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殤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陳枳茹瞧着江無殤那難看的面色,不由得多想了一些。
便問道:“江三公子,怎麼了?”
聽見陳枳茹的聲音,江無殤目光閃爍着,想起江挽清曾經所說的那些話。
面色便又平復了起來。
淡淡回道:“無礙,只是這匹馬,我也很久未曾見過了,所以才失態了。”
頓了頓,江無殤似是想起了什麼:“對了,我突然想起,妹妹說,要在竹韻山莊多呆一天,我同我妹妹今日便不回去了,陳小姐,你先自己回吧,還能同那些世家小姐一道回去。”
陳枳茹愣了愣,眼中似是在思考着什麼。
便回道:“要不然,我也留在這裏多呆上一天。”
江無殤蹙起了眉頭。
便說道:“陳小姐,你還是未出閣的小姐,在這竹韻山莊上過夜不太好吧?若是有長輩陪同倒也說得過去。挽清這邊,到底還有我這個做兄長的在這裏。”
聽到江無殤所言,陳枳茹便也打消了這個想法,心中作罷。
陳枳茹便同江無殤道別:“既是如此,我便先行一步了。”
目送着陳枳茹離開之後。
江無殤纔有些顫抖着接過追風的繮繩。
直接一躍而起,上了追風的馬背。
追風長鳴一聲,卻是並沒有將江無殤摔下馬背。
江無殤心中更是隱約的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了。
追風向來不讓旁人上它的身。
如今,卻是讓自己上它的身了。
可是,妹妹不是同無憂在一起的麼?
會出什麼事情呢?
當下,江無殤附在了追風的耳邊,低聲道:“追風,快點帶我去妹妹那裏!”
追風踏了踏馬蹄,便直接衝出了竹韻山莊。
直到將江無殤帶到了那處斷崖,才停下來。
當江無殤下了馬之後,看清面前的血腥場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面前全是屍體。
一地的屍體,快要凝固的鮮血,連下腳的地方都要沒了。
江無殤的心,頓時間提了起來,忍不住擔憂起來,
下一秒,他便衝向了那堆黑衣人的屍體,想要找到江挽清,又或者是宗政無憂的蹤跡。
也就在這時,土御忽然出現。
江無殤看見來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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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手空拳,便是想要同土御交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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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將那土御當成了同黑衣人的同伴。
鎮國公府,畢竟是將門。
雖然江無殤沒有入了武,可身手還是有的。
土御一個猝不及防,便是吃了對方一掌,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面對着江無殤殺氣騰騰的目光時,土御連忙開口:“三公子,你誤會了。”
一聲三公子,讓江無殤停下了腳步。
他打量着面前的蒙面之人。
呵斥道:“你是什麼人!我妹妹呢!”
土御捂着胸口,連忙解釋着:“我是主子…也就是您妹妹的暗衛。”
江無殤眼中帶着質疑。
只見下一秒,土御掀開了自己的衣袖。
那手腕之上,是一枚柳葉的圖案。
江無殤這才徹底的相信了,便又接着問道:“妹妹呢?”
土御將方纔的事情,簡單的同江無殤說了一遍。
只見江無殤面上更是焦急起來:“你們就這麼看着妹妹掉入懸崖?”
土御垂眸:“一切都是主子的意思,我們的人,已經下山搜尋了。”
江無殤深深嘆息了一聲。
來到了懸崖處,看着深不見底的崖底,突然有一陣後悔,不該讓妹妹同宗政無憂單獨相處在一起的。
“不行,這件事,得同大哥說,多派一些人來搜尋纔是。”
土御聽聞,便說道:“若是同大公子那邊說起,弄到明面上的話,怕是主子失蹤一事,便會傳了出去,大公子在鎮國公府的一舉一動,可都一直有人盯着的。
主子是同宗政無憂一道失蹤,如今天色已晚,若是今夜找不到主子的話,主子同別人的男子度過一晚,怕是…主子名聲會不保。”
江無殤聽聞,有些煩躁地來回踱步。
抓了抓後腦勺。
有些不耐煩道:“難道就靠着我們幾個人找妹妹嗎?不行,我的飛鴿傳書給大哥,好歹再讓大哥派上一些暗衛來纔是!明面上不行,我們暗中派人便是了!”
土御聽聞,倒也沒有反駁了。
守在江挽清身邊的暗衛,倒也沒有很多,也不過十數人罷了。
雖然江挽清手中有三千死士,可是要用到那些人的時候,也是需要調度的。
而那崖底範圍頗大,勢必需要多一些的人來搜尋纔是。
江無殤吹了一聲口哨。
下一秒,一只鴿子便飛了過來,停在了追風的背上。
眼下沒有紙筆,江無殤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撕下了自己的衣襬,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那白色布條上留下了一行字,便將布條系在了鴿子的腳上。
做完這一切,江無殤便又上了追風的馬背。
擰了擰眉頭,看向土御:“我們也先去崖底找他們的蹤跡!”
鴿子還未曾飛到鎮國公府時,便已經是被人截了下來。
下人將布條遞給方夙公公時,畢恭畢敬地說道:“大人,是鎮國公府的密信。”
方夙公公聽聞,便也不去逗弄餵食面前的鸚鵡了。
眼中帶着詫異:“有趣,已經很久沒有從鎮國公府攔下密信了,我還以爲是他們發現了密信早已經被人過了一手,今日倒是個奇事。”
方夙公公結果密信,才聽那下人又說道:“還有今日承安王府,亦是傳來消息,說是承安王請了大夫之後,便是發了好大一通火,聽聞…”
“去備馬!快!”
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是被方夙公公打斷了。
方夙公公面色陰沉,捏了捏手中的布條,便是向着門外的方向走去。
下人聽聞,便也立馬跟上了方夙公公的步伐。
與此同時,承安王府亦不是那般的平靜。
整座王府裏,都充滿了低氣壓。
丫鬟小廝們,都矜矜戰戰,唯獨怕惹了承安王殿下的不快。
聽聞,今日上門的大夫,惹怒了承安王殿下,已經被杖責打死了。
戴着斗笠的周子顧,瞧着府上人人自危的模樣,蹙起了眉頭。
今日還是頭一回,白日裏便被殿下這麼焦急地喊了過來。
周子顧來到了承安王殿下的書房處。
“殿下。”
才摘下了斗笠,彎下腰身,俯首作揖行禮。
卻見下一秒,書房上首之位的百里宸,拿起手中的硯臺,便是直接砸向了面前的周子顧。
“周子顧!你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