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夙公公被江挽清掐着脖頸,面上也絲毫不惱怒。
他那雙丹鳳眼打量着江挽清。
帶着一絲打趣意味:“我既來了,夫人難道要喚人來看嗎?想來明日京城都要傳遍江小姐同我這麼一個…閹人在一起的醜聞了。”
閹人?
江挽清輕笑一聲。
這方夙公公還真裝太監上癮了。
江挽清直視着方夙公公。
掐着對方脖頸的手,緩緩鬆開,向着方夙公公的衣領伸了進去。
方夙公公臉色微變。
而後一把捏住了江挽清的手。
挑了挑眉頭:“江小姐不會…對我一個閹人感興趣吧?”
江挽清嘖嘖說道:“是啊,畢竟方夙公公的美貌聲名遠揚,誰人不知,只是我很好奇…”
江挽清頓了頓,湊到了方夙公公的身前。
踮起了腳尖,附在了方夙公公的耳邊。
輕言細語地說道:“不知道閹人是否也懂這情愛之事?若是方夙公公公公不是閹人,我定要你做我的面首。”
方夙公公聽聞,目光閃爍着,眼底一絲寒意一閃而過。
而後同江挽清調換了一個位置。
一把掐住了江挽清的纖纖細脖。
幽幽說道:“江小姐莫不是忘記了,我是方夙公公,外人傳我殺人如麻,我可不介意,手裏多你這一條人命。”
江挽清被迫揚起了頭顱,臉上帶着倔強。
卻是依舊努力勾起脣角說道:“我早就說了,我只欣賞方夙公公一人的美貌,哪怕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方夙公公聽聞這話,眼底的寒意消散,鬆開了江挽清。
江挽清摸了摸脖子。
這狗男人,還真是喜歡掐人脖子!
江挽清莞爾一笑:“方夙公公,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這般對待救命恩人嗎?”
方夙公公斂了神情,嗤笑一聲:“收我一千兩黃金的救命恩人?”
聽方夙公公這麼一提及。
江挽清才忽而想起。
朝着方夙公公伸出了雙手。
擡了擡下巴,眨着眸子:“一千兩黃金呢!”
方夙公公似笑非笑,語氣璦昧着:“難道江小姐不應該替傷者檢查檢查身體?若是身體未痊癒,你醫術不行,這一千兩黃金,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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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清聽聞,打量了方夙公公一眼。
然後輕笑着道:“方夙公公都能夜闖女子閨房,足見身體已然好透了。”
方夙公公一聽,眉微挑:“放心,不會虧欠了你的。”
說罷,方夙公公從懷裏掏出了什麼,放在了江挽清的手上。
當江挽清看清了手上的物件時,卻是瞪大了眼睛。
“纏絲雕花翡翠,怎麼會在你手裏?”
江挽清看向方夙公公,眼中帶着詫異神情。
明明…這個不是被周慕笙當給了豔娘子麼?
而自己也說好了,會去豔娘子那裏贖回來。
可如今,竟然跑到了方夙公公手裏?
方夙公公同豔娘子是什麼關係?
想到這一層,江挽清的神情,頗爲嚴肅起來。
方夙公公不以爲然,淡淡說道:“我同無憂閣的豔娘子有幾分交情,所以,替你拿回來了。”
江挽清眼中帶着疑惑。
難道只是幾分交情這麼簡單?
豔娘子那樣的人物,會願意放棄自己的利,將手鐲送給旁人?
方夙公公似是看出了江挽清眼中的困頓。
便解釋着:“東廠管轄很多,無憂閣作爲京城第一賭場,也是同東廠有一些情分的。”
頓了頓,方夙公公又看了一眼纏絲雕花翡翠鐲。
說道:“這纏絲雕花翡翠鐲…很貴重,這一次,一定要保管好了。”
江挽清聽聞,擡頭望着方夙公公,目光閃爍着。
她怎麼覺得,方夙公公這話…似乎話中有話。
這桌子確實貴重,可是…
江挽清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什麼,卻沒有來得及抓住。
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什麼。
還不等江挽清反應清楚,
方夙公公便又掏出了一疊銀票放在了江挽清的手上。
江挽清詫異:“你都已經將手鐲給我了,怎麼還給我一千兩黃金,這手鐲可都不止一千兩黃金了。”
她相信世界上沒有白喫的午餐,也沒有人無緣無故地送錢財。
這份錢,江挽清拿着燙手。
方夙公公卻是兀自回道:“收下吧,說不準,下一回受傷,還要仰仗神醫了。”
江挽清眉頭微皺。
這話的意思,是還想闖入自己的閨房了?
江挽清扯起了一個笑容來:“方夙公公,我畢竟是周家婦,您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闖入我的房間,不太好吧?”
方夙公公嘴角帶着淡淡笑意。
一步一步走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彎下了腰身,湊到了江挽清的面前。
緩緩開口道:“江小姐不是說了,欣賞我的美貌。那我便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不吝嗇地讓江小姐看個夠吧。”
江挽清聽聞,正打算開口拒絕。
卻見方夙公公直起身子,面上帶着一分冷意。
不似方纔的玩笑話。
目光似有深意:“江小姐最好不要拒絕,畢竟,你已經知曉了我的祕密,要麼死,那麼…和我做同一條船上的人。在下…可不是很想對自己的恩人出手。”
江挽清看向了方夙公公。
察覺到了對方身上方纔浮現起的殺意。
她知道,方夙公公沒有同自己開玩笑。
江挽清知道,方夙公公日後也是要謀權篡位的。
若是自己真的能同方夙公公合作,那她們的勢力可就佔四分之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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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那邊也給了自己的玉佩,讓自己可以尋求方夙公公的幫助。
可是…
江挽清猶豫地看着方夙公公。
她看不透這個假太監。
方夙公公身上揹負着太多的祕密了。
而且,又是殺人如麻,手段狠辣的人物。
和這樣的人合作…
真的不會翻船嗎?
方夙公公的話音再度傳來,聲音低低含着磁性:“江小姐,還在猶豫嗎?”
江挽清擡頭,盯着方夙公公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斟酌道:“若是同方夙公公成爲一條船上的人,方夙公公日後,也會護着我麼?”
“自然。”
方夙公公沒有絲毫猶豫,便應了下來。
這下子,倒是讓江挽清困惑了。
不是說方夙公公是殺人如麻手段狠辣的人麼?
爲什麼自己幾次三番地得罪了他。
他都這麼放過自己了?
甚至…
江挽清察覺出來,方夙公公是不是對自己太好了?
她可不覺得,方夙公公是愛上了自己纔會對自己這麼好。
不然,上輩子的自己又怎麼會慘死,而方夙公公袖手旁觀呢?
可是,他爲何待自己這般寬容?
江挽清看向方夙公公,張了張口:“方夙公公,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