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鎮國公府出事。
想來,傾覆之下焉有完卵,外祖家怕是也凶多吉少。
這輩子,江挽清只想暗中在發展自己的勢力。這樣才能,讓周子顧,和他背後的那些人,致命一擊。
當着,江挽清便又看向了風行止。
開口道:“我會讓你做下一個薛家,我會負責財力,當你的靠山。”
風行止聽聞,這才一臉正色看向江挽清。
嗤笑了一聲:“夫人好口氣,薛家是第一皇商,我如今的這些產業,在他手中,還不如他手指頭裏露出的那些錢財多,夫人竟如此自信?”
江挽清笑了笑:“我有京城最多的鋪子,有鎮國公府同興昌侯爵府做你的靠山,你在怕什麼?”
風行止眼眸微眯。
眼中掙扎了許久。
纔看向江挽清:“爲何是我?”
江挽清又開口道:“我相信你的實力,給你一定的機緣,你定然會成長到旁人遙不可及的模樣。
你纔來京城不足一年時間,便有如此成就,就已經足夠說明了,你值得我去花費時間。”
風行止遲疑了一會兒。
便又問道:“你拿出這麼多的錢財,勢力,你想要我爲你做什麼?”
江挽清直視着風行止:“爲我所用。”
風行止聽到這裏,嗤笑了一聲。
面露不屑:“我本就是老闆,爲你所用,豈不是要爲你做事了?”
江挽清目光閃爍着。
緩緩說道:“你捨棄父姓,承母姓另起爐竈,不就是爲了向你父親證明你的實力?難道,你就不想爲你的母親還有你的姐姐報仇?”
風行止聽聞,有些不淡定的站了起來。
眼眸微眯,直視着江挽清:“你怎會知曉?就算是想要查我,也沒那麼輕而易舉,你…”
風行止本不是京城人士,是北方人。
家中也是做生意的。
只不過,家中遇見了寵妾滅妻一事,風行止身爲府上大少爺,並不被重用。
是以,被妾室設計,風行止的母親,同弟弟,皆是因爲一場追殺而亡。
只餘風行止一人,逃過追殺,這纔來了京城。
這些消息,亦是江挽清從方夙公公那處得知的。
既然方夙公公說了,京城之事,就沒有他不知曉的。
那想來,關於風行止的事情。他亦是知曉的,
江挽清試探性的問了問,沒想到,還真的是這般。
江挽清看向風行止:“我想知道的事情,又有何難。若是以你之力,想要在京城站穩腳跟,你可知,要花上多久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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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乃第一皇商,絕對不會允許京城有旁人冒頭,薛家背後的是貴妃娘娘承安王一脈,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同他們鬥?
莫說同旁的皇子合作,你如今的產業,想來那些皇子也是瞧不上的,又或者是,隨意站隊,若是輸了,你怕是也難逃一死。
你若是從了我,便不會有這麼多的顧慮,我會給你足夠的金錢,人脈,你只需做你要做的事情,我爲你兜着就是。”
風行止一愣,眼中掙扎許久。
到底是有一些鬆動了。
只是,他很好奇一件事。
不禁問道:“你只是深宅婦人,爲何想要讓我爲你做事?我只是一介生意人,只會賺錢,你想要把薛家拉下來,賺很多的錢,你要這麼多的錢想要做什麼?難道你是爲了鎮國公府……”
說道最後,風行止的臉色微變。
連忙說道:“砍腦袋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江挽清很快便明白了過來。
無奈的搖了搖頭。
解釋着:“你想的事情,不會發生的。若是我鎮國公府真有那個意思,這天下,不早就換名字了麼?”
風行止聽聞,覺得也是個理兒。
那便更家的不理解了。
似是瞧出了風行止的困惑。
江挽清這才解釋着:“我是女子,不能上朝堂,不能有所作爲,作爲名門望族的寡婦,我亦不能出頭露面。
可我也想爲家裏做一些什麼,爲天下百姓做一些什麼?
我希望每一個同我這般的女子,不會憂愁孩子的喫穿,日後也能夠養活自己。我希望女子也能體面的生活,而不是被那些規矩束縛。
想要改變這些陳舊的規矩,那得用銀子去改變。
我也要爲北方的邊城將士做什麼,我如今雖然在京城,可是,十歲之前,我也是呆在邊城的,我知道將士寒苦。
所以,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銀子,去爲邊城的每一位將士,哪怕是添一件棉衣也是極好的,哪怕是一件鎧甲也是不錯的。
我不想作爲一個寡婦,就要如同京城裏的那些女子一般,守着一個孩子一個窒息的家,就這麼渡過殘生。
我見過北方的大漠遼闊,我騎過飛馳的駿馬,喝過大口的烈酒,砍過敵人的頭顱。
我便不再想當京城的後宅富貴花了。”
說到最後,江挽清的眼中,也漸漸有了一些道不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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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清似是回念似是綽念。
當年在邊城的那些日子,是她這輩子,怕是都難以在觸摸到的日子了。
她想要改變這個墨守成規的京城。
爲何京城,就不能同邊城那般。
京城的繁多,江挽清不止一次的想。
京城的女子,當着這樣的富貴花,就真的會開心嗎?
她們生活的快樂嗎?
而一旁的風行止已經呆愣在原地了。
江挽清的那一番話,讓他難以消化。
他原以爲,江挽清同京城的那些夫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想要出門做生意,也不過是一頭腦熱。
是以,他也沒有認真對待。
可是聽聞了方纔江挽清的那一些話。
他才發現,是自己短淺了。
又例如,君子生以小國而非君子之過。
江挽清雖然是生活在京城。
可這並不代表着,江挽清就已經被京城的那些後宅女子一體化了。
也並不代表着,京城的女子,就都只是富貴花。
也有同江挽清這般的女子。
方纔江挽清的那一番話,倒是讓他受教了。
他沒想到,一個女子,竟然也有如此的見地。
當下,風行止便站了起身。
朝着江挽清,面露歉意,俯首作揖道:“抱歉夫人,是行止心胸狹小了,倒是沒有想到過,夫人竟然會有這樣如此見地,是在下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