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清的一席話,頓時間堵上了周老夫人的嘴巴。
周老夫人還想說些什麼。
卻又聽江挽清繼續開口說道:“若是婆母覺得我說的不對,那我們便繞回來,好好盤算盤算,爲什麼我會中了迷藥!”
江挽清在莫語的攙扶之下,站了起身。
而後,緩緩走到了不遠處的書桌前。
指了指那書桌上擺放着的碗勺。
眼中帶着一絲冷意:“既然是吃了這碗糖水點心,纔會昏迷,那宋南笙是不是應該就要給我個交代纔是?”
宋南笙的臉色,頓時間變得難看起來。
而後張了張口:“可是你分明就沒有喫糖水點心,又怎麼可能會因爲糖水點心而昏迷,況且,我也沒有往糖水點心中下迷藥。”
宋南笙真的是有些委屈了。
她是給江挽清下藥了沒錯,可是,那是下在信封之中。
這糖水點心,她是真的沒有動手啊。
一旁的莫語,卻是冷聲說道:“若是沒有,爲何糖水點心中的迷藥,和夫人身上中的迷藥一模一樣?
是你帶着夫人來這裏的!整個院子裏,也只有你和夫人,而夫人卻是昏迷的,除了你還有誰會對夫人下手?”
宋南笙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鬱。
一旁的周老夫人,也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遲疑了一句:“若不然,在找個大夫來看看。”
江挽清附和着:“找!自然得找!莫語,將京城所有的大夫,都給我找來!看看南笙妹妹是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是,夫人!”
莫語聽聞,便作勢準備離開。
周老夫人卻是有些急了。
連忙呵斥了一聲:“等等!你給我停下!”
若是將全京城的大夫都找來,那興昌侯爵府的面子,不是得丟完了纔是。
“笙兒,如今既然都已經這個模樣了,你便認了便是,左右是你我二人的過錯,又何必惹得周老夫人大動肝火,還讓夫人也不悅了呢。”
便在這時,門外的項莊宇,也緩緩走進了屋子,便開口說着話。
宋南笙瞧着項莊宇向着自己靠近。
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離我遠一些!”
項莊宇卻是嘆息了一口氣:“笙兒莫要因爲害羞而推開我,方纔你可不是這麼對我的。既然事情都已經捅破了,左右我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不如一同給夫人道個歉便是了。想來…夫人是個大度的,也能理解我們的。”
項莊宇的話,凌磨兩可。
這麼聽上去,倒像是真的是因爲,二人想要私私相授,纔不得已將江挽清騙了過來,順帶下了迷藥。
宋南笙有些急了。
擰着眉頭:“我有什麼好隱瞞的,你莫要往我身上潑髒水!”
江挽清瞧着二人,嗤笑了一聲。
而後問道:“所以,究竟是因爲爲了偷情,所以將我哄騙至這裏,下了迷藥。還是說,有別的原因,要給我下這迷藥?南笙妹妹,你最好是給我一個交代。”
宋南笙咬了咬嘴脣,眼底佈滿了一層寒意,正思考着退路。
卻不想。
一旁的周老夫人卻是上前了一步。
沒由來的猝不及防地打了宋南笙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在衆人的意料之中。
饒是宋南笙自己,也是被這一巴掌,打退了幾步。
她捂着自己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周老夫人:“姑姑?”
江挽清蹙了蹙眉頭,瞧着對方臉上的紅印子,這下手,可真狠。
便說道:“婆母,不管南笙妹妹犯下了什麼錯,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呀。”
項莊宇亦是上前了一步。
直接擋在了宋南笙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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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臨下的看向了周老夫人,抿了抿脣道:“老夫人,左右這件事,是我同笙兒一同而爲的,你又何必爲難笙兒呢?況且,我同她日後也是要成婚的,一切不過是情難自控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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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笙冷聲呵斥了一聲:“項莊宇,你給我閉嘴!”
她看着項莊宇的眼神,巴不得下一秒,就將項莊宇給活活打死了!
讓這項莊宇說話,還不如直接讓他是個啞巴好了。
周老夫人眼神頗爲複雜地看了宋南笙一眼。
而後轉過身,又看向了江挽清。
嘆息了一聲:“挽清啊,左右今日是南笙和項莊宇幹下了這等糊塗事,我也給了南笙一個教訓,不如,就讓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吧?”
身後的聽聞,忍不住上前了一步。
拉着周老夫人的手,眼中帶着掙扎:“姑姑,還有慕笙啊,慕笙就在外面,可以讓他出來作證,我並沒有給江挽清喫糖水點心,而且,慕笙也吃了糖水點心,他也沒有昏迷啊。我…”
“住口!”宋南笙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周老夫人打斷了,“你還嫌事情不夠多麼?這些事情,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已經發生了什麼!”
宋南笙聽着這話,面如死灰。
重要的是已經發生了什麼…
是啊。
如今她同項莊宇睡在一張牀榻上的事情,已經被那麼多人看見了。
無論要什麼解釋,在怎麼去證明,已經是徒勞了。
江挽清瞧着這一幕,挑了挑眉頭。
倒是沒想到,周老夫人會直接認下這些事情。
不過…確實。
今夜所發生的事情,如果再繼續深究下去,對誰也沒有好處。
畢竟,自己纔是被人下的迷藥的那一個,無論發生了什麼,自己都可以扯清楚這些關係。
而宋南笙就不同了,
她可是清醒的,並且還同項莊宇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來。
旁人只會看想要看的那些八卦。
可是八卦之下的那些真相,又有誰會去在乎呢?
江挽清張了張口:“既然婆母已經給南笙妹妹教訓了,那給我下藥一事,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不過,方纔南笙妹妹一口一個地喊着我的名字,好沒規矩,是不是也該道歉?”
宋南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雙手握拳,那長長的指甲,皆是陷入了肉中。
周老夫人眼眸閃爍着,緩緩開口:“南笙,道歉。”
宋南笙不可置信地回過頭,看向周老夫人:“姑姑?”
她都已經接下了一個巴掌。
如今,還要被逼着給江挽清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