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朗不明白,母親對崔芷寧,可從來沒有一個好臉色過,一直都是說教的模樣。
如今,竟然開始哄着崔芷寧了?
瘋了吧。
裴老夫人沒有接着回話,反而是支開了屋子裏的一衆下人。
當屋子裏只剩下裴言朗裴婉婉孩子團哥兒時。
裴老夫人這纔開口解釋着:“我是討厭她沒錯,可是,如今我對她這樣,不也是爲了你們?若是真的將她弄生氣了,你帶着崔羽回了崔家,我們團哥兒怎麼辦?”
裴婉婉低頭不語,心中卻是冷笑。
就算如此,要哄着崔芷寧一些,可是,納妾一事,也沒必要吧。
除非是母親心中,早就想要讓二哥哥納妾生子了。
裴言朗卻依舊嘴硬着:“難道,就非要靠着崔家?羽兒日後也可以自己考取功名啊,爲何就非要看她崔家的臉色。”
他是一刻都不想同崔芷寧待在一起了。
他厭惡極了崔芷寧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糊塗!”裴老夫人不爭氣地看了裴言朗一眼反問道,“你倒是努力考取功名啊,你考了兩次,考上了嗎?你就篤定,日後團哥兒也能考取功名?你爹本就有權有勢,若是你們再不考取功名,我們裴國公府遲早會沒落。如今,崔家嫡出只有兩個女兒,團哥兒可以走捷徑,爲何非要受那個考取功名的苦?”
裴老夫人冷哼了一聲,只覺得裴言朗在裴婉婉面前,就像是丟了腦子一般。
腦子裏只有那些情情愛愛的,一點都不考慮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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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着裴言朗默不作聲的樣子,裴老夫人再一次問出口:“如今,這一次科考你沒考上,難道,你還想再等五年嗎?五年後,你都多大年紀了?莫不是等團哥兒十歲了,你同他一起考?”
裴言朗漸漸覺得有些難堪起來。
皺着眉頭說道:“錯過科考,並非我的過錯,難道團哥兒出生,我不得親自照看着?婉婉遠嫁齊家,身邊只有我一人。這一次團哥兒出事,也是我請來了謝太醫,才讓團哥兒無恙。只要團哥兒安好,功名什麼的,我可以無所謂。”
裴婉婉拉着裴言朗的手,深情地看向裴言朗。
兩次最重要的時刻,二哥哥都可以拋棄那些來找自己,足以說明,自己沒有看錯人了。
“好一個無所謂。”
裴老夫人氣笑了。
心中惱裴言朗,卻也不好在指點什麼。
畢竟,一邊是功名,一邊是自己的大孫子。
想到這裏,裴老夫人瞪了裴婉婉一眼:“你也是當孃的人,卻連照顧孩子都照顧不好!還想攔着二郎納妾嗎?”
裴老夫人心中着實有股火氣,不撒出來難受。
如今的崔芷寧,是說不得了。
可裴言朗又或者是團哥兒,亦是說不得。
只有將這氣,撒在裴婉婉身上了。
“母親,你說我便說我就好了,何故對着婉婉撒氣,她也是您的女兒啊,更別說,還給崔家生下了團哥兒。”
裴言朗不動聲色地將裴婉婉拉到了自己身後,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她若是知道自己是我的女兒,怎麼會勾飲自己的哥哥呢?”
裴老夫人見着這一幕,心裏都涼了。
這就是自己養的好兒子,爲了一個女人,同自己這般相對。
當初裴婉婉便是趁着二郎不懂事,不顧兄妹名分勾飲二郎。
如今,成了寡婦,還要勾着二郎,勾飲就勾飲吧,可是裴婉婉千不該萬不該,不讓裴言朗同別的女人有孩子啊。
她有些後悔,認裴婉婉爲養女,將裴婉婉放在裴國公府養着了。
“母親!不要這麼說婉婉!你該知道,我此生最愛的女人,就是婉婉了!就算是勾飲,也是我勾飲的婉婉,是婉婉情難自控被我所騙。”
裴言朗眼中透着不滿。
婉婉好歹也是母親養大的,母親怎麼能這麼說婉婉呢。
“二哥哥,不可以這麼同母親說話。”
裴婉婉搖了搖頭,眼中帶着不贊同的神情。
她亦對母親不滿,可如今,她的身份,還是不能同母親撕破臉面。
得扮演一個‘乖順’的女兒,才能叫母親更加憐愛自己一些。
“既是如此,如今錯過科考,你打算如何?”
裴老夫人閉上了眼睛,不願在瞧裴言朗那副愚蠢的模樣。
“母親,我知曉,你身上還有一些餘錢,若不然,您花錢,爲我先買一個小官做一做,至於功名,我五年後還可以在考取便是。”
裴言朗猶豫着,說出了這一番話來。
他記得,母親當初嫁到裴國公府時,也是帶了些嫁妝的。
買一個小官,應該花不了太多錢。
自己是堂堂國公府世子,那也不能當太小的官。
裴婉婉不自然的鬆開了裴言朗的手,臉上有一些心虛來。
裴言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並沒有發現裴婉婉的變化。
“母親,您不願意嗎?我可是您唯一的兒子啊,您不可能不爲我打算吧?”
見着裴老夫人遲遲不說話,裴言朗擡頭看向裴老夫人,卻見對方臉上充斥着冷笑。
“我倒是想要爲你打算,可我打算得了嗎?你不如問問你身邊的摯愛,問問她都做了一些什麼吧!”
裴老夫人冷哼了一聲,最後將目光放在了瑟瑟發抖的裴婉婉身上。
看吧,因爲裴婉婉,錯過兩次科考。
如今,當官的機會,也要錯在裴婉婉身上了。
聽着裴老夫人的話,裴言朗眼中透着不解。
只能順着裴老夫人的目光,緩緩轉頭,看向了裴婉婉。
“婉婉,怎麼一回事兒?”
卻見婉婉亦是不說話,只是臉上露出心虛的神情,低頭不語着。
裴言朗眉頭微微蹙起,心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不敢說,我同你說。裴婉婉這個蠢貨,在你閉門讀書的時候,偷了崔芷寧的首飾拿去賣,卻不想那是御賜之物!
我花了自己幾乎所有的私產,外加翡翠鋪子,才贖回了那些首飾,堵上了店鋪老闆的嘴巴!如今我的銀子都沒了,還怎麼給你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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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夫人紅着眼,沒好氣地說着。
一想到失去的那些錢財,她就心口疼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