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夙公公面色一僵,略帶慌張。
不過一瞬,便又恢復了先前的神情。
不慌不忙道:“無礙,我又不會嫌棄。”
江挽清翻了一個白眼。
無語道:“抱歉,我嫌棄。”
方夙公公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嘆息了一聲:“我便知曉,江小姐定然是嫌棄我們這些宦官的。”
江挽清眼下也沒有同方夙公公開玩笑的心情。
便問道:“方夙公公突然找到我這裏,所爲何事?”
畢竟,無事不登三寶殿,每一次方夙公公出現,或多或少,都是有正事。
方夙公公便開口道:“我來,只是想要問一問,江小姐打算什麼時候,將神醫放出來呢?”
江挽清不動聲色,手中持着茶杯,繼續細細品嚐着茶水。
便是問道:“我怎麼有些聽不懂,方夙公公的意思呢?什麼神醫?神醫又怎麼會在我這裏。”
方夙公公無奈地搖了搖頭。
都到了如今這地步,還同自己在這演戲呢?
莫不是,他們二人,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方夙公公便說道:“神醫一個月前便被你請了過去不是嗎?如今瘟疫已經爆發了,你是不是該交出神醫來了?”
方夙公公說破事情,江挽清倒也不好再繼續裝下去了。
便蹙着眉頭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知道神醫在她這裏也就算了。
竟然還知道,神醫一個月前就在她這裏了。
莫不是,她身邊的護衛,也有方夙公公的人不成?
不等江挽清多想,方夙公公便解釋着:“這京城,便沒有我不知曉的事情。說起來,你應該謝謝我。”
“謝你?”江挽清眼中帶着困惑。
只見方夙公公點了點頭:“是啊,你將流民接走了那一晚,你可知,馬車留下了車輪印?第二日,周子顧的人,可一直在搜尋流民的蹤跡。那馬車印子,還是我讓人掩蓋了去。”
江挽清一聽,原來那晚,方夙公公便已經知曉了自己做的這些事情了?
她沉默了半晌,才擡頭看向方夙公公:“多謝。”
方夙公公面上不以爲意:“如今可以說一說,什麼時候願意將神醫放出來了吧?”
江挽清猶豫了一會兒,便問道:“你這麼擔憂神醫的下落做什麼?”
聽着這話,方夙公公哭笑不得。
便解釋着:“如今聖上讓我找神醫,我不得來問問你?總不能直接去你的府上搶人吧?”
江挽清挑了挑眉頭:“若是我不交呢?你打算怎麼做?”
方夙公公沒有猶豫,下意識地便回道:“抓一死刑,給他帶上人皮面具便說死了就是。”
江挽清眼中帶着詫異,沒想到方夙公公竟然會這麼想。
下一秒,卻是說道:“人你可以隨時去接,不過…你最好將他說成是在偏遠地界找回來的畢竟好,這樣吧,今日假裝搜尋他的蹤跡,明日你在將他帶去。”
這樣,也能讓承安王殿下多受一些苦頭。
江挽清先前也曾猶豫過,要不要自己,或者是讓風行止帶着神醫出現,也好在聖上面前立下一個功來。
可是,仔細一想。
若是自己去的話,未免太過於刻意一些了,鎮國公府本就醒人耳目。
若是讓風行止去的話,她是可以認下這件事,可是日後她捐出幾十萬擔糧食一事由二哥提起,兩件大功勞加一起,也有些引人注目。
乾脆,便直接不要這個功勞好了。
方夙公公點了點頭:“好,那我便明日再去提人。”
頓了頓,方夙公公便又問道:“不留着那神醫讓他給宗政無憂看看腿傷嗎?”
江挽清狐疑地看了方夙公公一眼,很是困惑。
好端端的怎麼提及宗政無憂?
便解釋着:“他的那些小傷,倒也用不上神醫吧?”
方夙眸中藏有深意的笑:“我還以爲,你該是很擔心宗政無憂。”
江挽清面帶複雜之色:“論起擔憂,也該是我三哥擔憂纔是,我爲何要很擔憂?”
宗政無憂的那些小傷,還不至於用得上‘很擔憂’吧?
方夙公公聽到這裏,眉頭一鬆,眼角眉梢都盪開了笑意:“是,江小姐說得有理。這段時間瘟疫肆虐,你也沒事不要跑出來了,在家呆着吧。”
江挽清應道:“我知道了。”
方夙公公倒也不多留了,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等他走了之後,江挽清才困惑道:“真奇怪,好端端的提起宗政無憂做什麼?方夙公公何時這麼擔心宗政無憂了?”
一旁的水韻聽聞,嘴角抽了抽。
擅自的開口:“或許,他不是爲得宗政無憂呢?”
江挽清搖了搖頭,一臉嫌棄:“不管他了,我們也回家吧,這三日,便不出門了。想來明日神醫被找到,到所有人都喫上瘟疫藥,也還是要一些時間的。”
接下來的這三日,街上都清淨了不少,家家閉門不出。
大家都怕被瘟疫給傳染上。
等神醫配出了瘟疫藥方之後,便是直接公佈了藥方。
一時之間,衆人哄搶藥物,價格直接十倍百倍地漲了上去。
就在衆人爲藥打得頭破血流之時。
整個大周王朝,出現了好多名爲‘善醫堂’的藥堂。
他們免費爲窮苦病人提供瘟疫藥物。
有了‘善醫堂’牽頭,這藥物的價格,便又回到了它原有的價格,其他店家,便也不再哄擡藥物了。
江挽清也是難得的,在府上過了無憂無慮的幾天。
確定自己沒有得瘟疫之後,江挽清便又同小小親暱起來了。
想着在府上也是沒事。
江挽清便抱着小小去了宋南笙的院子。
這一次,她可是爲宋南笙帶來了好消息的啊。
只是,纔行至宋南笙的院子,便聽見了一聲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 |
江挽清不禁快速上前了幾步,直接走進了宋南笙的房間。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纔看清楚面前的一幕。
地上是破碎的碗,還灑了一地的雞湯。
周慕笙站在一旁,身上也被沾上了一些雞湯。
他繃着身子,眼眶微紅看着宋南笙,軟了幾分語氣:“姑姑你別生我氣了。”
牀榻上的宋南笙,撐着胳膊,半坐起來,直接將牀榻上的枕頭丟向了慕笙。
眼中帶着冷意,一臉憎惡:“滾開這裏!”