着了。
江挽清是京城第一貴女,那美貌自然不在話下的。
如此場景,哪怕方夙公公是一個真太監,怕是也會動容上幾分了。
方夙公公眼中帶着一絲無奈。
江挽清怎麼成了如今這幅樣子。
江挽清湊上去,眉頭卻是微微蹙起。
而後說道:“血腥味,你受傷了?”
方夙公公眨了眨眼:“所以,你想要殺我麼?就算是受傷,我也可以在你動手之前,殺了你!”
江挽清抿了抿脣:“你同無塵師傅是熟識,看在師傅的面上,我也不會殺你!”
方夙公公聽到這句話時,突然閉上了眼睛,沉在了水中。
這一次,江挽清也沒有了逗弄的心思。
連忙拉着方夙公公的身子,喊道:“喂!方夙公公!”
便在這時,屋子外傳來了蘇嬤嬤的聲音。
![]() |
“夫人,我進來了。”
江挽清抿了抿脣,目光閃爍。
怕是在蘇嬤嬤面前那裏藏不住了。
蘇嬤嬤走到了浴室之後。
見着浴桶的江挽清,懷裏還摟着一個男人。
驚得手裏提着熱水的水桶,都撒在了地上。
蘇嬤嬤驚訝得睜大了眼睛。
張了張口:“夫人,您…您這是…”
江挽清面前帶着一絲苦笑:“蘇嬤嬤,回頭再同你解釋。你先幫我搭把手吧,我怕他會淹死。”
蘇嬤嬤連忙回過神,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確定了門鎖死了。
才又走到了江挽清的面前,正準備替江挽清搭把手。
當看到江挽清懷中男人的面孔時,卻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臉色大變:“夫人!他他他是方夙公公啊!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江挽清苦笑:“現在也只是暈死過去的小魔頭!你先幫我搭把手吧。”
蘇嬤嬤點了點頭,而後上前了一步,同江挽清江方夙公公從浴桶裏扶了出來。
又脫去了外衣,纔將方夙公公擡到了牀榻之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江挽清和蘇嬤嬤已經起氣喘吁吁着了。
蘇嬤嬤臉上帶着一絲後怕。
不確定地問道:“夫人,你真的想要救他麼?”
江挽清盯着方夙公公那蒼白虛弱的臉,堅定地點了點頭。
她需要方夙公公!
需要他背後的那些權利!
太子那邊她沒接觸過,並沒有把握。
周子顧投靠的承安王殿下,承安王殿下自然不是最佳選擇。
那麼如今看來,也只有方夙公公的機會大一些了。
江挽清回過頭看向了蘇嬤嬤,開口道:“今夜這件事,不可同哥哥那邊說!不要讓任何人來我這裏,你只當是沒有發生這件事情,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就夠了。”
蘇嬤嬤眼中帶着疑慮:“夫人,您一個人可以嗎?”
江挽清點了點頭:“可以,蘇嬤嬤,您先回去休息吧。”
她心中卻是想着,憑藉方夙公公的性格,怕是今夜的事情,越少人越知道得好。
若是他知道蘇嬤嬤知道這件事,指不定會對蘇嬤嬤下手。
她也猜不透方夙公公的想法,畢竟衆人都說方夙公公喜怒無常。
蘇嬤嬤離開了以後,江挽清將門窗都鎖上了。
而後才取來了藥瓶,坐在了牀榻之上。
她看着牀榻之上的方夙公公。
緊閉着雙眼,似乎是在不安着,一直皺着眉頭。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江挽清掀開了被子,直接打開了方夙公公的裏衣。
果不其然。
在方夙公公的胸口前,居然還有一節已經斷了的箭身的箭頭。
江挽清瞳孔微縮。
這個位置,怕是就差一點,就要扎穿心臟了。
就算是取箭,也不是很好取。
江挽清眼眸微眯:“你可是欠我天大的人情了。”
這樣的傷勢,對於別人而言,可能很難。
可是對於江挽清這種經常在戰場上,幫士兵處理傷口的人來說,着實不算什麼。
江挽清熟練地拿出了一條線,將線頭綁在了箭頭之上,然後取出了箭頭。
而後,她又熟練地上藥包紮。
終於做完了一切之後,江挽清的額頭之上,也有了一層薄汗。
她瞧着方夙公公睡得可香甜了。
仔細打量着方夙公公。
卻是越發的覺得,方夙公公的眉眼,是那麼的眼熟。
她突然,腦海中浮現過什麼。
伸手,去遮住了方夙公公臉的下半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