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江挽清心頭疑惑了片刻。
難不成是方夙公公?
於是外面的人覺得有些冒犯了,便又出聲道:“公子讓我來瞧瞧,你可有需要奴婢幫忙的地方。”
江挽清的餘光,瞧着不遠處的亂糟糟的嫁衣。
心中想着,這方夙公公還是靠譜的。
知道找一個人來侍奉自己。
這嫁衣,自己還真的是有些難以招架啊。
當下,江挽清便推開了房門,
門口站着的,是一個身着淺粉衣着,丫鬟模樣打扮的女子。
丫鬟朝着江挽清微微俯身行禮:“夫人。”
聽着這‘夫人’的稱呼,江挽清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倘若是周老夫人在這裏的話,怕是會被氣死吧。
江挽清便說道:“你來得湊巧,正好這身嫁衣,於我來說有些難穿,你進來幫我一把。”
丫鬟點了點頭,便跟着江挽清一同進了屋子,而後關上了屋子。
不知道爲何,江挽清覺得,在丫關上門的那一刻,她似乎聞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香味。
江挽清沒有將之放在心上。
而是來到了擺放着嫁衣的位置。
丫鬟上前一步,熟練地替江挽清脫去了外衣。
而後又拿起了嫁衣,替江挽清更衣着。
江挽清瞧着面前的稚嫩少女,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丫鬟停頓下了動作。
而後緩緩開口道:“奴婢叫綠竹。”
“綠竹。”
江挽清口中呢喃着這個名字,笑了笑:“這個名字,倒是很襯你。”
綠竹回道:“夫人妙讚了。”
說話間,綠竹的動作也沒有停下。
她湊近,爲江挽清整理着衣領。
周子依卻是聞到了若有若無的香味。
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開口問道:“你是用了什麼香嗎?”
綠竹連忙僵硬住了身子,立於江挽清的身前。
俯下了腰身,臉上是擔驚受怕的模樣:“夫人,是奴婢的錯。”
江挽清見綠竹這個反應,眼中帶着有一絲困惑。
便解釋着:“不過是問話罷了,何必這麼緊張呢。”
綠竹才張了張口道:“奴婢以爲,夫人不喜歡這樣的香…是奴婢驚擾了夫人。”
江挽清已經穿好了嫁衣。
不過還有一些穿戴的銀首飾,還沒有穿戴。
便說道:“我也只是覺得這香倒是挺好聞的。你想將這些銀飾給我戴上吧。”
江挽清話音落下,綠竹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銀飾給江挽清戴上了。
有耳墜,項圈,手鐲,還有幾只好看的銀簪子。
江挽清忍不住問道:“爲何都是銀飾?”
綠竹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一直以來,這裏便是成婚帶着銀飾的傳統了。好了,夫人。”
江挽清聽聞,這才緩緩走到了銅鏡面前。
看着鏡子裏自己的模樣。
果然,此時此刻,一身穿着打扮,倒不像是京城中的小姐出嫁時的模樣。
反而是別有一番風情。
等回頭結束之後,她的同方夙公公開口,將這一身嫁衣要回來。
她瞧着,很是喜歡。
江挽清也不知道這綠竹,是方夙公公找來的本地村民,還是東廠那邊請來的丫鬟。
有些話想要問出口,還得斟酌着能不能問。
末了,江挽清問道:“這迎親的隊伍,也不知道何時纔會來。”
綠竹瞧着江挽清一臉期待的模樣。
有些疑惑地問道:“夫人不怕嗎?前不久,纔有兩位新娘子出了事情的。”
江挽清搖了搖頭,嗤笑了一聲:“怕什麼,若是對方真的出現了,我倒是要好好的看一看,那閻王,究竟長得是何樣。”
綠竹神情帶着一些無奈。
嘆息了一口氣:“夫人,您還是得對閻王爺敬畏一些,傳聞中,那些新娘子的死狀,可是很慘烈的。”
慘烈?
江挽清挑了挑眉頭。
方夙公公不是說,所有見過新娘子面容的人,都已經被他暗中處理了嗎?
爲何綠竹又會說,新娘子的死狀很慘烈呢。
當下,便直視着綠竹的面容。
問道:“你怎麼知道新娘死狀慘烈?”
綠竹臉上神情帶着一絲緊張。
四周打量了一眼。
才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說道:“村民們都是這麼說的,還說了,若是對閻王爺不敬,回頭閻王爺會找來的。”
江挽清蹙眉。
便又問道:“閻王娶親,已經有多久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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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竹遲疑了一會兒。
低頭,掰着手指數了數。
而後回道:“那可好久了,仔細算一算,也有三十多年的時間了。”
三多年?
江挽清瞪大了眼睛:“那這麼年,得有多少新娘子被人搶走啊。”
這麼多新娘子,都會被人藉着閻王爺的名義被擄走呢。
綠竹搖了搖頭:“那也數不清不了,只是,這些新娘子,有些至少還能找到屍體,有些,根本就尋不到影子。大家都說,她們是去當了閻王的新娘子。”
當閻王爺的新娘子,這簡直是荒謬的言論。
不過,有一些讓江挽清疑惑。
爲什麼綠竹會說,這些新娘子,有些人的屍首可以找到,而有些人的屍首不能找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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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擄走新娘子,不就是爲了在新娘子身上刻上那些大道不逆的話來。
爲何閻王娶妻一案,又是最近才傳到了京城?
等等…
綠竹說,閻王娶妻一案,不過才三十多年。
可是,新皇登基,已經有二十來年了。
那就說明,在那些新娘子身上故意刻畫的人,或許…
不止一撥人?
又是因爲,在新娘子身上刻字,所以才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所以這個消息,才傳到了京城去。
因爲看到過新娘子身上圖案的人,都已經被方夙公公的人殺了。
所以大家也才知道,新娘是被慘死的,大家卻又不知道新娘子爲何慘死。
這麼一梳理,江挽清頓時間覺得一切都明瞭。
不過,殺害新娘子,可能有兩波人的這個想法,她的同方夙公公說說纔是。
見着江挽清神情嚴肅。
綠竹安慰着:“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今夜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出嫁的。”
江挽清看向綠竹,點了點頭。
聞着綠竹身上的那股香味,卻是更加的好奇了。
眼中帶着困惑:“爲何,你身上的味道,這般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