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之上。
江挽清捂着胸口。
不知爲何,突然一陣的心慌。
一旁的宋南笙瞧着,面前略微擔心着:“表嫂可是身子不適?”
江挽清搖了搖頭:“興許是旅途遙遠,有些累着了吧。”
宋南笙目光閃爍着。
連忙張口:“我瞧表嫂這個樣子,日後還是少來這邊吧,若是表嫂不放心這些個工程,回頭我可以替表嫂來監管。”
江挽清聽聞,笑了笑:“如此,那可得麻煩到表妹了。”
宋南笙詫異,沒想到江挽清竟然就這麼答應自己了。
連忙回道:“表嫂說的這是哪裏的話,不麻煩,借住表嫂的住處,能爲表嫂做一些事情,也該是我做的。”
江挽清便又閉上了眼睛假寐。
一副不想在說話的模樣。
等趕到興昌侯爵府的時候。
已經差不多到了午飯地點了。
江挽清一行人下了馬車。
江挽清便邀請着宋南笙去自己的小院子用膳。
宋南笙倒也沒有推脫。
等回到了江挽清的院子後,下人也適時端上了菜餚。
宋南笙定睛一看。
那一桌子的喫食。
臘味合蒸、蜜汁火方、幹炸小丸子、麻婆豆腐、雞汁煮乾絲…
還有那其他好幾道菜,也是她曾在各大酒樓喫過的一些菜。
價格可不算便宜。
便是她,也不能時常喫。
聞着味兒,宋南笙倒也真覺得有一些餓了。
一位丫鬟來到了江挽清的身邊,附在了江挽清的耳邊低語了一些什麼。
江挽清眸色暗了暗,但也沒有說什麼,揮手讓丫鬟下去了。
而後看向宋南笙:“表妹,先用膳吧。”
宋南笙聽聞,便也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細數着十幾個菜。
夾了幾口菜,一入口,果真是自己曾在酒樓上喫過的味道。
當下,擡眉看向江挽清。
便問道:“表嫂,這些菜…都是小廚房裏做的嗎?”
江挽清一愣,而後笑着解釋着:“有些是,有些倒也不是,是各大酒樓送來的。我對喫食挑剔,所以,喫什麼,自然也是要喫最好的,每日我都會讓人送來幾道我愛喫的菜品。”
其實,有幾家酒樓,也是江挽清自己的產業。
江挽清也只是吃了自家的飯。
宋南笙聽聞,臉色卻是變了變。
每日都送。
這些喫食,可都不便宜啊!
先前贖慕笙的時候。
江挽清還一個勁地說自己沒有銀子了。
如今,卻是在喫的上面,如此鋪張浪費。
到底是真沒銀兩!
還是不願意出那份錢呢!
她來興昌侯爵府也有兩日了。
每日只有一個葷菜。
也不過兩菜一湯。
如今對比着江挽清喫的山珍海味。
宋南笙也不由得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江挽清故意而爲之了。
當下,宋南笙便開口道:“不知道表嫂何時準備將管家權接過來?”
江挽清將孩子交給了一旁的蘇嬤嬤抱着了。
自己也已經在動着筷子了。
聽着宋南笙的問話,江挽清頓了頓。
笑着說道:“表妹倒是好奇興昌侯爵府的事情,如今管家權是婆母的,婆母願意操勞,便是婆母的事情了。興許是婆母覺得我管家鋪張浪費了吧,婆母管家,可比我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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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笙聽聞,眸色微變。
一想到自己喫的兩菜一湯。
再看看江挽清的這一桌子好喫食。
不由得好奇,究竟是不是老夫人不願意給自己喫好的。
偌大的興昌侯爵府,竟然就讓自己喫得同下人一般的伙食。
她可是瞧過了。
慕笙那邊的喫食,和江挽清這邊,可差不了太多。
也就只有自己小屋子裏的喫食,那般的無法入口。
江挽清夾着菜,一口一口地喫着。
如今不喫,怕是等會兒,可就吃不了了。
宋南笙看着一桌子的美食,雖有胃口。
可是,心情已經變化了幾分。
再喫着,也沒有先前的感覺了。
“江挽清!你這個毒婦!我要撕爛了你的嘴!”
突然,院外一聲呵斥聲響起。
周子柒腳步匆匆走來。
一旁的莫語,率先反應過來。
上前幾步,攔住了周子柒。
一把將周子柒的兩只手,控制住。
莫語是練家子,周子柒的力氣,自然是沒有她的大。
周子柒想要掙脫,卻也沒有辦法。
只是惡狠狠地瞪着江挽清。
“你還好意思喫!”
“江挽清!虧我平日裏喊你一句好嫂子!你便是這般算計的我?”
一旁的宋南笙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向周子柒。
有些不淡定了。
不是昨日便有消息說了,周子柒已經去了齊國公府?
瞧着周子柒梳着的髮髻,也已經是婦人的髮髻了。
怎麼去了第二日,又跑來了興昌侯爵府?
就算是回門,也該是三日後啊。
方纔遊說江挽清算計了她,這又是何意?
宋南笙站了起身,一臉擔憂的走到了周子柒的面前。
關心着問道:“二妹妹怎麼了?”
而後,那宋南笙又看向莫語:“她可是這興昌侯爵府的二姑娘,你還不鬆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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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魚卻是一臉正色的說道:“我家夫人還沒有用好膳,不能讓二姑娘打擾了我家夫人用膳。”
宋南笙同周子柒聽聞,皆是愣了愣。
回頭一瞧,那江挽清果真是不緩不慢的用着膳食。
宋南笙愣在原地看了周子柒,又瞧了瞧江挽清。
一臉爲難之色:“表嫂,如今二妹妹來了,我們應當先處理好二妹妹的事情,再來用膳便是。”
“我呸,假好心!”
不等江挽清回話,周子柒卻是衝着宋南笙率先發難了。
宋南笙看向周子柒,一臉的困惑。
卻只聽周子柒繼續吐槽着:“你和這江挽清便是蛇鼠一窩!怎麼,這一句句表嫂,你倒是叫習慣了?瞧你和她坐一起,倒是和諧得很,怎麼,你們如今,已經處成了好姐妹麼?”
周子柒將對周子顧的那一份不滿,全部轉移到了宋南笙的身上來了。
想一想自己在齊國公府的那些個遭遇。
周子柒看向宋南笙的眼中,又添了一絲恨意。
若不是兄長爲了宋南笙,又怎麼會做出後面的一系列事情呢!
若不是兄長慫恿自己在賞花宴做出那樣的事,自己怎麼會嫁到齊國公府。
若不是兄長把府中的錢財,都給了宋南笙,自己怎會在興昌侯爵府,在自己的家,喫都喫不好!
一切罪人,都是宋南笙!
宋南笙臉色蒼白:“二妹妹,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江挽清是我們的嫂子,我們…”
“我呸!”周子柒冷笑了一聲,打斷了宋南笙的話。
又有些瘋癲地說道:“你心裏真的願意喊江挽清爲嫂子?難道,不是你自己想當這個嫂子嗎!惺惺作態在我這裏沒用!都是你們毀了我!都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